“哦。”夜溪一拍脑袋:“师兄去忙了,吞天也去了。”
“好像还是少了。”
一众:好像是少了,脑门最亮的几个似乎不在。
明禅:呵呵。
“不是吧,你连和尚都不放过。”夜溪夸张的叫。
空空却是眯了眯眼,对她意味深长的一笑。
夜溪讪讪,是,她有意的,佛门不是很想牵扯进来。
王子燎生气:“我都说我了,我我我。”
空空仍装看不见他。
王子燎又生气又委屈:“当初还是我带你去鲛族的呢,对夜溪都没对你那么好。”
空空呵一声:“你又不喜欢我。”
“我不喜欢你会那么照顾你?你爹你娘的事也是我忙前忙后呢。”
空空黑线:“分明是溪儿出的力吧。”
王子燎便含泪瘪嘴的控诉看她。
空空想了想:“那好吧,我先说好,我生的第一个孩子必须是獬豸,哪怕我只能生一个,也只能是獬豸。”
王子燎欣然点头:“行,只要不是焜小灭的情形,就是獬豸。”
焜小灭:闲着没事溜我吗?
大家惊悚:“喂,你们认真的?”
两人如出一辙的无辜纯洁:“当然,生孩子要好好挑人的,最好杀熟。”
夜溪扭头对苍枝道:“看,这才是好的接班人呐。你也学学。”
苍枝自从出来,脸上的屎绿就没退下过,吓得苍小蝎说话都不敢大声。
众人都猜苍枝如此表现大约跟巫启有关。
有关。
“我被订婚了。跟巫启。”苍枝沉沉的声音里全是杀意:“那个混账,在我不知道的时候说通了所有族人,包括我的父母。他们,就那样倒戈了。”
苍枝后槽牙咯咯的响:“我一出关,我爹娘说给我摆什么庆功宴,后来我才知道是——订婚宴!气死我了!”
苍枝的爹娘已经飞升成神,担心女儿担心得不得了,没想到啊,一到神界就把女儿嫁出去了,简直不要太功德圆满。当天宴席上笑得见牙不见眼的,苍枝还以为是因为自己给爹娘长脸,特骄傲呢。
等得知了真相——果然最亲密的人捅刀最疼。
慕离与夜溪道:“若是我在或者小青在,定能发现不对。可惜,她出来的早,我们出来的时候——”
慕小青:“巫启给我们糖吃,还挺好吃的”
一众憋着,努力不笑出来。
苍枝铁青着脸。
夜溪忍笑安慰道:“早晚要找男人的嘛,说起来巫启那人也不差,他喜欢你,必然被你压得死死的,又是同一族,娘家婆家是一家,只有你欺负他没他欺负你的。”
苍枝:“我就是生气。”
“哦,对了。”苍枝想起什么,狐疑看她:“你是不是将我们的契约解了?”
当初大家结拜的时候,夜溪身上不沾因果,两次结拜她都没有感应,还以为没成。虽然她嘴上说得欢,说夜溪是半个巫族人,其实是没底的,后来有母神的示下,肯定了自己等人间的羁绊。再后来夜溪被凤参坑到战场,他们利用契约转移伤害,那个时候才肯定夜溪身上契也成了的。
夜溪笑:“没呀,好好的呢。”
苍枝对她冷笑:“就是没了,母神跟我说的。”
夜溪笑容一顿:“母巫跟你说的?”
苍枝睁大眼睛指着她:“看吧,就说没了,你都不喊母神了。”
“她怎么跟你说的?怎么突然说到这个?”
平平淡淡的语气,让苍枝打了个哆嗦,对上竹子平淡的脸。
第二千零一章 巫母的决定(只一更)
小伙伴们心理素质都很好,虽然都很怕竹子,但当竹子自己个儿装不存在默许他们胡闹时,他们真能当竹子真的不存在胡天海地,可一旦竹子出声——
比噤若寒蝉差不到哪里去,尤其这次竹子出声太有针对性,似乎来者不善。
在场的没傻的,稍微一想便想到——竹子和人家母巫还有仇的?貌似仇还不小呢。可——不对呀,竹子早知道母巫的事啊,结合前后语境,敏感觉察到了风雨欲来。
苍枝被竹子平淡的目光看得身上一阵冷过一阵,想说话却忘了词,大脑一阵一阵发紧。
夜溪拉把竹子。
竹子微微一笑,忽然伸手向苍枝面门一攥。
苍枝脸色一白,不由自主向后跌去,空空忙从背后扶住她。
竹子的手指却未碰触到她的脸,五指猛的一勾,从苍枝的双眼中攫出两条淡黑色的气息来。苍枝的瞳仁极黑,这淡黑的气息藏在眸子深处压根看不出来。
空空皱眉:“什么东西?”
