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

    一見奕歐,應曦款款地站了起來。化了淡妝、身著一襲銀白色修身晚裝的她在大廳裏如若萬綠從中的那一點紅,烏黑鮮亮的長髮盤了起來,由一圈珍珠發飾固定著。右耳邊卻有一縷捲髮調皮地垂了下來,令狐真為她戴上的水晶耳環在燈光下閃耀著,越發顯得她嬌俏可愛,溫柔嫵媚。
    “奕歐,你來啦!”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奕歐笑著走到她身邊,說:“應曦,你今天真漂亮!”兩天沒見她了。要不是這裏眾目睽睽之下,要不是他們的關係不能公開,他准會把她一把攬在懷裏,好好地親熱一番。
    令狐真也與他打了招呼:“奕歐哥。”上午拍完照片後,他就把燕尾服外套脫了下來,領結也取掉了,所以現在他只是穿著白襯衫和黑色西褲,依然帥氣不改。奕歐半開玩笑地對他說:“喲,今天打扮比較正式。你小子居然把矽谷的事情推給我,明知道我是個傷殘人士,不說讓我多休息幾天,還這麼狠心要我加班加點!”
    應曦一聽便緊張了起來:“你身上的傷好些沒?”說著就挨近了兩步,想查看他身上的傷勢。
    “沒事了,好多了!我跟他開玩笑的。”奕歐笑著對應曦說:“老老實實在辦公室呆了兩天,再不運動一下就真的成了跛子了!”
    令狐真也笑道:“我向你賠罪!等忙完了這些,我們叫上暘哥和應曦,好好吃喝玩樂幾天,都算我的!”
    “那是當然!”奕歐笑著,可是心裏有些奇怪。令狐真一向叫應曦為‘嫂子’,今兒怎麼改口叫名字了?而且還叫的那麼順溜……哦,是了,一定是應曦不喜歡人家叫她‘嫂子’,把她給叫老了。
    由於還有幾組照片需要拍攝,應曦又去做   ‘首飾模特’了。佩戴上各式各樣冰冷而昂貴的首飾,在鏡頭前擺出各式各樣的姿勢,還要接受反光燈、閃光燈劈裏啪啦地照射,眼睛都有些受不了。
    奕歐和令狐真坐在一旁邊喝茶邊看邊聊天。奕歐發現令狐真有些不一樣了。這裏的工作人員有好幾位都是男生,要按照他以前的做法,准會藉故走到某位型男的旁邊搭茬;如果聊得高興了,他還會伸出那雙保養得比女人還女人的手去勾肩搭背,以‘稱兄道弟’之名,行‘揩油’之實,拍拍人家肩膀或者捶捶人家胸口看看肌肉是否緊實什麼的。可是今天,他居然老老實實坐在自己身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應曦,而且他看她的眼神很熱切,很曖昧,很……
    奕歐搖了搖頭,不會的。令狐真親口說過,這世上沒有能入他的法眼的女人。既然沒有能讓他看上眼的女人,那自然也就不包括應曦啦,何況他比誰都清楚應曦是暘哥的女人,不必擔心!
    好不容易捱到全部照片拍攝完畢,工作人員很快就收拾好東西,令狐真給每人發了個紅包,個個喜氣洋洋地走了。應曦也累癱了。感冒發燒還未痊癒呢,現在又累著了。她挨著貴妃椅,眼皮都抬不起來。
    奕歐和令狐真見她臉色有些蒼白,都走了上來問:“應曦,怎麼了?”
    “好累……”連聲音都是軟綿綿的。
    令狐真掏出藥片,說:“差點忘了,你還要吃藥。”
    “不吃。我沒事了……”應曦轉了個身,恨不得馬上就睡過去。
    “乖……聽話。我去倒水。”說著,令狐真走到廚房倒水去了。奕歐驚訝地問:“應曦,你病了?”
    “哪有……”她有氣無力地回答。事實上,她的體溫比早上高出了許多,還不是給累的。
    才兩天功夫,好端端的怎麼會病呢?他摸了摸她的額頭,有些燙手。她發燒了?
    令狐真倒了水來,竟不顧奕歐的萬分驚訝,居然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把應曦一手扶了起來,像哄幼稚園的小朋友那樣:“乖,張嘴,吃藥!”哄了好幾次之多。
    應曦閉著眼,一開始不肯吃,後來被他鬧得不張嘴也不行了,含了藥,喝了水,吞下去——省的他嘮叨。見她吃了藥,又那麼想睡覺,令狐真想把她抱回房,被一旁臉黑得像張飛一樣的奕歐阻止了。
    “我送她回房!”他瞪了令狐真一眼,抱起昏昏沉沉的她走向電梯。
    令狐真目送他倆離去,苦笑著:該來的還是會來的。為了她,我不會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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