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为了以防万一。”
芙格说道,在说话的同时他将加尔文之前被拉扯开的衣领一粒一粒地扣好了。
也许是因为加尔文表情太过于僵硬,芙格耐心地解释道:
“我们对外宣称是同性情侣,所以……”
“我知道,我可以理解。”加尔文打断了芙格,他避开了后者的目光,“不过下次你可以先跟我说一声,你有点儿吓到我了。”
就连加尔文自己都能听出来自己的声音有多僵硬。
“抱歉。”
芙格礼貌地道歉了。
“我上楼去整理一些东西,如果警察来了,让我开门。”
芙格越过加尔文单独进入了二楼的一个房间,一直到房门关闭,他都保持着最得体最冷静的姿态,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跨入房间的瞬间便软软地跪倒在了地上。
【维吉利,你反应过度了。】
他在心底说道。
那种剧烈的疼痛直接作用在他的灵魂上,早在芙格吻上加尔文的瞬间,维吉利便在他的灵魂深处发了疯,在几个很短的瞬间里,他差点儿夺取了芙格的位置。
【你不是应该维持好你那假惺惺的绅士面具吗?!可是你看看你在干什么,你在越线,芙格,你激怒我了,你他妈到底为什么要那么做——】
【……】
芙格没有理会维吉利,他以惊人的理智束缚着自己灵魂中的那一团欲望,还有迷茫。
事实上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吻上加尔文,不知道为什么会在最后那一瞬间做出那种近乎标记的行为。他明明代表着这具驱壳里所剩不多的一点儿理智,但是现在他却正在失控——他明明知道若是红鹿清醒过来知道这件事,他将会得到相当可怕的待遇(对比起来维吉利发的这点脾气更像是婴幼儿在玩游戏),可是芙格发现自己没有办法控制自己。
在他敏锐地发觉加尔文更喜爱与那个叫做维吉利的拙劣骗子在一起时候,黑暗的情感如同岩浆一般刺破了他那冰原一般冷酷而严实的内心世界。芙格清楚地感知到他的“理智”出现了裂痕,那种本不应该出现在他身上的欲望从那龟裂的缝隙中渗透,蔓延。
他渴求着那个人,不仅仅只是加尔文的注视和信赖,他已经彻底地着迷了,沉沦而且饥渴……
【你这头恶心的野兽——】
通过人格之间的感知清楚地察觉到芙格这一刻的想法,维吉利变得更加狂暴。
如果没有那两名警官,维吉利和芙格之间恐怕会爆发一场史无前例的斗争。
但现实世界中,事情的发展正如同芙格的预料——当然,那两名警官到来的时机比芙格设想的要更早一些。
门被敲响时,加尔文迅速地溜到了一楼另外一间隐蔽的房间,将与警员打交道的工作竟可能地推给了芙格……不对,现在应该是维吉利了。
对上那双薄荷色眼眸的瞬间,加尔文便认出了他。
“交给我。”
与维吉利擦肩而错的一瞬间,加尔文听见了对方一声低低的嘱咐。
加尔文不由地抿了抿嘴,他的唇边泄露出一丝微弱的笑容——那种忽如其来的直觉没有一点儿根据,但加尔文就是觉得维吉利可以很轻松地将那来人骗得团团直转。
一名最完美的,毫无破绽的骗子。
加尔文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在他内心的最深处,已经给维吉利做出了评价。
“维吉利·埃贝茨?”
“唔……是我。有什么事情吗,警官们?”
“我想跟你谈谈。有些事情需要了解一下。”
……
低沉的声音远远地传入房间。哪怕隔了两道房门,加尔文还是可以清楚地听出来那声音中蕴含的威严。他忍不住皱了皱眉,从门缝中朝着门口窥探了一眼。
他并不意外自己看到了一个高大的人影,说来也奇怪,早在看到那名警官之前,加尔文就仿佛已经预料到来人的模样——对方身穿警服,身材高大而解释,表情镇定且沉稳。
加尔文飞快地躲在了门后,他有些不安地听着客厅里维吉利与那两名警官的对话。
那两名警官绝非那种可以随便糊弄的人,与同样是警察的艾扎克共同生活了那么久,加尔文已经可以很容易判断出来者作为警员的水平,而加尔文得出的结论却让他自己感到了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