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夜
程應曦的腳傷的並不嚴重,養了幾天,就痊癒了,quot;又可以蹦蹦跳跳,禍害大眾了quot;按她某個室友的話是這樣說的,話吐出來半晌,差點被程應曦拿枕頭砸暈。
quot;我怎麼禍害大眾啦?quot; 程應曦不明所以,掰著室友的肩膀笑著問。
quot;怎麼,還不承認?別的人我不敢說,瞧瞧人家尹大帥哥這幾天辛苦的跟你們家包身工一樣,每餐飯那是巴巴的送到你手上,每天早上載著你去上課,晚上送你回來,你還跟沒事人似的對人家不鹹不淡的,不是禍害是什麼?quot;
程應曦聽了愣了半天,回不了一句嘴,她說的句句都是事實。腳扭了學還要照樣上,這學校裏一些事,程應暘沒時間幫忙更幫不上忙,倒是尹澈淡淡的出現在她面前,默默做了所有事,對她也沒給什麼壓力,也是風輕雲淡的跟什麼都沒有一樣。程應曦很感謝他,那樣清澈無垢的一個人,相處起來很輕鬆愉快沒有一點壓力一點負擔,她喜歡坐在他自行車後座從校園穿過的感覺,開始還一直客氣想要拒絕,他卻一直堅持,她的心便軟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接受了他的照顧,後來甚至習慣他的準時出現。她自己也理不清這是怎樣一種情緒,想起應暘,她覺得矛盾,他們始終是姐弟,這一點是不管她到底怎樣看待他都是不容置疑的事實,時不時攪擾她的心。
quot;我真的不討厭他……quot; 程應曦皺了眉低聲喃喃道。
室友狠狠的戳了一下她的額頭,quot;禍害啊禍害,尹大帥哥這樣對你,就換來一句'我不討厭他',真是……quot;
程應曦心裏五味雜陳,覺著慚愧的不行,也不知道到底該怎麼辦才好。正苦惱著,尹澈的電話已經打過來了,她的腳已經好了,再沒有理由接受他的善意了,她打定主意這次一定要狠下心來拒絕,她現在這樣混亂,哪有力氣再去承擔多一份的曖昧。
第六夜
程应曦的脚伤的并不严重,养了几天,就痊愈了,quot;又可以蹦蹦跳跳,祸害大众了quot;按她某个室友的话是这样说的,话吐出来半晌,差点被程应曦拿枕头砸晕。
quot;我怎么祸害大众啦?quot; 程应曦不明所以,掰着室友的肩膀笑着问。
quot;怎么,还不承认?别的人我不敢说,瞧瞧人家尹大帅哥这几天辛苦的跟你们家包身工一样,每餐饭那是巴巴的送到你手上,每天早上载着你去上课,晚上送你回来,你还跟没事人似的对人家不咸不淡的,不是祸害是什么?quot;
程应曦听了愣了半天,回不了一句嘴,她说的句句都是事实。脚扭了学还要照样上,这学校里一些事,程应旸没时间帮忙更帮不上忙,倒是尹澈淡淡的出现在她面前,默默做了所有事,对她也没给什么压力,也是风轻云淡的跟什么都没有一样。程应曦很感谢他,那样清澈无垢的一个人,相处起来很轻松愉快没有一点压力一点负担,她喜欢坐在他自行车后座从校园穿过的感觉,开始还一直客气想要拒绝,他却一直坚持,她的心便软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接受了他的照顾,后来甚至习惯他的准时出现。她自己也理不清这是怎样一种情绪,想起应旸,她觉得矛盾,他们始终是姐弟,这一点是不管她到底怎样看待他都是不容置疑的事实,时不时搅扰她的心。
quot;我真的不讨厌他……quot; 程应曦皱了眉低声喃喃道。
室友狠狠的戳了一下她的额头,quot;祸害啊祸害,尹大帅哥这样对你,就换来一句'我不讨厌他',真是……quot;
