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院泉挑到你杯里,
海外的奢侈品舶来你胸前,
我想要研究交通史。
昨夜付一片轻喟,
今朝收两朵微笑,
付一枝镜花,收一轮水月……
我为你记下流水帐。”
当刘少飞带着众人来到孟词和岑昱家的小别墅外时,就听到里边儿依稀有一个低沉醇厚的男音在念诗。
等摁响了大门的门铃时,里边儿的声音将好落下。原本偏着头侧耳聆听的孟词转头看向大门处,岑昱也起身,迈开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裤包裹住的长腿,不紧不慢地走过去开了门,对着来访的刘少飞以及南城市公安局的局长、下属淡淡地颔首,神色疏冷但并不失礼地问:“有什么事吗?”
门口处很快就传来了刘少飞以及他领导和岑昱的交谈声,大多是他们在说,岑昱就静静地听着。
孟词将沙发上的书整整齐齐地码在透明的玻璃茶几上,便看到岑昱站在门口那挺拔而显得有些瘦的身影微微侧开,把人让了进来。
他的动作似乎是漫不经心的,却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件艺术品。
孟词在人进来时,便站起了身含笑让座。刘少飞和局长以及副局长秘书等人仅仅扫了茶几上的书一眼便没再多关注。因为并非出版物,所以上面没有书名,只有曾经她父亲写下的编号。
原本今天她是在看书的,但因为盯着书本的时间太长,眼睛累,所以就和岑昱聊起天来,说起自己曾经最喜欢的诗。
孟词一直都觉得卞之琳的诗很美,特别是《断章》中的“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人在楼上看你”这一句,但比起这一句来,她更喜欢《隔江泪》。她觉得《隔江泪》更美,似乎能让她感觉到一个男孩子对着喜欢的女孩子的那种倾慕,那种没有结果却愿意为之记下流水账的真挚。
她和岑昱说着说着,突然想听岑昱那清冷低沉的声音念这首诗,这才有了刘少飞等人在门外听到的声音。
众人坐下的时候,原本孟词是要给他们倒水的,但岑昱握住了她的手,没让她去,只淡淡地问来人要喝点什么,大家都识趣地摆手说不渴。
随后刘少飞就说明了来意,说完之后,南城市警察局的局长适时地插话道:“最近发生的连环杀人案凶手不止一个,如果晚一天破案,就会有更多的人失去生命。岑专家在国际反恐部门的传奇经历我们都已经有所耳闻,现在大家都把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了,希望岑专家不要推辞啊。如果有需要,我们整个警察局的人都可以听凭您的调遣。”
岑昱沉吟不语,孟词有些诧异:“什么岑专家?他不是画房子的吗?和破案有什么关系?”
这话一出口,心里便已经反应过来。也许岑昱不仅仅是画房子的,他还有她不知道的身份。
刘少飞张口结舌,半分钟过去都没说出话来。岑昱见孟词看向自己,轻描淡写道:“我出国后认识了一个天才少年,他叫林恪,比我大几岁,说话很欠扁,让人特别想在智商上碾压他。”
刘少飞一时心有戚戚然地点了点头,他右手放进衣兜里摸出了一包烟,习惯性地想给屋子里所有的男人都散一根,却发现屋子里边儿没有烟灰缸,只好作罢。他听到岑昱语不停顿地说:“所以我学习了所有他会的东西,他在犯罪心理学、密码学、逻辑学方面都很有研究。虽然我没有超越他,但也被破格选拔成为一名国际刑警。当然,还在一些组织兼职心理顾问。”
他说的心理顾问,是评估队员的心理素质,判断其有没有受到任务影响从而产生消极的心态,判断他们能否胜任自己的工作。
孟词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林恪,她觉得这一刻的林恪,简直性感极了!她微微地吸了口气,感觉心跳漏了几拍。
刘少飞见岑昱的注意力一直在孟词身上,便和那个啥局长开始游说孟词:
“我们知道孟小姐很有能力但又不愿意张扬,这一次为了保障你们的安全,专案组的成员名单是保密的。”
“孟小姐将跳过背景审查这一步,直接作为专家顾问参与案件的侦破并获得一部分津贴。当然,这不是在用钱收买孟小姐,只是我们这里有这么一项政策,孟小姐并非公职人员,又没有收入来源,理应获得相应的报酬。”
“时间就是生命,孟小姐和岑先生早一天答应,就能早一天破案,也能多挽回几条生命。”
“我们知道孟小姐是正义的,原意帮助我们破案,不然孟小姐也不会发匿名邮件帮助我们破之前的几个案件。”
他们一唱一和地说着,刘少飞的眼睛一直凝视着孟词,观察着她的反应,却见孟词素白的手指抬起将脸侧的黑发轻轻地撩向耳后,微微勾唇,偏头看向岑昱露出一个灿烂的笑来:“好像没有不答应的理由。”
一如多年以前,她听他给她念诗,念完之后她冲他回头一笑,说:“这么好听的声音念这首诗,好像没有不喜欢的理由。”
岑昱的眸光像是慢慢地被点亮,还发出了那么一点凶光,看得孟词有点诧异。
而刘少飞看见这场景也忍不住喉头一紧,只见岑昱的手紧紧地握住了孟词的,对着他们一行人问:“专案组有哪几个人?”