苍枝脸色苍白,微微摇了摇头。
两道气息被控制住挣扎几下聚成一只眼睛的大约模样,竹子手掌猛的一攥,连个烟都没冒被灭了去。
众人缩着脖子。
竹子摸了方帕子,慢条斯理的擦着手指。
苍枝渐渐觉得自己要呼吸不来。
夜溪沉默,不是生气不是失望,而是在想——如何劝走苍枝。当然她看得出苍枝不知自己身上被做了手脚,但,苍枝与他们不一样,她有家有亲人且家庭和睦族里团结,有些事不能去做。
这时,竹子开口:“我让刎分给你们的创世材料,哪个没用?”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不解,老老实实挨个回答,都用了,即便是无归凤屠族里早有份额的,也是用的竹子给的。
这时无归凤屠才回忆起当时自家老爷子迟疑又迟疑的神情,但最终也没说什么,难道,这材料还有什么说法?
苍枝也道:“用了的,用光了。”
竹子便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唇角,发出一声轻呵,夜溪也看不明白他眼里什么神色。
“我出去一趟。”
竹子走了。
夜溪看刎。
刎:“这还看不出来?去找母巫了。母巫故意问的苍枝,故意在她身上做了个你们看不出但他一定看得出的手脚。”
“哇——”夜溪怪叫一声:“她对我家竹子有意思!”
刎:“”
众:“”
尽管苍枝心底很乱,仍忍不住开口:“正经的时候你别不正经行不行?”
夜溪哎哟一声:“我家竹子哪里不好?你家母巫是有多好?”
苍枝咬唇,眼里沁出泪光来:“好哇,你要赶我走。”
大家都不笨,听话知音。
夜溪默了默:“你家母巫不是表明态度了吗。”
苍枝怒目:“我呢?你不问问我的吗?”
她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怎么就到眼前这般了?
大家都不说话,默默看着她俩。
夜溪不开口,苍枝看着她越看越委屈越看越委屈,终于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丝毫没形象的那种。
夜溪叹了声,伸手将人揽在怀里,拍打着:“你哭得真丑,他们该更不想娶媳妇了。”
哭声一顿,旋即更大声起来,夜溪能感觉到自己的衣裳上在淌水。
哗哗的。
这姑娘是水精吗?
劝她不要哭,别的比如不是赶她走之类的话却是半句没说,于是苍枝越哭越伤心,越哭越停不下,哭声震天。
小伙伴们默默的要隔绝听觉,被夜溪一记眼神杀,只得陪着她忍受。
一直哭到竹子回来。
这期间群里也猛然炸起来。
先前大家被逼婚,没少在群里倒苦水,佛门那边的小伙伴乐得看热闹,群聊几乎天天不断。而夜溪接连接人,被接到的都不发言了,群里突然清净,明禅他们当然看得出异常。
即便是一家发生什么事不可能好几家同时出事,不然佛门能一点儿动静也无?
能时时联系的又不止他们一个群,门里的长辈同辈们谁还没个交流群了,拜托人一打听,好嘛,气得不行,按着时间算,早该去接他们了吧?雷州离着很远吗?分明就在龙凤巫獬豸中间!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们被抛弃了!
不用想,必是夜溪的主意。
炸了群,一条一条又一条,全是控诉夜溪的。
夜溪身上趴着个呜哩哇啦的,群里全是兴师问罪的,一时间被哭得骂得头晕脑胀。可恨周围一群全是看热闹的,没一个说要分担一下。
“要是宝宝在,我一定不会这么辛苦。”
苍枝红着大眼睛:“好哇,我真成了你的负担了。”
夜溪:所以她就不在群里发言了,不然被骂得更惨。
直到竹子回来,见他徒弟湿漉漉的一身,忽然想笑。
这糟心徒弟,这糟心的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