程应曦心里五味杂陈,觉着惭愧的不行,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才好。正苦恼着,尹澈的电话已经打过来了,她的脚已经好了,再没有理由接受他的善意了,她打定主意这次一定要狠下心来拒绝,她现在这样混乱,哪有力气再去承担多一份的暧昧。
quot;应曦,你不说要感谢我,想请我吃饭吗,今天就可以。quot;他温柔的声音响起,带有不可抗拒的诱惑力,何况这本来就是她自己提出的,于是只好答应,走了下去。
才出宿舍门,他已经在楼下等了,见她出来,友善的摆摆手,笑得碧空如洗般的干净。
还没等她开口,他便直接发话,quot;好容易我也熬到今天了啊,不行,这次要我来点地方。quot;然后不由分说的就将她引致校门处的停车场,走到一辆黑色汽车前拉开了门,quot;请上车quot;说着礼貌的做了个quot;请quot;的动作,程应曦不好意思的笑笑,稀里胡涂的就坐到了后座中间,尹澈跟着也坐上驾驶席,好久程应曦反应过来,吃惊的问了一大串,quot;原来你会开车的吗?原来你有车啊?我们这是要去哪?你不会点什么五星级大饭店吧?这样我可……我……quot;到最后她又不好意思的绞紧了手指,红着脸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尹澈爽朗的一笑,quot;应曦,难道你以为我只有路吗?你还真是……一直都慢半拍……不用担心。quot;
他亲切的唤着她的名字,她有些不适应,冲他羞赧的一笑,慢半拍,有那么明显吗,他怎么一下子就看出来了,她觉得很没面子,心里暗暗骂自己太没用了。
不知转了多少弯,程应曦已经完全不知道路了,接着车便拐进一个不大不小的的巷子,刚一停稳,尹澈便跳下车去替她拉开车门,她走出去抬头看见一个装修朴素的两层建筑物,尹澈笑着介绍说,quot;这里的菜很不错,也不贵,还带有酒吧舞厅,我经常来的。quot;
她轻轻点了点头,随他进去,里面装修豪华,堪称金碧辉煌,远不似外表的朴素,地板明晃晃的可以找出她的影子来,外表看起来不大,其实有很多迂回的走廊和隐蔽的房间,进出的人看起来也身份不凡,她本想继续看个究竟,却被尹澈直接拉到一个靠窗的座坐下,周围的人大多西装革履,还有些人干脆直直的上下打量她,盯着再不移开眼。
她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去看菜单,却被尹澈一把抢过去,quot;你请客,当然我来点菜。quot;
他只扫了一眼,仿佛极熟,只一会就随口报出一串菜名。程应曦听得云里雾里,随口搭了一句,quot;这家的菜名都好含蓄,看了也不知道做的是什么quot;
尹澈听了哈哈大笑起来,quot;这整家店都很含蓄quot;
他点的菜很好,几乎都很合她的胃口,他的话题也很能引起她的兴趣,席间笑声不断。
待到要付钱的时候,还是被尹澈抢了先机,递出一张卡连让她掏钱的时间都不给,她微微一窘,却也没有过多的不悦,他一直很有风度,也不像其它人一样一味纠缠,现在对她来说,尹澈至少已经是个谈得来的朋友。