他神色疏淡,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事实上,因为不太喜欢和太多的人一起工作,在和工作人员磨合的时间里,足够他做很多事。
局长立马就道:“这一次专案组的人员都是精英。一个是刚刚归国的病理学专家,叫柏嘉言。还有一个就是刘少飞,负责你们和局里其他警务人员的接洽以及相关证件的办理,如果需要邀请媒体开发布会,少飞也能胜任。另外的两个人,就是您和孟小姐。”
这之后,恰好孟词身上的披肩往下掉了半截,岑昱便帮她拢了上去,温热的掌心握在她肩头便没再离开。刘少飞见状心里大呼虐狗的同时有些酸酸的,想起他曾经对自己的初恋女友也是这么体贴,心内黯然,口里却道:“是啊是啊,要是你们答应了,今天就可以安排你们和另外一个成员见面。”
和他挨着的几个挺着啤酒肚夹着公文包的人也点点头。
岑昱只是抬了抬眼皮看了他们一眼,道:“这个案子我们接了,晚上七点,你带柏嘉言过来。恕不远送。”
刘少飞被林恪虐习惯了,并不觉得有什么。他领导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知道但凡是有真本事的人都有那么几分傲气,因此也没说啥,只是跟来的秘书和一个刚入职的公职人员却皱了眉,嘴里嘟嘟囔囔的。
等到他们一行人走后,孟词还没来得及拿起书看,便见那一双长腿走到了自己跟前。然后是他的一双手离她越来越近,她被他提了起来,天旋地转之间,他仰躺在沙发上,而她则被迫跨坐在他腰间。修长的手指在她的衣服里,毫无阻隔地贴着她有些发烫的肌肤,握着她的腰轻轻地摩挲着,沉黑的眼一动不动地看着他,静静的,不发一语。
在无声之中,他像是一个荷尔蒙挥发器一样,一直不间断地散发着勾得她心痒痒的荷尔蒙。孟词撇开了眼不去看他,只盯着茶几上的一只青白色瓷杯,认真地说:“我要看书了。”
岑昱说好。他放开她,她心里却突然失落起来。她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他就已经从沙发上起身,抱着她让她坐在他腿上。两只大手从宽大的毛衫角探了进去,直接往上一推,握住了他想握住的,湿热的吻也落在了她的脖颈上。
孟词浑身一软,轻轻地挣了挣,拍打着岑昱的肩:“你这样,我怎么看书?”
岑昱动作半点没停:“你看你的,我做我的。”
孟词双眼一瞪,奈何人在她后面,便欲直接站起身来,结果刚动,那双手就直接从她的腰眼出探了进去,剥着布料的同时直击中心,不住地搅动着。与此同时,他的吻从脖颈处往下,到毛衣里,再到腰线……将那阻隔着彼此的布料迅速地扒下来后,他的头便埋了下去,温热的唇舌代替了手指,将她带到那浪潮的顶点。
她整个人都轻喘着软在了沙发上,一直到后来他欺身而上顶进去充满她时,她都没能反抗,只睁着一双清亮的双瞳看着他因为情/欲而染上一丝红晕的俊脸,感受着他激狂的动作,双腿盘在他腰上,享受着他带给她的欢愉。
——
晚上七点的时候,孟词和岑昱已经吃过饭,岑昱在看报纸,孟词就一边码字一边和基友聊天,还有我不是路人甲。岑昱一心两用的技能也很好,他眼睛看着书的同时,用手盲打着回复某人发给她的信息,还要用卖萌的那种语气。
门铃响起的时候,就有一个声音说:“请自行推开门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