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三

    一日,明笑阳又去康王府玩,可惜去的不巧,康王府刚刚历经了一场鸡飞狗跳。明笑阳进府时就觉得气氛不对,府里仆人都有些拘谨缄默的模样,微低着头十分安静。
    明笑阳问了人才得知康王在西边一处厢房里躲着,进去一看,赵澈正满脸怒气坐在桌旁一声不吭,他是个温和欢快的性子,万事不放心上,很少见他这副形容。
    “你这是闹什么呢?”明笑阳坐过去问他。
    赵澈见他来了也绷不住了,竹筒倒豆腐似的絮叨开来。明笑阳听了一会儿知道了个大概。
    一日慕小垂得闲办了个诗会,京中贵族男男女女的到了不少,其中有些个世家小姐姑娘们对赵澈有所倾慕,他也与她们相谈甚欢,如此这般,入夜散局了才回府,被沈凌霜知道了,于是当晚康王爷就被罚得睡了书房,一睡就是七天。
    康王爷百般解释讨好效果都不怎么明显,情况十分卑微无助。碰巧近来沈玄清的府上来了个相熟的旧友,也是沈凌霜青梅竹马的发小,名叫齐越。此人生得相貌堂堂年少有为,少年发迹白手起家,年纪轻轻已然是举足轻重富甲一方的青年才俊了,除去身份不说,单单内在的本事和赵澈这个浪荡子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另外,这个齐越从小就得沈轩赞赏,并且与沈家姐弟感情又好,此次来京也跟着沈玄清来看沈凌霜了。
    听赵澈所述,沈凌霜一见这个齐越眼神都亮了,亲热熟络得很,二人就眉目传情频频不绝,言语之间轻松无碍十分欢快。赵澈从未见过沈凌霜这般言谈,与自己说话的时候也没如此欢快过,心情直接从卑微跳到了孤傲上,三步两步冲进去端起王爷架子几句话就送了客。结果就天崩地裂了。
    这是前一日的事,今天这心结还没等疏导开,沈凌霜就又和赵澈大吵了一架,叫了丫鬟整理了衣物细软回娘家,要住到弟弟沈玄清的府上去。
    赵澈气得要死,他不会武功,也打不过沈凌霜,只得令人从殿前司调了一个营禁军把自家府给围了,当即把王妃沈凌霜禁了足。接下来就是眼下这情况了……
    明笑阳心道:“哎呦,清官难断家务事,这可如何是好。今天来的实在不是时候,管也不是不管又不够意思,愁死个人了……”问道:“不就是吃个醋嘛,至于弄成这个样吗?”
    赵澈委屈凄凉的叹了一口气道:“她不知我心意。”
    明笑阳道:“你告诉她不就得了。”转念一想,又对上赵澈那幽怨的小眼神,才觉自己说的不对,解释道:“呃,你向来在这方面的表达都是毫不吝啬的,该说的应当是早就说烂了。”
    赵澈难过道:“霜霜不信我,怀疑我在外面四处留情不说,还同别的男子那么亲近熟络,明知那个齐越就住在玄清的府上,她竟还想住到一块去,真是岂有此理,不说皇家颜面如何,她心里还有没有我啊,不知道我会难过吗,她都不心疼我吗?我怕霜霜吃醋,就算她冤枉我我也不生气,我哄着她只要能让她消气怎么都行,我舍不得她难过,可她怎么能这么对我?”说着更委屈了,眼里都水汪汪了。
    明笑阳想到了自家的事儿,心道:“嗯,赵逸以前也爱吃醋,现在倒是不会了,咦???他为什么不吃醋了呢?古灵芝来了他也不吃醋,慕小垂对我有意他也不醋……这……”心里好像有点不是滋味儿了。
    沉默了一阵儿,有的人没事就是喜欢在心里给自己多疑找堵,但乐观的人就想得开,就算心里有堵,也可以本能地找出路安慰自己朝着好的方向想,多数人两者参半,明笑阳是偏重于后者,属于乐观一派的,顷刻间就想着赵安辰不吃醋了不是因为不在乎他了,而是因为更相信他,想到此处心里又舒爽很多。
    赵澈以为明笑阳在为他的事冥思苦想,殊不知在琢磨着自己家里那一位,赵澈感激道:“明兄不必太过烦忧,事情终有得解决,慢慢帮我想就好,大不了我去跪着,再去哄她就是了……”
    明笑阳又想到之前因为怀疑了赵安辰,回京后独自隐居芙蕖庄的事让赵安辰伤了多大的心,果然不被爱人信任是一件很伤人的事儿,不觉间一声叹息,道:“你气她不信你,你不是也一样。”
    赵澈道:“我没有。”
    明笑阳道:“那你吃醋?”
    赵澈憋了半天道:“你是没看见霜霜对他的态度……嗯,我也不对……呃,我更不对……我去跪着。”说着就起来往外走,明笑阳跟在后面道:“哎呀,皇家脸面啊!”