坐了一会想要离开,被服务生七拐八拐的送出门,这家店里的小道暗门还真是多,要不是有人领一定会迷路。经过一间大包厅时,声音突然变得很吵,程应曦透过半透明的玻璃,看见里面灯光昏暗,似乎间有霓虹闪烁,灯光一直在晃,她听见里面喧哗不止,有人起哄的声音:quot;程少……唔耶……程少程少quot;她听得这一波一波的整齐的叫声,马上停住脚步,程少?她敏感的反应起来,是他吗?他在这里吗?接着又是一阵惊呼quot;应旸加油quot;,让她再度确定,倾耳去听。尹澈注意到她的反应,赶忙说,quot;这是酒吧,要进去看看吗?quot;说着朝服务生递了一个眼色,他便推门带她进去,里面空气污浊,灯光暧昧的忽明忽暗,音乐嘈杂,人很多混着烟味酒味,她很不习惯的皱起眉头,没人注意到他们进来,里面是一圈一圈人的围着中间的什么,一波一波的吹着口哨起哄,尹澈牵起她的手,引她慢慢走进去,拨开一个个的人,她终于看清楚中间一张桌子上,有倒在一起纠缠的两个人,灯光太暗还一直不停的摇晃,她费劲的睁大眼睛,才看到是一男一女在激烈的拥吻,全都看不清脸,只有两团身影紧紧缠在一起,在下方的女人长发妖娆,一双手紧紧搂住男人的脖子,拱起身子迎合,双腿分开,男人抵在她两腿间,捧着她的脸深吻下去,他们贴的很紧,尤其是女人几乎整个攀在男人身上,头发,双手,双腿,靡靡的痴缠,她看的心一阵揪紧,却移不开眼,只觉得快要被这场景压迫的喘不过起来,心通通直跳,周围的喧闹仿佛都安静了,只有他们的喘息声尖利的像要贯穿她的耳膜,忽然那男人狠狠挣脱女人的纠缠放下她挺起身来,一道灯光打下来,他抬起疲惫的脸望向四周,程应曦只觉得整个世界快要崩塌,像被电流击中一样醍醐灌顶的绝望浇了一身,只是冻在那里脑袋像被掏空一样,勉强开口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那人也看到她,深峻的脸在幽蓝的灯光下因惊恐而极度扭曲几乎无法辨认,只是吐出颤抖的一句话被淹没在喧哗中:quot;姐……你怎么在这儿?quot;
程应曦只是呆呆的看着他,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所有的光影,声音,翻涌的情绪,只寄予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高大挺拔却像个偷吃糖被发现的又羞又惧的孩子,他手足无措,她亦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考虑自己该以怎样的表情面对现在的程应旸
刚才的女人此时站了起来,走过来直接攀住程应旸的胳膊,把头倚在他的肩窝,程应旸直直的僵在那里,翕动了半天的嘴唇,却说不出一句话,他看见她眼里的震惊难过,也看见她身边的他,更加无言以对。
程应曦终于看到刚才与他拥吻的女人,原来她的身子妖娆,脸却清纯的像个孩子,笑起来甜蜜,腻腻的看了她,又看看程应旸,惊叫出来,quot;哦,你是小旸的姐姐吧真是的,你也不介绍一下quot;说着在程应旸的胳膊上拧了一把,quot;姐姐你好漂亮啊……我是小旸的女朋友,我叫林欣娴quot;说着大大方方的伸出手来,程应曦愣了半天,努力收拾好自己的情绪,缓缓抽出手,却一把被她抓住手指,林欣娴笑了一下,指着尹澈问道,quot;他是姐姐的男朋友吧?好帅啊,真配……姐夫好quot;闪着水灵灵的眼睛盯着尹澈看,嘴角又肆无忌惮的笑,在她的寒暄下,一次尴尬的见面仿佛家庭聚会一样,尹澈回望她,心里暗暗嘲笑quot;原来这就是林家的傻丫头quot;面上却兀自镇定,看见程应曦脸上一片黯然,一动不动,目光只是百转千回的看着程应旸,程应旸也看她,神情更加复杂,却任林欣娴继续聒噪的说个不停,不否认不解释不说话。看这姐弟两间不同一般的交流,尹澈稍有惊骇,却也见怪不怪。尹澈轻轻揽住程应曦的肩膀,对林欣娴说道,quot;你好。quot;转过脸又对着程应旸道:quot;我和应曦来这吃饭,这么巧,经过酒吧的时候她听到有人含喊的名字,就进来看了。quot;
