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节

    商业更是不在话下,在陌千寻的管理下,不但弥补了吕蒙围城造成的损失,似乎相比之前,更加兴盛。
    关羽的女儿关银屏跟诸葛果和王琳琳的年纪相仿,一动一静,很快就成为了关银屏的好朋友。两个女孩都是七窍玲珑心,知道关银屏家中发生的重大变故,每天拉着她出去玩。关银屏毕竟是孩子,渐渐从失去父亲的悲痛中走了出来,脸上也开始有了笑容。
    王琳琳人小鬼大,想把关银屏拉到自己这一伙当中,但是并无太大意外的是,关银屏从小受到良好教育,与才艺双全的果果走得更近些。
    最让王宝玉始终忧心的还是关婷,病情虽然有了起色,但还是那幅痴痴傻傻的样子。女人们也经常过去陪伴,但关婷谁也不认识,口中反复还是“兄长走了”那四个字。
    第987章 疑冢七十二
    只有王宝玉去看她,关婷的脸上才会露出些许的笑容,但依旧不能进行语言交流,华佗安慰王宝玉,这种病急不得,时间才是最好的良药。
    在陌千寻的一再建议下,王宝玉到底还是压制住心中的恼恨,分别给刘备和孙权各去了一封信,缓和这种僵化的关系。
    王宝玉在给刘备的信中说明,关羽的家人他会好好照顾,大哥不用担心,如今去了一位兄弟,但是剩下咱哥仨更应该同心协力。
    给孙权的信中,王宝玉提及了孙尚香,含章楼即将完工,他跟郡主之间的感情,也将会有一个好的归宿,过去的已经过去,希望彼此都不要挂怀。
    刘备和孙权接到了王宝玉的信,都非常高兴,但孙刘二人的关系却因为关羽的死去,势同水火,再没有缓和的余地。
    自从见过关羽的头颅,曹操经常做恶梦,头疼难忍,这段时间,他经常会想起王宝玉,王宝玉在的时候,总能让他开怀大笑,头疼也能凑上前按摩,比自己的孩子都强。
    无奈之下,曹操只能把洛阳的重建工程交给了别人,回到了邺城王宫调养,身体的状况才好了一些。
    不知道是否因为老了,曹操怀旧的心思越发的强烈,他设立了一处灵堂,为那些已经故去的旧人们,立下牌位,进行了一次祭拜。
    活着的人都认为曹操此举不吉利,但曹操我行我素,根本不以为然。随后,曹操又来到一处宅院,去见了一个他曾经相濡以沫的女人,他的第一个妻子刘彩萍。
    刘彩萍正是曹操长子曹昂的母亲,两个人的感情曾经非常好,而曹昂也是曹操最喜欢的儿子。只可惜,征讨刘秀之时,因为曹操轻薄了刘秀的嫂嫂,导致刘秀投降后再度反目,大将典韦和长子曹昂,都因此陨落。
    刘彩萍将这一切都归咎于曹操风流成性的恶果,从此坚决不理曹操,曹操苦劝过多次,都没有得到原谅,无奈之下,只能写下了休书,让刘彩萍另嫁他人。
    曹操的老婆当然无人敢娶,刘彩萍始终独居,尽管曹操总是想方设法的送去东西,但都被退了回来。
    “萍,随我回去吧!”曹操拉住刘彩萍的手,轻言细语的说道。
    “放开我,坚决不会,你且与她人快活去吧!”刘彩萍根本不买账,甩开了曹操的手。
    “唉,你我都老了,近日身躯倦怠,总觉时日不多,你不在身边,何其孤单也!”曹操叹息道。
    刘彩萍心头一颤,冷声道:“你生性风流,害我儿惨死,如今老迈,却妄想几句话获得心安,休想!”
    “萍,你我一生斗气,彼此早就融为一体,心照不宣,何故依旧恶语相向,此举真能令你舒畅?”
    不能不说,曹操别看长得一般,还是个情场高手,刘彩萍颓废的瘫坐地上,垂泪道:“我子死后,断雁孤鸿,形影只单,早不识得镜中人,心中的凄苦何人可知?”
    “骨肉凋零,爱妻怀恨,我又何尝好过?多有愧疚,不敢前来,性命凋零,唯恐抱憾。”曹操凑过去,轻抚着刘彩萍的后背,柔声说道。
    “阿瞒!”
    “萍!”