    赵澈瞬答:“要脸啥用,霜霜高兴就行。”
    二人走到门口,听见里面在摔东西,边摔边喊:“你还敢软禁我!软禁我?欺人太甚!”啪!呯!各种破碎声。
    赵澈站门口拧着眉毛对明笑阳道:“明兄,我不敢进去。”又传出一个碎瓷声和一声惊叫,赵澈慌忙推门进去喊道:“霜霜怎么了?划破哪儿了?”
    “滚!滚!你给我滚出去!”沈凌霜哭着推他。
    明笑阳也跟着进来了,安慰道:“好了,有钱也不能这么砸啊,我朝男子三妻四妾很正常,何况他是王爷,一个侧妃也没有你还不满意啊?悍妇和妒妇是要被休的哦!”
    这么一说沈凌霜更生气了:“你也滚!有本事休了我,现在就休!宁王也是王爷,你怎么不劝他多娶几个?站着说话不腰疼,滚!”
    明笑阳觉得她说得有道理,笑道:“那赵澈把你休了,娶了新王妃,晚上睡觉搂着别的女人缠绵你舍得?”
    沈凌霜不说话了,可能是气得说不出来话了,一屁股坐在床上哭,趁此机会赵澈赶紧跪下认错,言辞恳切痛心疾首,竭尽全力哄老婆,任打任骂毫无怨言,只要老婆不生气怎么都行的态度。
    明笑阳见今天也是玩不成了,静悄悄地撤了。他一回到暖园见赵安辰在缘室,二话不说就抱上自家王爷的腰,脸贴在背上,幽幽道:“赵逸,咱俩是不是没怎么吵过架啊?”
    赵安辰侧头看着他:“嗯。”
    “哼,你是冷暴力,不说话不理人,还不如打我骂我呢,你更吓人。”脸又在他肩上撒娇地蹭了蹭。
    赵安辰道:“你今天怎么了?”
    明笑阳道:“我看见赵澈和沈凌霜吵架了,我问你啊,你刚出宫那会儿有一次好久不理我,不回武国公府,冷冰冰的可吓人了,那是为什么呀?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呢。”
    赵安辰道:“那是你为了看美女还刻意打扮,又说我是别人。”
    明笑阳突然松开手坐直身子不解道:“打扮那次我知道,我什么时候说你是别人了?”
    赵安辰看着他:“你说……家传武功也是别人先会。”
    明笑阳瞪大了眼睛冤屈道:“啊?那是随口说的没走心的话呀,你怎么还介意了呢?我还被你冷落了那么久,哼!”
    赵安辰一把将他揽进怀里亲了亲,小声笑道:“嗯,对不起。”
    明笑阳道:“我不是让你道歉,哎,我问你呀,你以前那么爱吃醋,现在怎么不吃醋了?是不是到手了,不在乎了?”
    赵安辰笑道:“你是我的命,岂敢不在乎,我信你。”
    明笑阳心里一暖把他扑倒亲了一记,笑道:“辰哥哥,我想欺负你了。”
    赵安辰眼中笑意绵绵:“嗯。”
    明笑阳开心地正要扯宁王殿下腰带时,就听见一声:“哥,你怎么骑在宁王哥哥身上啊,你不知道自己有多重吗?”明果果稚嫩的声音从缘室门口传来……
    赵安辰躺在地上忽然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
    入夜歇息,赵安辰把三生阁的昼珠取下拿到朝暮居放在桌上,明笑阳瞪大眼睛道:“都要睡觉了,你拿它做什么?”
    赵安辰微微一笑:“我得仔细看清楚,看看你要怎么欺负我。”说罢脱了衣服钻进锦被里躺好,笑道:“果果睡了,明欢过来。”
    明笑阳窃窃笑道:“呵呵呵……辰哥哥都被我带坏了。”
    一场酣畅淋漓的欢爱云雨过后,赵安辰亲了亲他的额头温柔道:“你喜欢这样?”
    明笑阳倦倦地窝在人怀里喃喃地说:“不了,你喜欢?”
    赵安辰道:“嗯,你在上面的样子很迷人,屁股痛不痛?”伸手抚上他的后面轻揉了一下,要起身去看:“受伤了没有,我看看。”
    明笑阳轻轻一笑拉住他:“担心什么,没受伤,快睡啦……昼珠太亮了。”
    赵安辰随手抄起一件衣服抛了过去盖了个严实,抱着明笑阳心满意足地入睡了。
    晨起,赵安辰静静地看着明笑阳在园中神清气爽地练功,盯着端详好久,只觉得他好像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特别吸引人的气息勾人心神,远比以前更甚多倍,隐隐地有些担忧……
    今日月初,赵安辰午时刚过就要去二司去查验军务,明笑阳想跟着一起去,他犹豫了一下没同意。
    明笑阳自己在暖园也无趣,领了果果要去明玦明乐那,三人一起出门。在府上玩到了傍晚才回家,路上遇到了漫步街上的慕小垂,本想装着没看见,不料慕小垂好像特别珍惜这次偶遇,上前来打招呼:“这么巧,明公子要去何处?”