姐弟俩还是都不说话,任自己身边的人说些什么也不解释,他们的脸都沉下来,冷漠的对峙,其间程应旸瞟了尹澈一眼,沉沉的阴冷。
程应曦觉得奇怪,此时这狠狠的心疼究竟是什么,一波一波袭来的恨意,觉得自己被欺骗了,甚至有丝丝嫉妒,她绝望的自嘲,原来她的心早就不知不觉向前跨了一步,自己却浑然不知,直到被狠狠伤害了,才痛清醒。看来眼前的一切的确如她所想,既然程应旸任她说什么都一点不解释也不辩解,只是不作声,原来是这样,程应旸,你这样报复我她的心疼着摇摇欲坠,却死死咬住嘴唇,心里不停的对自己说,quot;程应旸,我是你姐姐,只能是你姐姐了quot;她仰起脸,挤出一个微笑,仿佛故意要报复他似的,倚着尹澈,对林欣娴说,:quot;一直听应旸提起你,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们继续玩吧,我们先走了quot;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冷静的陌生,原来自己比想象中坚强,她冷冷自嘲,程应旸的双眼深潭一样,触不到一点情绪,墨色的瞳中一片沉寂。尹澈没想到她会这样说,骤然一惊,随即展开一个温和的笑,quot;不好意思,我们先走了。quot;说着便拉了她的手转身出门。
上了车,程应曦只呆呆坐在他旁边,一言不发,车窗外倒驰的风景映在她眸中,明明灭灭,深的让他心寒。
quot;你以前没见过你弟弟的女朋友吗,吃惊成这样?quot;他轻声问她。
quot;哦,只听说过没见过。quot;她开始没心没肺的撒谎,骗别人,也哄自己。
quot;我看她还挺漂亮的,也很黏你弟弟。quot;他继续深入的敲击。
quot;嗯。quot;程应曦觉得他句句话都在提醒她quot;姐姐quot;的身份,顺势回答:quot;是啊,我弟弟找了个漂亮的女朋友,我替他高兴。quot;她喃喃的陈述,仿佛要让自己相信。quot;我也觉得她不错,真好。quot; 程应曦茫然垂下头,起初疯狂喧嚣的心此时居然空茫一片,仿佛一切都被宣判,尘埃落定,她再挣扎又有什么用,他不过为欲望驱使,而她不过是对他怀有歉疚,他们只是姐弟,如此而已。
quot;應曦,你不說要感謝我,想請我吃飯嗎,今天就可以。quot;他溫柔的聲音響起,帶有不可抗拒的誘惑力,何況這本來就是她自己提出的,於是只好答應,走了下去。
才出宿舍門,他已經在樓下等了,見她出來,友善的擺擺手,笑得碧空如洗般的乾淨。
還沒等她開口,他便直接發話,quot;好容易我也熬到今天了啊,不行,這次要我來點地方。quot;然後不由分說的就將她引致校門處的停車場,走到一輛黑色汽車前拉開了門,quot;請上車quot;說著禮貌的做了個quot;請quot;的動作,程應曦不好意思的笑笑,稀裏糊塗的就坐到了後座中間,尹澈跟著也坐上駕駛席,好久程應曦反應過來,吃驚的問了一大串,quot;原來你會開車的嗎?原來你有車啊?我們這是要去哪?你不會點什麼五星級大飯店吧?這樣我可……我……quot;到最後她又不好意思的絞緊了手指,紅著臉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尹澈爽朗的一笑,quot;應曦,難道你以為我只有路嗎?你還真是……一直都慢半拍……不用擔心。quot;
他親切的喚著她的名字,她有些不適應,沖他羞赧的一笑,慢半拍,有那麼明顯嗎,他怎麼一下子就看出來了,她覺得很沒面子,心裏暗暗罵自己太沒用了。
