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是痴心妄想,一边是壮志未酬。
“……啊……舒服吗……辛夷,我的辛夷啊……”
就在今夜,如此的一刻,在她的心里,忽然涌出了一缕糅杂了绝望般的深深疲倦之感。
便如同被禁锢在了一间不见天日的枯井之中,依稀知道,只要抓紧那叠绳梯,迈开那一步,光亮或许就在头顶,而自己却始终迈不出那一步的绝望疲倦之感。
苏翎准备了太久,她不想,苟且偷安之后,白着头花着眼坐在院子里,看着朝气蓬勃的一代人,后悔懊恼地跺脚,那些隐秘而伟大的勋章荣誉她也有,本该有的。
她和辛夷,只能一辈子扮作姐妹。她想要高高在上,如同温定俞那般顶天立地,所向披靡,才能好好保护辛夷,让旁人不敢随意指摘,所以她不能放弃。
可是……
“可是什么?你怎么啦翎翎?”她不觉,呻吟中低低叹息出声。
辛夷白嫩嫩新笋般的身子就躺在眼前,两团乳肉正随着波澜开阖而上下晃动,闭着眼眸,在她炽烈的亲吻和爱抚之下,浑身颤栗,喉间发出了含含糊糊的呼唤之声,这声音带着急切和欢喜,充满了渴望,令她愈发地热血沸腾,不可遏制。
舍不得离开你。
苏翎大口大口地喘息着,热汗滚滚,当终于光裸的深深地和她契合在了一起,再也不留半分罅隙之时,两人不约而同,发出了一声满足无比的低低叹声。
这个夏末的夜晚,空气里流淌着充盈了淡淡水腥味道的风,暖洋洋的,和散自她发肤的幽香混在了一起,一寸寸地渗透进了苏翎体肤的每一个毛孔之中。
“你不开心吗……”辛夷颤动着,小山卧莲般的两包乳脂晃荡着,腿窝一用力,便将苏翎按回胸前趴着,撞得她骨头生疼,可她无法挣脱绑带,连忙急急呼唤,“别走……别离开我,翎翎,抱住我好不好……”
“好……”苏翎抱紧,重新将微硬的阴蒂按住她的,重重冲撞起来。
细腻柔滑的触感,引得腿间蠕动摩擦得更快了,于是苏翎又俯身低头,张嘴含住辛夷露出的齿间红嫩,死命往口里吞,舌尖还在鲜嫩炙滑的舌肉上不停打转。
辛夷大腿被压的紧紧按住自己的乳房,屁股翘起离了床榻,两人阴唇热吻间泻出的大股黏液,亮晶晶的,顺着股沟不断流向床褥,星星点点,浸湿了大片。
露滴香尘,玉暖生烟,不知道这样循环往复做了多久,辛夷小腹轻轻一抖,随着一声闷哼,小穴内喷射出一股甜腻晶莹的汁水。
还未结束,苏翎放开她的腿,放平辛夷,温润的嘴唇落在了纤细的脖颈之上,然后是秀美的锁骨,再是娇嫩的雪软,那肌肤软香滑腻,独有的花草体香之中带着淡淡的药香,唇边的柔然触感和鼻尖馨香的气息令苏翎心神为之一荡。
她温热的手掌在人全身滑动,一路摸索,滑过平坦的小腹,摸到滑腻的大腿根部,扳开,抬起,低头含住湿淋淋的花穴,将两人的体液悉数吮吸咽尽。
“啊——翎翎——”高潮过后,敏感的小阴蒂因为充血肿胀正处于倦怠期,苏翎火热的两唇一夹,辛夷立刻剧烈抽搐起来,尖叫过后哭喊起来。
苏翎却不管不顾,舌头拼命裹住阴蒂和阴唇吸舔,两指并作一指,捅入层层叠叠的甬道里,转动着按压摩擦。
小穴肉壁开始激动颤抖,然后她又入一指,插人的更深更狠,穴内开始暗潮汹涌,她插入三指之后,辛夷觉得她的身体已经背叛了自己的意识,穴肉深处一股温热的液体奔流而下,打湿了苏翎的手掌,也让她的指腹进出的更加顺利。
高潮时,辛夷已经意识散涣,从阴道,尿道里喷射而出的液体,没有颜色没有气味,都被苏翎张口接下,女人都是水做的,身体深处的那些东西,苏翎觉着,女人都是这世上最干净柔软的。
