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花街。
風將被撞開的窗子吹得咔咔作響。
沐沐坐在桌邊,拿起茶水就往嘴裡灌。
一壺涼茶進了肚子,她這才呼出一口氣,整個人精疲力竭的癱上桌子。
用那種爆發方式調動凌雲步不僅特別耗費內力,副作用也大,但那是沐沐唯一的機會。
慕容遠約莫是沒想到她還藏著這一手,才給了她跳脫的破綻。
幸好他只是把她帶去了城外的別莊,距離尚在範圍之內。
沐沐緩緩的用手捂住臉,抹了抹,像是這樣就能消去腦海裡懸浮不散的畫面。
憋屈啊,她怎麼可以憋屈到這種地步。
被吵醒的花了了披著衣倚在美人榻上,玉白的指捏著精緻的火摺子,嘴上叼的是尚未點燃的煙管。
她對沐沐的闖入並不意外,不過在望見那凌亂的衣著與種種痕跡後,打著火的動作頓了頓。
"做了?"
而後又嘆一聲。
"奴家問了傻話,你當沒聽見便是。"
"在說我的事之前——"
沐沐停住蹂躪自己臉皮的舉動,交疊的指覆在眼上,開了縫悄悄的瞄了一眼。
"了了,你脖子上那是啥?"
聞言,花了了的眼神陰暗下來。
"這個?"
她扯了頸間的精緻玉環,上頭懸掛的翠玉晃了晃,細細看去卻是沒有接縫,像是那玉雕刻來便是生在她的脖頸上。
"被狗套了個環罷。"
花了了的語氣漫上某種可怕的甜膩與溫柔,沐沐抖了抖肩膀。
"樓衍?怎麼遇上的?"
會被這麼稱呼的人,只有他了。
"何止是遇上,那個狗東西。"
看起來這邊也有麻煩找上門啊,沐沐默默把視線從那裸露肌膚上的牙印移開。
“當年的協議,他反悔了?“
她手撐回下巴,轉起桌上的玉杯。
“男人多是這樣,曾經的最愛到了手中,反而對棄之不顧的戀戀不捨起來。“
鳳眸輕瞇,啪嚓一聲,驟然的閃光伴隨煙草燃燒的氣味,火紅在煙鍋裡照出淺淺的光,花了了湊過唇抿上煙嘴。
“奴家倒是看看他這次想搞出什麼鬼來。“
沐沐把打旋著的杯抓回手中,抬眼時,花了了的面目已經掩在煙霧裡,尋不真切。
“不說這個了,掃興。你那徒弟如何?沒讓妳疼到吧?“
似是受不了越來越沈悶的氣氛,也可能是被清煙舒緩了心智,她轉了話題,語調隨之輕鬆,八卦調侃的樣子跟天道如出一轍。
沐沐沉默的把杯子放回原位,卻是仔細想了想,好像還真沒有什麼疼。
她不得不承認,上床這檔事能被人們這麼津津樂道不是沒有理由…
可是,前提是尊重他人意願並且適可而止!!
“那傢伙被逐出師門了,從今以後他跟我君沐顏沒有半毛錢關係。“
“噗,這話你可記得當面說才有效。罷了,奴家這有幾罐樓裡姑娘們常備的避孕丹與滋潤膏藥,等會兒記得一併拿去,不然有你受得。“
花了了為她難得露出的窘迫失笑,不再逗她。
沐沐聞言表情微妙,應了。
“這幾日別出房,好生待著,外頭可是有狼又有虎,妳現下這功力被逮了去還不連骨頭都不剩。“
哈?
一個是慕容遠,另一個又是誰?
接收到沐沐的疑問,花了了的笑意更濃。
“季隨雲。“
“……。“
哇,天要亡我。
季隨雲,出身武將世家,此人生得極美,雌雄莫辨,又不失男子本色,溫潤如玉、風範十足,給人翩翩公子的印象,不少女子為之瘋狂,使人很難聯想到他的另一重身份。
北唐護國左將軍,又被稱為笑面將軍,擅長狡詐多變的戰術,握有三十萬大軍的軍權。
最有名的邊疆之戰裡,他在軍中出了叛徒且腹背受擊的情況下,領著下屬以一敵百,並在渾身浴血之下反斬敵將,拎著首級,從敵陣殺出一條血路。
據說,當他回到城池,把首級丟在抓出的間諜前,溫聲拷問著將其ㄧㄧ虐殺時,臉上仍然掛著溫和無害的笑容。
在對魔大戰中,他與他麾下的皇城軍也幫了不少忙。
總之,是隻危險笑面虎。
至於這樣的人為什麼會跟沐沐扯上關係?
只能說是孽緣。
在原著的劇情裡,季隨雲是因為中了一味極強的春藥,除了交合逼出陽精並無他解,情急之下抓了路過的原女主,一吃之下驚為天人,從此糾纏不放。
為阻止劇情,沐沐在阻攔他喝下混了藥的酒水未果後,一氣之下採用了最終方案。
用功力優勢把人綁在床上,強制喂了能護住他筋脈的藥,佐以銀針內力硬逼出其中最惡劣的一種藥性後,扔了自製的能供男子發洩的機關器物給他。
咳,簡單來說,就是自動式飛機杯,也就是那連雲城小店店主稱讚不絕的銷魂杯。
儘管已是過去多幾年,季隨雲當時的樣子卻仍清晰的存在在沐沐的腦海裡。
“妳,最好不要讓我再看到妳出現在我面前。“
就算到了藥效最強的時候,他仍是笑著說話的,唇裡吐出的字詞很輕,卻是讓人能字字聽清,化為深淵的眸子早已看不出最初的瞳色,若不是下身高高脹起的欲根與泛著不正常潮紅的肌膚,看來與常人無異。
“出現又如何?你打不過我。“
沐沐挑眉,理所當然的道,暴起的男人被她壓制在床上,一觸即發的氛圍裡盡是關節喀嚓的響聲。
打上最後一個漂亮的死結,她輕輕拍了拍季隨雲胸上的定身咒。
“將軍還是就著眼下的事,好好加油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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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中,有點忙,電腦掛了都是手機打字,之後會努力維持一周三更qw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