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榴青递来消息,说没有抓到你们,大巫发了很大的脾气,但是他又对你们留下的药剂很感兴趣,可是试了很多次,听说是把你们留下的药剂全部都用完了,也没有研究出接过来。”
听到这里,白肴冷笑一声,“那好歹也是我家乡那边优化了上千年才得出的最佳方案,就算给他留了一半的药方,哪里是他随便弄弄就能成的?”
他没说的是,其实这其中还有不少药物压根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不存在的药物想要配齐一样的药剂,怎么可能?
贺辛点点头,“总之,如果这次你们还打算以上次的身份在城里行走,务必多加小心,他要是知道你们回来了,一定还会对药剂和药方有所企图。”
路轻轻捏紧的手骨。
他还记得上次和大巫对手时的无力感,两人是靠着白肴手中的玉骨箫才堪堪躲过一击赢得了逃跑的机会。
那次大巫自信托大,又压根就没有准备,这次给了他们一个能钻的空子……
不过这次,他恐怕不会再输给那个老东西了!
白肴表示自己记住这件事了,转而又继续问贺辛,“但是城里现在这是怎么回事,应当和我们之前那件事……没什么关系吧?”
说道这个,贺辛苦笑了一下,“可以说是没有关系,也可以说是有关系……”
“你们应该知道,大巫在研究骨器吧?”
贺辛的声音里带上了些疲惫和无奈,“上次我就跟你们说过,城里出现了很多掘墓的情况……最近已经越来越严重,几乎全城人都知道,有人在掘墓,只不过,他们都不知道掘墓的是大巫而已……”
路的眉头皱了起来,“他要那么多尸骨做什么?难道是研究不出药剂的成分,就想把骨器完全研究出来?”
“这个我也不知道。”贺辛摇了摇头,“榴青往我这边走动不能太频繁,又失去了莲作为神棍的消息渠道来源,我现在也被动的很。”
边说着,他还颇有些埋怨的看了一眼路一眼,赶着所有机会责怪他不让自己见莲。
路板着脸不动如山,就仿佛从来没感受到贺辛的眼神,连眼皮都没颤动一下,继续问,“然后呢?”
贺辛摊摊手,“城镇里那么多尸骨丢失,搞得人心惶惶,总有人觉得是邪肆作祟,前几日,巫殿前的广场上跪倒了一大片,全部都是乞求大巫祛除邪肆的。”
说着贺辛很是不屑的冷哼了一声,“这些愚昧的家伙,大概就算是哪天自己死了,尸骨被挖了,也不会相信,拿走尸骨的竟然就是他们心中最敬畏的大巫吧。”
贺辛也颇为感叹的摇了摇头,“他们怎么可能会想得到?”
“所以大巫答应驱邪了?”白肴有些讽刺的问道。
贺辛也跟着嘲讽一笑,“自然是答应了。”他往后靠了靠,给自己的背找了个依托,放松了一下身体才继续道,“这才是你们刚刚看到城里如此状况的原因。”
“大巫说,邪肆目前无法彻底祛除,即使是他做法之后,所有人也不得在落日后出家门活动,否则邪肆就会带走那些在黑夜里活动的人。”
白肴的眉头皱了起来,“他该不会是……”一个可怕的想法在他脑海中慢慢成型……不会吧?!如果大巫真的那样做的话……他简直是疯了!
看白肴的表情,贺辛就知道他已经猜出了大概,而他自己也懒得在这件事情上卖关子,“你猜得没错,他只是想名正言顺的杀人而已。”
“我不知道是不是骨器研究里,活人的尸骨比死人的更好……总之,他最开始说的实话,大家还没当回事,可是死的人已经有十几个了,我只能发布了宵禁……”
“很多人真的以为不出门就安全了,可是大巫想要他们的命而已,哪里管他们出不出门……现在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终日惶惶不安,甚至是告到了我这里……”
“我虽然着急,但也没办法,只能对这些人说,大巫都没有办法,我更没有……如果明天还联系不到你们的话,我原本是准备冒险出城去找你们的……”
白肴拧眉,神色间满是嫌恶,“死了多少人了?”
“一天大概是两三个,已经持续了五天了。”
也就是说,已经有数十人死亡了。
对于一个城镇来说,宵禁并不可怕,然而发布宵禁的原因是死人,这便会在居民们心中留下一个很大的阴影,而如果死人甚至在宵禁的情况下还不能禁止的话……
恐怕城镇里的恐慌情绪会像瘟疫一样迅速而可怕的蔓延开来。
怪不得这次来四城之前,他就总是有种隐约不好的预感……这个大巫,到底想要做什么?!
宵禁压根就没有任何作用,源头还在大巫身上,白肴按照贺辛的描述,重新整理了一番思路,刚准备开口,就听到路先问道,“既然他只是想要人骨进行试验……我说的难听点,这整座城市的人命,在他眼中大概也都不算什么吧?”
对此贺辛表示了肯定,“对他而言,人命自然毫不值钱。”
这也正是让路不解的地方,“既然这样,他直接屠杀就好,何必还要装作祛除什么邪肆,又说自己镇压不住,在夜里偷偷杀人?”
“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贺辛摇头,苦笑了一下,忽而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走回书桌旁,从里面掏了一封信出来递给白肴。
“自从宵禁发布以来,我也有好几天没和榴青碰过消息了,这是昨天在街上遇到他,他塞给我的,写的收信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