此时夜深人静,两人躺在鸳鸯枕上,相偎相倚,温情脉脉,软语切切,不觉朦胧睡去,耳畔四鼓声敲,惊醒了这对鸯侣,于是重整旗鼓,再续前欢,第二次佳会,更觉情浓如,彼此欲仙欲死,激烈的如同劫后余生。
辛夷伴着苏翎,睡了长长的一觉,醒来已是黄昏,日头西斜,半室染金。
她转头看向鼻息沉重的可人,拥过去额面相贴,微微叹息,在其耳畔低语:“翎翎,多谢你了。”
小半刻时辰过去,苏翎才被饥肠辘辘的声音叫醒,揉揉肚子,翻身趴起来,并未发现辛夷的身影。
她趿上木屐,走到门口的水缸旁随意舀了一瓢凉水洗漱,待清醒过来才回房穿衣,昨夜的床褥和衣服都是大片大片的水印,已经不能再用,她便拿了辛夷衣柜里的短衫中裤穿上,又把被单床垫拆下,泡进水桶里。
辛夷仔细绕过长满青苔的石板,穿过月门故意不整理的翠竹林枝,提着食盒走到屋后,看见的就是她蹲着洗衣的玲珑背影。
隐隐水动声中,听到了她低低地哼着小调的愉快嗓音,清喉娇啭,冰击戛玉,她的手,写得一手好字,绣得精致美衣,自然是极为漂亮,骨节分明,恍若美玉,却同样如玉一般的冰凉。
辛夷不自在地摸摸手腕,耳后开始涨烫,就跟被水蒸气燎着了:“咳咳……翎翎,先过来吃饭吧,我做了火腿炒面,吃完了再来碗凉糕可好?”
“好呀!”苏翎笑吟吟的转过头,粉嫩嫩的脸颊比院中开得最妍丽的芍药还要好看,雾蒙蒙的双眸泛着水色,让她移不开视线。
如此相伴,便是乱世凶年,亦足矣。
吃过饭不急着收拾,两人便拉着手坐在台阶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你的手好冰,怎么都暖不起,是不是来经潮时不注意身体,伤了气血呀……这可不行,以后老了会很难受的,娘亲还在的时候,一来月事就痛得在床上打滚,要敷几贴暖宫药才稍微好受些……”
辛夷掀开衣服,把苏翎浸过凉水的手收进胸衣上暖着:“要不以后我多做些补气血的药膳给你吃?”
“不用啦……”苏翎回答的极快,面露难色地收回手,改为环拥抱着辛夷,“我还有工作要顾,可能不太经常有机会回来,且不说不能坚持进补,我也怕你累着呢……”
辛夷顿了半晌,像在细细琢磨她的话,苏翎却装作不知的样子继续抱着她摇晃,温水煮青蛙,也得循序渐进方才妥当。
果然,辛夷复又笑盈盈地捏她鼻尖,怪她不爱惜自己。
“反正你在我这里,就得听我的,嗯……这样吧,以后不准半夜三更偷溜进来了,提前招呼一声,我才有时间给你炖汤做好吃的,嗯,行不行?”
苏翎蹭了蹭她的肩膀,主动收拾碗筷拿去井边清洗,辛夷紧随其后,给她屁股下放了张小马扎,自己则坐在专用石砖上搓被子。
苏翎没想到的是,辛夷远没她所想的那般轻松,白天她神色自然,笑口常开,夜里有时却长啼不止,她去安抚她,辛夷就开始剧烈挣扎,继而哭啸出声,宛如穿云裂石,苍凉绝望。
她只能守着她,等她哭完,半宿再未合眼,她知道,辛夷从来没坚强过。
本想着抽空回来而已,却被温定俞规定着三日忙三日闲的固定时间,苏翎着急地下情报站那边的事,也不是不肯听话,就是越来越苦闷偏执,渐渐不满于温定俞对她事事插手,过于干预的侵占欲。
初秋某天,苏翎和辛夷已提前商量好休假日程,临出基地却又被她堵在办公室里,说是加班,不得旷工。
“你别太过分,这周的任务我已经完成!”