不知轉了多少彎,程應曦已經完全不知道路了,接著車便拐進一個不大不小的的巷子,剛一停穩,尹澈便跳下車去替她拉開車門,她走出去抬頭看見一個裝修樸素的兩層建築物,尹澈笑著介紹說,quot;這裏的菜很不錯,也不貴,還帶有酒吧舞廳,我經常來的。quot;
她輕輕點了點頭,隨他進去,裏面裝修豪華,堪稱金碧輝煌,遠不似外表的樸素,地板明晃晃的可以找出她的影子來,外表看起來不大,其實有很多迂回的走廊和隱蔽的房間,進出的人看起來也身份不凡,她本想繼續看個究竟,卻被尹澈直接拉到一個靠窗的座坐下,周圍的人大多西裝革履,還有些人乾脆直直的上下打量她,盯著再不移開眼。
她有些不好意思,低下頭去看菜單,卻被尹澈一把搶過去,quot;你請客,當然我來點菜。quot;
他只掃了一眼,仿佛極熟,只一會就隨口報出一串菜名。程應曦聽得雲裏霧裏,隨口搭了一句,quot;這家的菜名都好含蓄,看了也不知道做的是什麼quot;
尹澈聽了哈哈大笑起來,quot;這整家店都很含蓄quot;
他點的菜很好,幾乎都很合她的胃口,他的話題也很能引起她的興趣,席間笑聲不斷。
待到要付錢的時候,還是被尹澈搶了先機,遞出一張卡連讓她掏錢的時間都不給,她微微一窘,卻也沒有過多的不悅,他一直很有風度,也不像其他人一樣一味糾纏,現在對她來說,尹澈至少已經是個談得來的朋友。
坐了一會想要離開,被服務生七拐八拐的送出門,這家店裏的小道暗門還真是多,要不是有人領一定會迷路。經過一間大包廳時,聲音突然變得很吵,程應曦透過半透明的玻璃,看見裏面燈光昏暗,似乎間有霓虹閃爍,燈光一直在晃,她聽見裏面喧嘩不止,有人起哄的聲音:quot;程少……唔耶……程少程少quot;她聽得這一波一波的整齊的叫聲,馬上停住腳步,程少?她敏感的反應起來,是他嗎?他在這裏嗎?接著又是一陣驚呼quot;應暘加油quot;,讓她再度確定,傾耳去聽。尹澈注意到她的反應,趕忙說,quot;這是酒吧,要進去看看嗎?quot;說著朝服務生遞了一個眼色,他便推門帶她進去,裏面空氣污濁,燈光曖昧的忽明忽暗,音樂嘈雜,人很多混著煙味酒味,她很不習慣的皺起眉頭,沒人注意到他們進來,裏面是一圈一圈人的圍著中間的什麼,一波一波的吹著口哨起哄,尹澈牽起她的手,引她慢慢走進去,撥開一個個的人,她終於看清楚中間一張桌子上,有倒在一起糾纏的兩個人,燈光太暗還一直不停的搖晃,她費勁的睜大眼睛,才看到是一男一女在激烈的擁吻,全都看不清臉,只有兩團身影緊緊纏在一起,在下方的女人長髮妖嬈,一雙手緊緊摟住男人的脖子,拱起身子迎合,雙腿分開,男人抵在她兩腿間,捧著她的臉深吻下去,他們貼的很緊,尤其是女人幾乎整個攀在男人身上,頭髮,雙手,雙腿,靡靡的癡纏,她看的心一陣揪緊,卻移不開眼,只覺得快要被這場景壓迫的喘不過起來,心通通直跳,周圍的喧鬧仿佛都安靜了,只有他們的喘息聲尖利的像要貫穿她的耳膜,忽然那男人狠狠掙脫女人的糾纏放下她挺起身來,一道燈光打下來,他抬起疲憊的臉望向四周,程應曦只覺得整個世界快要崩塌,像被電流擊中一樣醍醐灌頂的絕望澆了一身,只是凍在那裏腦袋像被掏空一樣,勉強開口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那人也看到她,深峻的臉在幽藍的燈光下因驚恐而極度扭曲幾乎無法辨認,只是吐出顫抖的一句話被淹沒在喧嘩中:quot;姐……你怎麼在這兒?quot;
程應曦只是呆呆的看著他,整個世界仿佛都安靜了,所有的光影,聲音,翻湧的情緒,只寄予現在站在自己面前的高大挺拔卻像個偷吃糖被發現的又羞又懼的孩子,他手足無措,她亦手足無措的站在那裏,考慮自己該以怎樣的表情面對現在的程應暘
