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根本就没法解释，郭业赶紧转移话题，道：“这年头以讹传讹的人太多，咱们还是别说这个了！凤怡，你还是先说说今晚的安排吧！”
    “今晚的安排，夫君大人一定喜欢！”
    “是吗？凤怡你快说，到底是什么安排？”
    “咱俩一起去逛青楼！听说水口城内的青楼妓馆很多，档次也不错。来了水口城，不去逛青楼，那不是白来一趟吗？”
    这也实在是脑洞大开了一点！郭业道：“凤怡，你不是在说气话吧！那些传言，都是有人在胡编乱造，诋毁于我。根本就不关我的事儿！”
    “才不是气话呢！凤怡一直想去青楼见识一下，夫君大人就带人家去开开眼吧！”
    杨凤怡本身是喜欢女人的，想去青楼倒也说得通。
    不过，带杨凤怡去青楼，一种自己给自己戴绿帽子的感觉，总是挥之不去，郭业摇了摇头，道：“不行！别的地方都行，就是那种地方不准你去！如果去了，我怎么向岳父大人交待！”
    杨凤怡一伸手就把郭业的耳朵薅住了，道：“夫君大人再说一遍，妾身怎么没听清楚呢！”
    “去！我带你去还不成吗？”
    第1594章 春风楼，孙小小
    张立业去的功夫不大，天还没黑，就回来待命！
    郭业给了他一块金子，价值二三十贯，这可不是一笔小钱，足够小康之家，半年的嚼裹了。
    眼见两位公子出手这么阔绰，张立业的眼珠子都有点发红。这要是把两位公子伺候好了，不说重振家业吧，起码弄个衣食无忧还是没问题的。要是运气再好一点，两位公子大发慈悲，为自己解决了那个大麻烦也不是没有可能。
    瞧瞧人家这两位公子，说起大唐的秦国公来，虽然意见不一致吧，但是那口气，可是一点恭敬之意都没有！这说明什么，说明人家这二位有笑王侯、慢公卿的底气！这种人，为了自己对抗秦国公，那是不可能。不过，对付一个小小的净街虎黄宗魁，那还不是手拿把攥的？
    张立业一进屋，就感觉气氛有些诡异！杨二爷春风得意，眼角眉梢都透着喜气！郭大爷却是满脸的不痛快，好像有人欠他多少钱没还似的！
    尽管金子是郭大爷给的，但是张立业经过察言观色，早就明白了，这里边说话算数的就得说是人家杨二爷！
    张立业拱了拱手，对着杨凤怡露出一副谦卑的笑容，道：“杨二爷，今天晚上您二位是想早点歇着呢，还是让在下带着游玩一番！”
    郭业冷哼一声，道：“晚上有什么好玩的？”
    “这就是郭大爷您外行了！水口城晚上才好玩呢。咱们水口城和其他的地方不一样，晚上金吾不禁！买卖铺户，茶馆酒肆，不到子时那是绝不会关门。赌场更不用提，晚上才是最热闹的时候！最有特色的，还是咱们水口城内有一个小湖名叫金水湖。金水月色，那是一景儿。您二位租一条小船，荡舟湖上，岂不是别有一番情趣？”
    杨凤怡不耐烦得一摆手，道：“还有呢？”
    “还有？还有就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比如什么大唐百戏、扶桑相扑，吐蕃喷火术啦……两位公子有兴趣的话，也可以去看看。”
    “还有呢？”
    “还有？”张立业挠了挠脑袋，道：“其他的，在下一时情急，还真没想起来！要不然您提醒一下。”
    杨凤怡眉毛一挑，道：“你这家伙，我看着也挺机灵的，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呢？晚上最该去的，那不就是青楼妓馆吗？水口城有名的青楼妓馆有哪些，你给我们哥俩说道说道！”
    张立业当然知道青楼妓馆，要是一般人问，他早就说了。不过这两位公子那明显就不是一般人。他们行动坐卧之间，举止轻佻，眉目传情，一看就知道，这二位之间绝对不止是兄弟之情！
    他小心翼翼的问道：“咱们水口城虽然在三韩地面上，可称繁华第一。不过跟长安城比，那可就差得远了。这边的青楼里面，只有妙龄少女，并无俊俏的小哥，您二位还要去吗？”
    郭业脸一沉，道：“放肆！张三，你把我们兄弟俩当成什么人了？我们二人，都是只爱女色，不喜男风，你别想歪了！”
    “那就好办了！”张立业马上来了精神，道：“要说青楼妓馆，您问我张立业，可就问对人了。水口城内的青楼妓馆大大小小的得有上百家！不过最有名的，还得说是春风楼，妍水阁和梅芳院！”
    “这三家最有名的青楼你都去过？”
    “实不相瞒！这三家最有名的青楼，在下……都没去过！”
    “卧槽！你刚才还说，青楼的事情问你算问对人了，怎么现在说都没去过！我们哥俩雇你这个向导何用？”