温定俞最近被愈来愈劣势的局况搞得焦头烂额,在外人面前还能维持好面子,被苏翎这么不分轻重的一顶,再也勉强不了,黑着脸重重推了她一把。
“任务任务,你当情报局的消息是什么三流报纸的花边新闻吗!我已经够给你面子不给你压力了,你自己选择的路跪着也要走完……偏偏还想又当又立的,我温定俞欠了你什么,要这么蹉跎我……你分明心里装着阴私,面上却在装着伟大罢了!怕是连你自己都觉自己大度吧?没人稀罕!”
“我们做事,是为了理想,可以抛头颅洒热血,为了家人为了爱人,可以牺牲小我成就大我,你既不能为国为民也不能专心对待辛夷,你还觉得自己特委屈是吧!”
她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全是这段时间想说又有顾及没能发泄的话,女人掺着生理心理双重压力,便很难再有收敛,说着说着完全变了吼,不觉间泪如泉涌,字字诛心。
苏翎背对着她抠门锁,动作未停丝毫,等温定俞吼完擦掉眼泪,气喘吁吁地坐在桌上抽烟后,她才慢慢蹲低身子捂住脸,无声抽泣。
“我们都想得太复杂,这个世界并非非黑即白,我想了许久还是不明白,你坚持要做这些事的原因,林原森已经得到了他应有的报应,辛夷也已经痊愈,你能不能放弃你那固执的毫无道理的执念,完好而退,和她离开上海不好吗?”
苏翎哽咽着,愤懑自嘲的声音从指缝间泻出。
“我不甘心!我恨!我想要……呜呜,我想要杀光那些臭男人,让我的辛夷,让我从前什么都不懂的辛夷回来……呜呜,你们都说她痊愈了,可是只有我知道,她一个人有多可怜,心底的伤,一辈子都忘不了……”
辛夷变得安静了,没有念想没有怨恨,看起来还是那个懵懂无知,安分守己的小女佣,只有苏翎知道,每晚她在睡梦里挣扎哭泣的样子。
火柴唰的一下点燃烟头,袅袅升腾的烟雾间,温定俞下定决心地咬着牙,从鼻腔内吐出余烬,幽幽的瞳孔向着头顶的白炽灯。
“回去吧……明天晚上送你们去香港……你没完成的事我来做,从此以后,两不相欠。”
她深深地吸了口烟,把五脏六腑的酸涩都咽进身体里,看的久了,眼睛被灯照得开始发红。
苏翎捂脸的手指慢慢放下,如同一直以来她和辛夷各自折磨的心,至于是否真的释然,恐怕索尽枯肠也难得一言。
站直身擦干净脸,依旧蹙着眉,走到温定俞身边抱住她,不发一语的抱了很久,在温定俞闭上眼尽力憋住眼泪时,倏地将嘴唇贴在她唇角,极轻极短的瞬间,便是天水永恒,人各一方。
一九三七年八月九日,驻沪日海军陆战队官兵两人,驱车闯入虹桥机场进行武装挑衅,当即被中国守军击毙。
八月十三日,日军以此为借口,大举进攻上海,此为八一三事变。
十一月十二日,上海陷落。
ps:辛夷当时的心态,是想尽自己一点力帮助秋梧桐,但是却间接害死秋东青,所以放不过自己,决定潜伏在林原森身边,被虐待后便想报复他,何况他还是个对国家有害的人。
苏翎的心态,一是她不得不进入社会,接触异性,需要发泄,需要转移注意力;二是,她想和秋梧桐那方势力,与林原森有关的日方势力作对,替辛夷报仇;三就是有自己的私心,想要名誉权利,保护她和辛夷
本来不愿离开,但现在又愿意离开,中间隔了两个月左右,够她因为重新和辛夷在一起而转变心态
“此时夜深人静……”摘抄自《西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