剛才的女人此時站了起來,走過來直接攀住程應暘的胳膊,把頭倚在他的肩窩,程應暘直直的僵在那裏,翕動了半天的嘴唇,卻說不出一句話,他看見她眼裏的震驚難過,也看見她身邊的他,更加無言以對。
程應曦終於看到剛才與他擁吻的女人,原來她的身子妖嬈,臉卻清純的像個孩子,笑起來甜蜜,膩膩的看了她,又看看程應暘,驚叫出來,quot;哦,你是小暘的姐姐吧真是的,你也不介紹一下quot;說著在程應暘的胳膊上擰了一把,quot;姐姐你好漂亮啊……我是小暘的女朋友,我叫林欣嫻quot;說著大大方方的伸出手來,程應曦愣了半天,努力收拾好自己的情緒,緩緩抽出手,卻一把被她抓住手指,林欣嫻笑了一下,指著尹澈問道,quot;他是姐姐的男朋友吧?好帥啊,真配……姐夫好quot;閃著水靈靈的眼睛盯著尹澈看,嘴角又肆無忌憚的笑,在她的寒暄下,一次尷尬的見面仿佛家庭聚會一樣,尹澈回望她,心裏暗暗嘲笑quot;原來這就是林家的傻丫頭quot;面上卻兀自鎮定,看見程應曦臉上一片黯然,一動不動,目光只是百轉千回的看著程應暘,程應暘也看她,神情更加複雜,卻任林欣嫻繼續聒噪的說個不停,不否認不解釋不說話。看這姐弟兩間不同一般的交流,尹澈稍有驚駭,卻也見怪不怪。尹澈輕輕攬住程應曦的肩膀,對林欣嫻說道,quot;你好。quot;轉過臉又對著程應暘道:quot;我和應曦來這吃飯,這麼巧,經過酒吧的時候她聽到有人含喊的名字,就進來看了。quot;
姐弟倆還是都不說話,任自己身邊的人說些什麼也不解釋,他們的臉都沉下來,冷漠的對峙,其間程應暘瞟了尹澈一眼,沉沉的陰冷。
程應曦覺得奇怪,此時這狠狠的心疼究竟是什麼,一波一波襲來的恨意,覺得自己被欺騙了,甚至有絲絲嫉妒,她絕望的自嘲,原來她的心早就不知不覺向前跨了一步,自己卻渾然不知,直到被狠狠傷害了,才痛清醒。看來眼前的一切的確如她所想,既然程應暘任她說什麼都一點不解釋也不辯解,只是不作聲,原來是這樣,程應暘,你這樣報復我她的心疼著搖搖欲墜,卻死死咬住嘴唇,心裏不停的對自己說,quot;程應暘,我是你姐姐,只能是你姐姐了quot;她仰起臉,擠出一個微笑,仿佛故意要報復他似的,倚著尹澈,對林欣嫻說,:quot;一直聽應暘提起你,沒想到在這裏見到,你們繼續玩吧,我們先走了quot;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冷靜的陌生,原來自己比想像中堅強,她冷冷自嘲,程應暘的雙眼深潭一樣,觸不到一點情緒,墨色的瞳中一片沉寂。尹澈沒想到她會這樣說,驟然一驚,隨即展開一個溫和的笑,quot;不好意思,我們先走了。quot;說著便拉了她的手轉身出門。
上了車,程應曦只呆呆坐在他旁邊,一言不發,車窗外倒馳的風景映在她眸中,明明滅滅,深的讓他心寒。
quot;你以前沒見過你弟弟的女朋友嗎,吃驚成這樣?quot;他輕聲問她。
quot;哦,只聽說過沒見過。quot;她開始沒心沒肺的撒謊,騙別人,也哄自己。
quot;我看她還挺漂亮的,也很黏你弟弟。quot;他繼續深入的敲擊。
quot;嗯。quot;程應曦覺得他句句話都在提醒她quot;姐姐quot;的身份,順勢回答:quot;是啊,我弟弟找了個漂亮的女朋友,我替他高興。quot;她喃喃的陳述,仿佛要讓自己相信。quot;我也覺得她不錯,真好。quot; 程應曦茫然垂下頭,起初瘋狂喧囂的心此時居然空茫一片,仿佛一切都被宣判,塵埃落定,她再掙扎又有什麼用,他不過為欲望驅使,而她不過是對他懷有歉疚,他們只是姐弟,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