    两只手再度握在一起,刘彩萍看着根根银丝、满脸沟壑的曹操,终于说了句像样的话:“阿瞒,卞夫人之子皆已长成,丕儿在你之后顺位继承,我今日回去,岂不是自投火坑?”
    “我即刻颁书一封,谁人若是敢不尊你,即为辱我,斩之!”曹操眼睛一竖,怒道。
    “何必如此呢?我清净度日,可多活年岁,阿瞒,还是回去吧!”刘彩萍试图推开曹操。
    “我不走!”曹操固执的拉着刘彩萍在庭院内坐了下来,两个白发丛生的老人,就在冬日的凄冷之中,相互依偎着,眺望着远处的夕阳。
    渐渐的,曹操将头埋进了刘彩萍的怀里,闭上了眼睛,像个孩子一般的睡着了,脸上还带着满足的笑意。
    刘彩萍轻轻抚摸着曹操的头发,唯恐惊扰曹操美梦,一动不动,“阿瞒,你负了我一生,怎就难以生恨!之前我因昂儿,拒你以千里之外,实是不敢梦中面对昂儿,质问我为何因你而忘记孩儿!”
    直到夜色渐浓,曹操才从眼睛红肿的刘彩萍的怀里站起来,一步三回头,步履蹒跚的离去。刘彩萍站在门前,只觉得夜风中曹操的身影,仿佛摇摇欲坠,忍不住又落下了两行泪。
    回到了府宅之后,曹操病了,这一次病得尤其严重,头疼得已经觉不到疼了,看不清东西,模糊间总觉得屋内似有冤魂在游荡,其中就有孔融、崔琰和杨修等人。
    “都是老友,孤错怪你们,在此赔礼了。”曹操向着虚空内拱手。
    众人都不肯离去,忽然看见一人进来,手持青龙偃月刀,威风凛凛,正是关羽,众鬼魂惊恐,尽皆散去。
    曹操眯着眼睛,“可是云长?”
    此人默不作声,曹操拍拍肚皮笑道:“如此威仪,不是云长又能是谁!孤便知你最重情义,肯来相助。”
    此时,曹操的病榻前,正伫立着一行官员,看见曹操的奇怪举动,纷纷露出了悲伤之色,不用说,曹操已经病体沉重,到了出现幻觉的程度。
    不知道过了过久,曹操终于清醒了过来,环顾众人道:“诸公何时到来?”
    “魏王,定要保重身体,不日定当痊愈。”贾诩抹着眼泪道。
    “生死一梦耳,勿要悲伤。”
    曹操回想自己这一生,功过参半,只留待后人评价,历史总会还自己一个公道,给个综合好评,但是目前情况不容乐观,于是招手让钟繇前来,小声的说道:“元常啊,我自知命不久矣,素知公做事严密,且为我即刻兴建七十二疑冢。”
    钟繇一怔,随即低声问道:“魏王可是担心身后有骂名?”
    亲娘嘞~
    曹操白了钟繇一眼,不悦的说道:“不言实情,不会死矣!”
    钟繇汗颜,连忙说道:“恕元常失言!”
    曹操摆摆手,叹息道:“孤戎马一生,多有胜算,权高位重,死亦不容他人凌辱。”
    第988章 淡泊上路
    钟繇不胜悲伤,立刻离开,火速派人秘密安排此事。
    华歆上前一步道:“魏王,冤魂作乱,何不请道士祈禳做法,以除邪佞?”
    曹操摆了摆手,道:“圣人曾云,获罪于天,无所祷也。孤平生最不喜妖邪之术,绝不用此法。”
    “可是……”
    “孤,无所惧。”
    几日之后,曹操的病体看似好转,能坐上小半天,还可以简单喝些米汤,钟繇不断前来汇报造坟的进展,疑冢遍地北方各地。
    曹操满意的点头,哈哈大笑道:“元常,这些均非安葬孤魂之地,扰人耳目罢了。”
    “魏王想要安居何地?”钟繇凄然的问道。
    曹操一脸得意,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那份从容淡定,跟看透生死的老和尚差不多。
    “魏王?”一头雾水的钟繇忍不住打断曹操的笑声,曹操擦着笑出来的眼泪,饶有兴致的反问道:“元常甚是聪慧,你且来猜测一番!”
    钟繇额头冒汗,心里叹服曹操淡泊生死的非凡气度,由衷的拱手道:“臣怎可揣摩到魏王心思,还请明示一二。”
    来,来,来,曹操喜滋滋的又冲钟繇招手,低声对他说了一番话,钟繇大惊失色,怔了好半天方说道:“此举似有不妥?”