    “这也不赖我呀！”张立业满脸的委屈，道：“这三家青楼，不光是我没去过，一般的平民百姓都没去过！”
    “为什么？”
    张立业咬着牙说道：“贵！忒贵了！”他伸出了一根手指，道：“这三座青楼最普通的姑娘，一晚上下来，也得一百贯钱！那些有名有号姑娘，花的钱就更没数了，一般人哪去得起？”
    杨凤怡道：“郭大爷，您说这里跟长安城平康巷的行情比怎么样？”
    “我觉得吧……”郭业话一出口，就明白过不对劲来了，道：“我又没去过，怎么会知道？”
    “您就装吧！”杨凤怡转过头来，对张立业道：“这三所青楼你觉得哪所最好，咱们就去哪家！”
    “认真说起来，这三所青楼是难分上下。不过，我还是建议您二位去春风楼。”
    “这又是什么原因？”
    “因为春风楼的头牌，叫做孙小小。今年年方二八，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最难得的，还是这孙小小乃是一位才女，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咱们水口城里边，上至达官贵戚，下至贩夫走卒……”
    杨凤怡听到这里，就有些不乐意了，道：“别说了！把孙小小说的那么好，你又没真的看见，还不是道听途说！她长得再漂亮，能有艳绝三韩的善花公主漂亮？”
    “这您不是抬杠吗？善花公主再美，那也是新罗的公主，听说还和大唐的什么大官不清不楚的。您就是对她有意思，难道还能有机会一亲芳泽？”
    “哦，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这个孙小小，有钱就能上？”
    “哎呦，您可别乱说，人家这位孙小小姑娘，一直是守身如玉！我可是听说了，有一个富商花了将近一万贯钱，都没有摸到孙姑娘的一个手指头？”
    郭业冷哼一声，道：“既然出来卖，还装什么清高？这个传言，要么是假的，为的是她自抬身价！要么是真的，嘿嘿！我看她这清白之身，也保不了几天了！”
    张立业脸上一暗，道：“还真被您给说着了！咱们水口城，别的不多，就有钱有势的人多，春风楼的后台再大，也保不住孙小小姑娘了！我听说就在今晚，孙姑娘就要亲选一个意中人，成其好事了！”
    看了张立业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杨凤怡不由得扑哧一乐，道：“人家孙小小成其好事，关你什么事？莫非你对孙小小还有意思？”
    “杨二爷您说笑了，我什么身份，能配得上人家孙小小？不过这些年，听惯了孙小小姑娘的传说，有些不忍心罢了！说是让孙小小自选意中人，其实，还不是哪个最有钱，哪个最有势。就能抱得美人归！指不定是什么阿猫阿狗呢！也许是蠢笨如猪，也许年已老朽！眼看着一朵鲜花要插在牛粪上，是个男人就不会舒服！”
    杨凤怡微微一笑，道：“想不到你张立业还是一个怜香惜玉之人！那比如孙小小选了我杨二爷，算不算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您？”张立业上下打量了杨凤怡两眼，道：“不是我奉承您，小人在水口城中混了二十多年，也算得上是见多识广，但是还没见过您这么出色的人物。要是孙小小选了您，那就得算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分！我要是女儿身……”
    杨凤怡赶紧打断他的话，道：“你要是女儿身，就别想往我姓杨的身边凑活！”
    “那是，那是，您是天仙一般的人物，小人能有机会给您当向导就算是祖上有德，我这就是打一个比方！！”
    郭业看他们说的热闹，插话道：“那要是孙小小选了我郭半仙，你怎么说？”
    “这……您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第1595章 杨凤怡刷脸记（1）
    华灯初上，二主四仆，赶着一辆马车，兵发春风楼去也！
    所谓二主，当然是郭业和杨凤怡。四仆则是，张立业，秦英，空空儿和精精儿。
    春风楼虽然是座青楼，其实非常雅致，并不象郭业想象中那样，门前熙熙攘攘，喧闹嘈杂。
    马车一停，就有一个面目清秀的青衣小厮迎了上来，道：“二位贵客看着眼生，是第一次来我们春风楼吧！”
    “不错，我和这位兄弟是第一次来水口城，听说你们春风楼的孙小小姑娘不错，特来拜访！”
