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安伦被拆穿,狠狠瞪他一眼:“我身体不舒服,不能去医院?”
“家里有私人医生,还用大老远跑去跑马地?”任炳坤拍拍他肩膀,“小伦哥,我前几日去找NOW经理打听过,这几年阿嫂她过的很不好,一个人带一个仔,要看病要顾生计......不是我帮她讲话,这么多年我跟住你见过多少人人鬼鬼?阿嫂面善,一看就知,反倒是佳丽,不知怎么最近我总有种错觉,她看人眼光带点怨毒。”
楼安伦用毛巾胡乱擦头发,低声道:“她的事我知,她有毒瘾,很久。”
任炳坤瞪大眼睛:“什么?她.......”
“她同我坦白过,”楼安伦道,“那时我心里记挂.....那个人,不顾她感受同她分手,她伤心之下被坏人引诱才沾上,说起来我也有责任。”
任炳坤摇头:“小伦哥,我不懂,你知道她吸毒,为什么还要答应同她订婚?是,肥斌是捞你出来对你有恩,但婚姻大事,不能他让你娶佳丽你就娶吧?你我都知,白粉一沾上就如同慢性死刑,算起来佳丽也吸八年?哪里还有几年好活?”
“就是因为没几年好活我才要多补偿她点,无论怎么讲她救过我一命,还陪我走过监狱那五年,就当我偿还她这辈子付出。”
任炳坤急了:“可是如果阿嫂知道你同佳丽订婚,她会有多难过?”
楼安伦抬起头来盯死他:“那她有没有想过,我看到她同警务处长床照,看到她同别的男人生的仔,我有多难过?!”
任炳坤说:“小伦哥,有件事我想同你讲。”
“讲。”
“我让马仔去比对你同阿嫂细仔DNA。”
他的眸光骤然冷下去:“谁让你去?”
“没有人,是我自作主张,”任炳坤也沉了沉脸色,“小伦哥,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你下午去医院不也是去做检测?阿嫂细仔需要捐肝,亲生父亲血缘最近,是最好选择。你瞒住所有人孤身一人去医院做检测,其实是你也怕面对结果,对吗?”
他暴怒:“你敢跟踪我?!”
“我只是保护你,现在你就是振合帮的天,几万兄弟跟住你才有饭吃有屋住,我不能让你出事。”
楼安伦胡乱撸一把零乱短发,双眼里全是血丝。
任炳坤不忍心,关切道:“最近还是睡不好?”
“嗯,”楼安伦双腿分开瘫软在沙发里,探身从酒柜上取下一瓶洋酒,倒一杯给任炳坤,再倒一杯给自己,一饮而尽:“去告诉家庭医生,叫他给我再换一种药,现在这个也不起作用。”
任炳坤同他干杯,口中却道:“你已经换过十几种,不知世上还有没有别的安眠药让你换。”
楼安伦又倒一杯,豪气干云,洋酒喝出啤酒的感觉,一杯又一杯:“没有就算,我喝酒一样。”
任炳坤酒量不好,喝一杯就微醺,摇摇头醒神,“我有点晕,小伦哥,我先去休息。”
楼安伦随便指指楼上:“客房许多,你随意。”
任炳坤挥挥手,表示自己路很熟,不用他讲。
“诶,等下。”
任炳坤酒意上涌,趴在旋转楼梯扶手上痛苦哼哼:“又怎么啊小伦哥?”
“......结果一般什么时候出来?”
任炳坤神智已经有些模糊:“什么结果?”
楼安伦抄起手边抱枕扔他,第一次觉得任炳坤明知故问简直可恶:“DNA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