    “一幅皮囊而已,生而丑陋,死又何必遗臭!”曹操固执的说道。
    新年到来,曹操设下宏大的酒席,大宴群臣,命歌舞助兴,谈笑风生,一直喝到烂醉,这才回去安歇。
    群臣却根本高兴不起来,因为曹操只是喝酒,并没有吃一棵菜一粒米,多半是回光返照现象。
    果不其然,第二天一早,曹操再也无法起床,侍卫急忙传唤重臣前来,说大王要做最后的诀别。
    一行文武大臣急忙赶来,曹操自己并不避讳,命侍女换上整洁的衣服,脸色苍白如纸,唯有眼中依旧闪着桀骜不驯的神情。
    群臣纷纷低声啜泣,曹操摆手示意他们停下,但是群臣额蹙心痛的模样,哭啼啼没完没了。曹操听得不耐烦,用力敲敲床沿,气喘吁吁的说道:“孤许久未曾杀人也,若再哭定斩不饶。”
    话音刚落,室内寂静无声,众人的眼泪全都憋了回去,曹操这才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休要悲泣,古今圣贤亦难逃生死,何况操乎?”
    “魏王,不要走啊!老臣何其孤单也!”贾诩忍着心痛上前拉住了曹操的手。
    “孤也不愿走,怎奈天命如此,如何抗之?”曹操道,“日后多辅佐我儿,莫让他生乱。”
    贾诩点头不停,曹操顿了顿,继续说道:“孤纵横天下三十余载,群雄皆灭,唯有江东孙权,蜀中刘备,未曾剿除,天下未能大统,实为憾事。”
    “两人皆苟延残喘之辈,有日定当剿灭。”贾诩言不由衷的说道。
    曹操心知肚明,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又说道:“孤今日即将离去,有三事嘱托,长子曹昂,因孤之错,早日亡于宛城,其母至今未曾原谅于孤,诸公当善待之。”
    众人纷纷感叹曹操重情,纷纷点头,曹操又说:“孤女眷甚多,恐无依靠,令其多做女工,卖之换钱自足。”
    “大王勿忧,何须诸夫人辛苦劳作,我等自当锦衣玉食,好生照料。”贾诩承诺道。
    “就按我所言行之。”曹操皱眉摆手,贾诩连忙称是。
    终于,曹操说出了最关键的第三件事儿,“世子曹丕,笃厚恭谨,可继我位,诸公当竭力辅佐之。”
    意料之中的事情,大家没有任何反对意见,几句话便让曹操消耗了不少气力,猛吸了两口气,努力睁着眼睛,略带些任性不满的口吻说道:“有感而发,悲从中来,孤不让诸公哭泣,当真就没一人哭么?”
    众人一怔,哇的一声又哭了起来,哭天抢地,如丧考妣。
    父王!
    就在这时,曹丕哭着从外面跑了进来,来到曹操的跟前,流泪道:“父王!儿臣来迟!”
    “未迟,孤尚且未死。”曹操有点羞恼,招手让曹丕来到跟前,小声道:“子桓,我有二事嘱托。”
    “父亲请讲!”
    “其一,善待兄弟。”
    “自请父王放心。”
    “其二,万不可与宝玉为敌。”
    曹丕猛然抬头,看见父亲如霜的眼神,后脊梁发凉,连忙应承:“儿臣谨记!”
    曹操满意的点点头,又环顾四周做最后的留恋,目光最后停在钟繇身上,眼睛微微眨动一下,似乎在提醒,千万不要忘了孤的交代。
    钟繇会意,含泪点头。
    “走也!”曹操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身体放松,缓缓闭上双目,溘然离世,寿六十六。
    众人顿时哭声一片,直到此时,浑身散发着酒气的曹植才衣冠不整的赶来,到底错过见父亲最后一面。
    钟繇取出了曹操的遗命,全面负责安葬工作,无论何人,皆不可靠近,半日之后,七十二口金棺抬了出来,分别安葬到各地,究竟哪一口棺材中盛放着曹操的躯体,就连曹丕都不清楚。
    王宫不可一日无主,曹丕继承了魏王之位,倒也有人以没有圣旨提出反对意见,厅堂之上争了个面红耳赤。
    曹丕心中恼恨,命人暗中记下,只待秋后算账。
    曹操的灵位被安放在宗庙之中,群臣纷纷前来祭拜,络绎不绝多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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