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子矜的伤势虽然有些严重,但是靠著那颗灵石总算是熬了过去,不过由於他身体还是有些虚弱,便又在昆仑山上采了些凝聚天地灵气的仙草为他熬药,
而韶华年也仿佛总算是找到了借口缠著青子矜,一天有事没事的便腻在青子矜身边,口中说著照顾他的伤势,但是手中却总是若有若无的吃著他的豆腐,青子矜虽然心里气的要死,但是由於身体虚弱,根本无力反抗也只得一脸僵硬的忍著他的咸猪手在自己身上乱摸。
次日,天朗气清,
糖莲子刚端来熬好的药走到客房,忽而觉的眼前一个黑影拂过,伴著一个古怪的笑声,一个人影出现在了在眼前。那人身穿黑衣,头戴黑笠,背後还背著一个乌木棺材。
她看著面前之人,不觉大吃一惊,整个身子紧绷了起来,紧张的朝後退了一步,结结巴巴的看著他道,
“是你……你来干什麽?”
胡不归也不说话,视若无睹的绕过她的身子就要闯进门内,糖莲子见状不妙,急忙将手中的碗随手一扔,整个身子如壁虎一般贴在门口,目色警惕的瞪著他,
“我……我不准你再伤害他!”
胡不归微微转过头来看著她,虽然隔著斗笠,但是她还是能看到从他眼眸深处投来的那两道寒光,那种阴森冰冷的感觉让她背脊一寒,手指不觉扣紧了门板。
“他明明是个妖魂,偏袒他对你有何好处?” 他凝视了她片刻,嘶哑著嗓音开口。
糖莲子暗暗咽了下口水,心中虽然有些害怕,但是还是撞著胆子扬起小脸大声质问,
“他……是我朋友,他与你……无冤无仇,你三番五次想要伤害他又是何缘故?”
“拾魂本就是我职责所在,这些孤魂怨鬼留在人世只会祸害世人,留他们何用?”
糖莲子眸子转了转,想起之前所言的有关拾魂人的事,虽然不知是真是假是否可信,但是看著眼前情形,知道若是放他进去青子矜一定是凶多吉少,又不知所在何处,也没有其他办法,只得硬著头皮开口叫道,
“你胡说,你根本就是另有所图,你把那些孤魂怨鬼困在棺材里让他们无法超生,还去做什麽交易就不觉得无耻卑鄙麽,我还是第一次见有人把一己私欲说的如此道貌岸然!”
不想,胡不归声音突然一变,眸子掠过一丝异芒,猛然紧紧抓住她的手腕,那手掌上的冰冷冻的糖莲子一个哆嗦。
“你怎麽知道我的交易之事?”
顿了片刻,他又声调一变,握紧了她的手腕,逼问道, “是他告诉你的?”
“是又怎麽样?不是又怎麽样?你快点放开我,快点走……否则我就把叫来!到时候你就一命呜呼了!!” 糖莲子一边皱著眉头挣扎著,一边愤愤叫道。
不想胡不归非但不怕,反而发出一连串颇为诡异的笑声,声音沙哑低沈,森冷之风在四周乍然而起。
“既然你们什麽都知道,那我也懒得隐瞒,我只要再抓十个孤魂野魄就可以完成交易,我警告你,若是你再阻挠我,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你别以为你弄来这些阴风就能吓唬我了…………我……我告诉你,我不怕你!!啊!!”
糖莲子还没喊叫完,忽而只觉身子像是被什麽狠狠撞了一下,还来不及反应,整个人便伴著一阵刺骨阴风推摔进了屋内!
“啊,!!痛!”
屋内,韶华年正一脸情的搂著一脸嫌弃却又无力挣脱的青子矜目光绵绵的说著什麽,见状,不由一愣,而青子矜在见到耳畔边传来的那声古怪笑声时,整个脸色都苍白了起来,他一脸惊惧的将身子往韶华年的身後缩去,苍白的面容白的有些发青。
韶华年将他护在身後,风流温蕴的眸子隐隐的闪烁出几丝吃惊,几丝嘲弄,还有几次愠怒,
“又是你这个棺材脸,你还真是阴魂不散的让人头疼!”
胡不归似是懒得和他们多废唇舌,随著乌黑斗笠在寒风中微动,腰上的那个人形葫芦突然凌空飞窜起来,放出刺目的火红光芒,那光芒甚为刺目,耀的人睁不开眼睛,鬼嚎之声阴森而遥远的传了出来,
糖莲子和韶华年都被那光刺的睁不开眼睛。不约而同的用手遮眼,而青子矜则惨叫一声,身形化成一股青烟,眨眼间便被收入了葫芦之中。
“青子矜!”
“青……子矜!”
糖莲子和韶华年不约而同的叫著想要抢过那葫芦,但是似有一片金光闪过,眨眼间他们二人便仿佛被人捆绑住了手脚,立在原地动弹不得分毫。
“呵呵……”
胡不归古怪的笑了一声,垂眸看著人形葫芦,好看的唇角浮起一丝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他看被困在原地狠狠瞪著自己的两人,缓缓转过身去,目光痴迷的近似疯癫的对著手中的人形酒壶喃喃低语,
“只差九个……只差九个……我们就会团聚……只差九个,等我……一定要等我”
那只人形酒壶微微转了转头颅,随著自己的主人在寒风中一唱一和的发出怪异笑声,
“蒿里谁家地,聚敛魂魄无贤愚,鬼伯一何相催促,人命不得少踟蹰……哦……咕哈哈……咕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