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一不小心就沉寂在彼此粉红色泡泡中的两人这才赫然回神。
白肴颇有些唾弃沉溺温柔乡的自己,正准备找回气场,就立刻便眼前所见的景色给震撼了——那是一口巨大的锅。
说是锅也不对,应该更像是一座鼎,然而这口鼎,却既不是铜铁铸造,也不是泥土砌成。
那赫然竟是……一座由数不清的骸骨堆砌而成的骨鼎!
白肴一时间几乎失去了声音。
虽然眼前都只有白骨,并未见血肉,看起来不是多令人作呕的场面。
但是无数白骨堆砌而成的骨鼎,起苍凉与厚重,却给人一种极其强烈的压迫感,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
尤其是,那骨鼎不仅仅只是由白骨堆砌成鼎的形状而已,更是骨鼎中央,仿佛还在熬煮着什么,不少骨头在其中浮浮沉沉,上下摆动,既可怖,又可怜。
白肴的呼吸一滞,几乎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自己看到的这一幕,而他手中的玉骨箫也更加强烈的颤抖了起来,仿佛是在哀嚎。
站在一旁的大巫却一脸沉醉兴味的看着那骨鼎,嘴角弯着放肆狂妄的笑容。
“多美的骨头啊,我即将炼成这世上最棒的骨器,一定是能让神山赞叹的骨器……然而现在我还差一具骸骨……”
说着,大巫的视线死死的盯到了白肴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 搓搓手
☆、大巫之死
几乎就是在他目光扫过来的一瞬间, 路就出手了,一道风刃破空而去,直逼大巫的面门冲去。
然而大巫毕竟也是异能老手,自然不会被这样一招轻而易举的解决,他亦挥挥手,一道火光闪过, 便将路挥出的那道风刃抵消。
“呵呵。”大巫不再掩饰自己的贪婪, 目光直直盯着白肴和路, “这位小友资质也很是不错,但是我觉得……”舔了舔自己有些干裂的唇瓣, 大巫还是把侵略般的目光打在了白肴身上, “我还是觉得这位小朋友……更适合。”
他一步步向两人走近, 目光中全是狂妄贪婪,“为什么,不愿意加入我最伟大的艺术作品?你看看他们——”大巫用权杖指向骨鼎的方向,“我想了很久,最完美的骨器应该是什么样子……我把它们做成茶杯, 做成桌子椅子……”
“后来我又把它们做成武器。”
他举了举自己的权杖,手指轻轻的在上面抚摸,动作轻柔的就像是在抚摸自己心爱的人,“可是不够……还是不够。”
“我的骨头们日夜呼唤着我,告诉我,不够,这不够……”
“你们说, 最完美的骨器,应该是什么样子呢?”他微笑着望向白肴和路,仿佛双方并没有剑拔弩张,他只是真的在询问一个苦恼了很久的问题。
那种头皮发麻的感觉又回来了,白肴捏紧了手中玉骨箫,虽然咬着牙并不回答大巫,但他自己心中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而那边的大巫自然也并不需要他的回答。
他只是太久,太久没有倾诉过了,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和他分享骨器的快乐——即使是他的那些下属,那些愚蠢的神棍和神使们,看到他摆弄这些美丽的骨头,也是一副敬而远之的样子。
愚昧!无知!
“最完美的骨器,自然……”大巫的目光贪婪的逡巡着,“自然是人……只不过我挖了那么多尸骨,甚至杀掉了一些人……但是他们的体质太弱了,就连我身边的那几个,也太弱了……”
路始终伸着一只手将白肴护在后面,他冷然的挑挑眉,“你自己不就是最好的选择吗?”
大巫伸出手指摇了摇,“当然不……我可是骨器的主人……是这个世界的主宰!”
白肴冷笑了一声,“你是主宰?那你把神山放在哪里?”现在他是完全确信了榴青的话,这家伙疯了,彻彻底底、完完全全的疯了。
听他提到神山,大巫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他又呵呵笑了两声,“神山……神山……哈哈哈神山即是我,我即是神山!”
没人在乎他变得疯疯癫癫的原因究竟是什么,但这样一座骨鼎伫立在地下,上面还有这么多的能量在浮动,怎么看都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
白肴与路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毁掉这里的想法。
大巫的表情又柔和下来,十分慈祥的看着白肴,循循善诱道:“来吧,加入我伟大的艺术作品中……我找了很久,没有比你更适合的了。”
路看着大巫的目光已经是在看一个死人,“你打不过我。”他说的十分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