    “那……您能不能改日再来呀！”
    郭业脸一沉，道：“你这是怎么说话的？没听说过，青楼还有往外边赶客人的！水口城有这规矩？”
    “不是，您误会了。想必您也听说了，往常孙姑娘是卖艺不卖身。不过今天，孙姑娘要开门迎客了。这来得客人太多，我怕会扫了二位的兴致，让您二位失望而归！”
    “哼哼，那就不劳你操心了，今天我们哥俩对这位孙小小姑娘，势在必得！怎么，你难道还想拦着？”
    “不敢！不敢！我就是随口劝一句，听不听在您！二位，里边请！”
    郭业、杨凤怡和张立业、秦英在青衣小厮的引领之下，进了春风楼。至于空空儿和精精儿，则被郭业以年纪太小不适合此类场所为由，留下来看护马车。马车内有五千两黄金，疏忽不得。
    没走多远，就来到了一间大厅之外，郭业迈步就要往里边走，青衣小厮却伸手一拦，道：“这位公子，别动！”
    “嗯？”郭业脸色一沉，道：“尼玛你们春风楼不就是一个青楼妓馆吗？怎么规矩比官府还打？你这又是想给本公子整什么幺蛾子？”
    “公子息怒，您听我把话说完！这间大厅，就是孙小小姑娘挑选意中人的地方。刚才我已经跟您说了，今天孙小小姑娘的仰慕者来得太多了，咱们这间大厅可装不了这么多人。让谁进，不让谁进，都得得罪人。所以……我们春风楼就想了一个好办法！”
    “什么办法？”
    小厮伸出一根手指，道：“想进这间大厅，每人一百贯钱！”
    四个人就是四百贯钱！
    饶是郭小哥富可敌国，拿出这个钱来也有些肉疼！
    关键是什么都没干呀，连口茶水都没喝，四十两黄金就算没了！这个孙小小已经不能用金子做的来形容了，简直就是点石成金都没有这么快呀！
    杨凤怡也觉得这个价钱有些匪夷所思，一扯郭业的袖子，道：“别给他！这是把咱们当冤大头了！”
    青衣小厮微微一乐，道：“这个价钱是贵了一点，但是贵他有贵的道理！”
    “什么道理？”
    “首先，孙小小姑娘选择意中人，您怎么也得表现点诚意不是？你也有诚意，他也有诚意，光说不行，得有点实在的表示！再说了，孙小小姑娘的意中人，那得是非富即贵，要是混进几个穷酸进去，可就算我们春风楼失职了。这一百贯的钱财，挡得就是某些冒充有钱人的穷酸！”
    “就算是你舌灿莲花，这个钱也太离谱了！见一面就是四百贯，那要是和她春风一度，不要四万贯，四十万贯呀？”
    “要不了四百贯！要我说，您要是真有意，自个进去就得了！贵仆可以在外面等着！怎么孙小小姑娘也不可能选几个下人不是？当然，您要是一百贯钱都舍不得，那可就不好说了！”
    杨凤怡摇了摇头，道：“大爷来春风楼花钱找乐子，可不是花钱找气受的！这连面都没见着，就是一百贯，实在是太冤枉了！你们家孙小小就是美若天仙，大爷我也不伺候了！”
    郭业本来觉得自己带了五千两黄金，今天可以在春风楼横着走了！看这幅架势，这五千两黄金，恐怕还真不怎么保险！反正他是陪杨凤怡胡闹，对于孙小小也不怎么上心，便说道：“算了，我看是春风楼是想钱想疯了。杨贤弟，咱们走！”
    青衣小厮嘿嘿冷笑，道：“切！没钱还充什么大瓣蒜！贵客好走，不送！”
    正在这时，人影一闪，一个小丫鬟闪身从厅内走了出来，道：“慢！”
    这个小丫鬟大约十三四岁，头梳双髻，姿容俏丽，肤白胜雪，虽然模样还没完全长开，但是不难看出，再过一两年，这就又是一个祸水红颜！
    青衣小厮当即换了一副讨好的笑容，道：“小莲姐姐，您不在小小姑娘身边伺候着，怎么有空到这来了！”
    那个叫小莲的姑娘没理他，三步并作两步走，来到杨凤怡的近前，双手一分，拦住了去路，道：“这位公子别走！”
    “怎么？难道你们春风楼不开妓院了，改明抢了？”
    “公子您说笑了！”小丫头脸颊羞红，道：“人家是来请公子进去的！”
    杨凤怡道：“不好意思，你们春风楼的价钱太高，本公子去不起！”
    “我们家姑娘说了，公子要进大厅，分文不要！就看公子肯不肯赏光了！”
    青衣小厮听了这话，不由得脸色一变，道：“小莲姐姐，怎么能这样？这不合规矩呀！”
    小莲姑娘一叉腰，道：“规矩？规矩还不是人定的？我告诉你，咱们春风楼的规矩，就是孙小小姑娘最大，本姑娘第二！怎么，你不服气？”
    青衣小厮暗自腹诽，人家孙小小姑娘最大那是没得说，凭什么你小莲就是第二呀？不过，人家小莲姑娘在孙小小面前说得上话，他还真不敢犟嘴，道：“那我哪敢呀！小莲姑娘，您说什么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