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按照小说或者传言来说,他现在应该是和他那个圈子里的二代们在会所里打打麻将泡泡妞或者是打打高尔夫的,又或者去酒吧艳遇一下。
“我最近准备休息一段时间。”岑昱不咸不淡地回柏嘉言。
柏嘉言住了脚,看了看岑昱,看了看孟词,有点不可思议地摸着下巴道:“哎,我有些好奇,你们两个人话都不多,平时怎么相处的?”
孟词不明所以,她并不是一个话少的人,只是这七年很少说而已。
岑昱静静地看了柏嘉言一眼,也不说话。
这时候,他们已经进了古镇内。周围都是一些卖梳子、发簪、民族服饰的店铺,还有卖围巾的、刻章的、用篆书些名字的店、书画店、卖各种花式火柴的店……孟词一边走,一边想起之前柏嘉言问她岑昱是不是她男朋友的事情,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笑了笑,保持沉默。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喜欢上一个人、会谈恋爱,因为她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喜欢。
尽管她是写言情小说的。
也许因为她不懂感情,所以写出来的感情戏总是干巴巴的,读者也很少。想到这里,孟词有些沮丧。
不过,如果对象是岑昱的话,她想象了一下岑昱和她在一起的场景,大脑里就出现了穿着白大褂的岑昱和条纹病服的自己,妥妥的医生和病人的模式。
情景还是这样的:
岑昱微笑:今天吃药了吗?
她猛点头:吃了。
岑昱微笑:嗯,那今天暂时不谈你的心理障碍好不好?
她脸红:啊?那谈什么?”
岑昱微笑:恋爱。
她:_
岑昱微笑:我是说,我有个恋爱要和你谈。
她:好呀。怎么谈?
岑昱微笑:你觉得我好吗?
她:好啊。
岑昱微笑:你最喜欢我什么?
她:我喜欢你。只要是你,都喜欢。
岑昱微笑:真是实诚的好孩子^_^
又或者是这样的,她和他站在高山之巅:
岑昱微笑:你觉得这里的风景好不好?
她:很好啊,你带我来的地方,都好。
岑昱微笑:今天我们不谈风景。
她:那谈什么?
岑昱微笑:情。
她:(w)
岑昱微笑:你为什么没有男朋友?
她:因为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也没想象过自己会有男朋友。
她:那你为什么没有女朋友?
岑昱幽怨地:因为你还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你也没想象过你会有男朋友。
她:(w)你可以有女朋友了。
岑昱:[/微笑]嗯,恭喜你有男朋友了。
“哎,在想什么?”岑昱低沉的声线在旁边传来。
孟词蓦然从想象中从满粉红色爱心的场景回过神来,脸像是刚贴过锅炉一样发烫,眼神犹疑地使劲儿摆手:“没有没有!没有想什么。怎么会想什么呢?”
岑昱静静地看着这样的孟词,开始思考,这是不是矫枉过正了?柏嘉言则若有所思地看着孟词,孟词转移视线去看旁边卖梳子的铺子。
因为岑昱并不是一个多话的人,孟词也不是,而柏嘉言对他们来讲就是一个不熟悉的陌生人,还莫名其妙地要结伴,所以三个人之间的气氛不是一般的尴尬。即使柏嘉言很会自来熟,气氛也总难炒起来。
这会儿柏嘉言看到孟词看梳子,就笑问孟词:“你想嫁人了吗?”
孟词不明白他的逻辑:“什么?”
柏嘉言走进店里,一边挑拣梳子的样式,一边笑言:“你看着这梳子还是笑得满脸春心荡漾,肯定是想到了古人结婚的时候梳头娘子给新娘梳头发说一梳二梳三梳啥啥的了。唉,你看,你脸都红了,我都说我猜得没错。”
孟词咬唇,瞪了他一眼:“你是小说看多了还是韩剧看多了?”
“屁!我是在说实话。” 柏嘉言从店里买了一把梳子出来,翻了个白眼,“你怎么就听不懂呢!”说着,他脸上的神色又变了,有种谜之慈祥的感觉:“小姑娘,我游历人间这么久,为的就是考验世人是否还有古道热肠。介于你和你的男朋友愿意带我这个孤老头子一起玩儿,我决定把我最珍贵的财富赠予你和你的男朋友,有了它,你们就可以直接喝交杯酒盟誓白头到老了。”
他手往后一伸,从背包里摸出两瓶养乐多和两根吸管,郑重地放在孟词的手上。
孟词脸红,扔还给柏嘉言一边走一边低了头恼道:“你说谁男朋友呢?”
岑昱在旁静静地微笑:“他在说我。”
孟词想起岑昱说的,今天出门的任务,是尽量不要回避别人的视线和面部,尽量克服不能看人的面部这个障碍,便又抬起了头。转头和岑昱说话时,也不敢看岑昱的神色,更不敢和他对视,脸通红:“唉,他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嘴上没个把门儿的,就知道乱说。”
“我知道。”岑昱唇角上翘,俯身在她耳边轻声说,“现在我们在外面,不好和别人说是医生和患者的关系,所以,暂时就假扮情侣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