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不行,你不能用这块蓝色的抹布擦碗。”
    “不对,你必须用纸巾擦手,然后把碗放进烘碗机消毒。”
    “这个不可以,筷子不是放这里的,它们有固定位置……”
    ……
    谷粒抓狂!老天爷,求你快把这个洁癖强迫症收走吧。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两人自然地坐在沙发前看电视,言亦初要看新闻,谷粒要看琅琊榜,两人火药味颇浓地对视一眼,电光火石,火花四溅。
    “包剪锤。”谷粒挑眉,她心想,这么幼稚的游戏严队长这种高冷男一定不屑与之交手吧,为了维持风度一定就把遥控器给她了。
    “好,石头剪刀布!”高冷是什么?万万没想到,言亦初脸上很认真的写着:不能输。
    “我赢了,是我的。”言亦初淡定看新闻。谷粒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她输了。
    ……两位,你们几岁?
    “你很重视现在的工作?”言亦初问道,他没想到谷粒工作起来会是拼命十三娘。
    小时候谷粒不爱学习,那时候别的老师见到她都头疼,班主任见了她都很想跟校长吐槽,为什么要把这种吊车尾放在班上?害群之马,严重拉低平均分说的就是她。把她放到最后一排,老师在讲台上上课,她就带领同学在课桌下打牌,收了不知道多少副,后来终于不打牌了,改打麻将了!
    老师骂人的话很难听,找家长吧,她舅舅舅妈根本不会来,把她开除吧,义务教育又做不到,只能每次都狠狠骂她,骂狠了气极就把课本往她身上抽。
    但她依旧我行我素,后来她干脆跟老师说,“老师你要是实在怕我中考给你丢脸,你就找个人来辅导我吧。”这个人老师没给她找,但她自己找到了,这个人就是言亦初。
    只有生物、地理老师见到她当宝贝,所以她后来在走南闯北他一点都不意。所有学科里,有三种学科是出了名的面朝黄土背朝天,建筑学、考古学、农学。真不巧,谷粒就是农业大学毕业。
    顶着不怎么高大上的农学标签,她踏足娱乐圈是言亦初想都没想过的,就算她是网络走红,也不一定要选这条路走,这原本就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
    想象一下这样的画面,别的艺人资料背景写着:上戏、北广、北影毕业;学习戏剧、表演、话剧;最喜欢的动物?小兔子;最喜欢的游戏?人家不喜欢玩游戏啦~讨厌。
    好,现在轮到谷粒了,农大毕业,学习植物;最喜欢的植物?夹竹桃天蛾幼虫;最喜欢的游戏?哈哈哈,偷菜。
    “你知道小蝌蚪找妈妈的故事吗?”谷粒问。
    言亦初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
    “我就是那个小蝌蚪,但是我找的不是妈妈,是爸爸。我找不到他,但我可以在他看得见我的地方等他。”
    言亦初默默无言,“会实现的。”
    “真的吗?”谷粒绽开笑容,唇红齿白,绿鬓朱颜。
    “嗯。”言亦初点头。
    “谢谢。”谷粒低头的时候露出纤长的脖颈,头发遮住她的表情。
    这样的谷粒,脆弱得好像轻轻一捏就要断气,就好像小时候落入他手掌的麻雀,弱小的不堪一击。如果能折断她的翅膀,把她困在身边就好了,言亦初温柔地笑。
    谷粒见了直抖,大哥求你别这么笑,怪吓人的。
    第六章
    谷粒见了直抖,大哥求你别这么笑,怪吓人的。
    但他怎么会舍得这样对待她?
    言亦初真的是个生活很有规律的人,到了十点钟,他就准时关灯回房,谷粒觉得他简直是古代人。
    回房后,言亦初给好友沈誉去电,沈誉听了谷粒的情况,宽慰他:“没事的,她就是暂时性的遗忘,跟健忘一样,过两天就都想起来了。”
    然后沈誉又问他:“亦初,我今天晚上跟你说的话你有没有听进去?你上节目我不反对,但是你要注意一定要控制情绪。”他说的是言亦初参加节目录制的事。
    “我知道了。”
    “你要是不想让全国人民都知道你言总一紧张就是个结巴就一定要保持绝对冷静。”沈誉恨他语气敷衍。
    言亦初的毛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心因性失语症,在情绪波动的时候就会结巴甚至说不出话,这个毛病不算罕见,至少比谷粒的毛病常见多了。
    言亦初皱眉把电话挂断,他一点也不想听这些话,他已经听很多遍了,可是医生根本没办法给出有效的治疗方案。
    若不是把言亦初逼到绝境,他是不会选择在镜头里出现的,但是现在不行了,现在是个多媒体时代,是个扫地大爷都知道互联网+的时代,他想要跟对手竞争,就必须展现自己的个人形象,公众人物,在人们心里最值钱就是一张脸一个名,谁家的儿子谁家的妻子看起来是八卦,那都是博弈,那都是如日中天燃烧火焰里重要的一把火。
    睡前,他拿出手机刷了十分钟,一分钟不多一分钟不少,如果谷粒此刻能看到他的手机屏幕一定会惊讶的发现言亦初翻看的是她的微博主页,而且关注栏显示的是互相关注。言亦初这个变态,居然暗搓搓地关注她。
    谷粒本以为她一定会失眠,可没想到头一沾枕头便沉沉睡去,一夜无梦。
    第二天回家后,她看见床头放的彩笔猛然想起日记还没写,可日记本也被她弄丢。于是她想了一个新办法,为了防止忘记重要的亲朋,她把名字写在身上,胳膊上一笔一划写下:严队长。
    严队长,她盯着这个称呼看了两秒,这人给她的感觉,与其他人都不同,还真是奇怪。
    言亦初打了个喷嚏,真是奇怪,今天不冷呀?
    办公室里,言亦初接到导演的电话,导演跟他对明天录制的彩排流程,跟他说明了因为有一个小艺人因故不能来,所以她的一个小环节节目组希望把这一段时间也给言亦初,增加他的画面。
    换作平时,言亦初根本不会在意一个小艺人的死活,可他也不知道怎么鬼使神差地就问了一句:“哪一个艺人?”
    导演一提到她就来气,“就是那个最近有点话题度的谷粒,状况不断,不过言总你放心这件事我们已经处理好了,不会影响到您的亮相。”
    可是导演万万没想到言亦初回复他说:“我觉得这个谷粒不错,我很期待和她搭档,你觉得呢?”这里言亦初用的词是搭档,谷粒原先就是个陪衬,说是嘉宾都是抬举,有她没她差别不大,可是经过言亦初口中这么一说意味就不一样了,咖位是哗哗的往上涨,导演名利场打滚的老手,这还能听不出来吗,言总这是要抬举她。也不知道这个谷粒撞了什么大运。
    导演话锋一转,对谷粒赞不绝口,“我觉得这个主意行,谷粒是个苗子,有您提携哪里还有不红的道理?”全然忘记了前一天还说谷粒是削尖脑袋想要红。
    言亦初却不应承:“不是我提携,是她努力,跟我没有关系。”
    挂了电话,这让导演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只能说这言亦初,嘿,还真跟传闻的一样,是个怪人。学雷锋,做好事不留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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