    明笑阳笑了笑,下马道:“慕相这么闲,在散步?我要去北郊。”
    慕小垂道:“明公子叫我小垂就好,可是去暖园?”
    明笑阳惊奇道:“你怎么会知道暖园?”暖园地处偏僻,并且不在北郊主道上,鲜少人知,赵安辰好静也不愿人知,就算久居京都好游郊外的人也不清楚的,为何他会知道?
    慕小垂忽觉自己说错了话,见明笑阳的神色就知道那是个不愿人知的隐秘之处,打算扯个借口遮掩过去:“哦,一次出游路过,无意中遥见过明公子出入那个暖园,至今隐约还记得而已。”其实是他悄悄跟踪过明笑阳。
    明笑阳心中犹疑:“路过?这得走的什么路啊,还遥见?什么视力能在主道上遥见两里外,还能看清是谁?”微笑道:“慕相视力甚好啊。”
    慕小垂侧头一看街边店铺,道:“明公子一起吃个饭如何?这家面馆是新开的,听说味道不错,我们去尝尝吧。”
    明笑阳觉得吃个饭也没什么,大庭广众的又不可疑,低头问果果:“果果饿吗?”
    明果果极聪慧,知道这个慕相想勾搭宁王哥哥的老婆,咬牙道:“我不饿,我要回家!”可惜肚子不争气,咕噜一声儿特别清晰。
    明笑阳忍不住笑道:“好啦,饿了还嘴硬,男子汉吃很重要,走吧。”领着果果同慕小垂进了店选了个靠窗的开阔位子坐下。
    慕小垂能成为当朝一品的宰相自然是厉害角色,心中乾坤深不可测,这种人想讨人欢心自然不是难事,尤其是对自己喜欢的人更是幽默风趣妙语连珠,不多时候推杯换盏间就逗得明笑阳十分开怀。明果果虽然聪慧敏锐,但毕竟是个几岁小孩,对上宰相这级别的难免沦陷,也被哄得妥妥的。
    谈笑间气氛愉快,慕小垂说自己会看手相,明笑阳好奇地伸出手给他看,他欣然握住伸过来的手,笑道:“明公子虽是武将将军,这手生得却如此漂亮,白皙修长莹白如玉,实为难得,明公子这桃花极盛呀!”
    明笑阳哈哈大笑,点头称是,道了几声准。笑声爽朗清澈,好听得很,不免引得路人瞄上几眼。
    惨的是,这路人中有一位正是他家的宁王殿下,赵安辰视察军务完毕,回家路上听见这么一声熟悉的笑声绝对会闻声相望,这一望竟望见情敌握着自己王妃的手摸摸看看不亦乐乎?明笑阳还笑得这般爽朗,他霎时怒上心头难掩愠色,但他是内敛的性子,阖了阖眼藏了怒气,想着明笑阳之前还说要保持距离,就把手保持到人家手里去了?
    他沉了气息走来明笑阳身边含笑轻声道:“明欢在笑什么这么开心?”
    明笑阳回头见到自家王爷来了,更是高兴,拍拍身旁位子笑道:“赵逸快坐,小垂是个有意思的人,竟还会看手相,你也来给他瞧瞧!”
    明笑阳刚想抽回手就觉察到被慕小垂轻轻捏了一下握住没放,慕小垂道:“明公子的还没看完呢。”缓缓续道:“明公子这命中桃花虽多却无烂桃花,都是情真意切的好缘分,选上哪一段都是良缘佳话,倒是不必担心。”说罢松开了他的手,俊美的脸上笑容清雅得体。
    赵安辰神色柔和道:“他倒也省心,已有家室不必选了。不如帮本王也看看吧。”说着伸出右手给慕小垂看。
    慕小垂接过手与他相视一笑,垂首敛目,唇畔始终携着那丝笑意柔声道:“宁王殿下的命自然是极好的,余生安稳平顺,偶尔感情线上有些小变数,不影响大走势,桃花也是不少,同样朵朵甜蜜真挚。”
    从赵安辰手落入慕小垂手中时起,明笑阳就后悔了,他总是在这种事上反应慢半拍,又见二人容貌般配至极,都是难得一见的俊美,而后又见他们相视一笑,心里更是难受了些许,明明赵安辰是不会对旁人笑的。
    听了慕小垂这般说辞,还朵朵甜蜜,不觉心道:“朵朵?还他妈想几朵呀?”目光沉了沉,默不作声地看着面前这二人眉来眼去。
    他这些细微的表情尽数落入慕小垂的眼角余光之中,寥寥几句不痛不痒地解了解手相放开了宁王殿下的手,又做出一瞬不舍之色一闪而过。
    吃了个便饭而已,不多时明笑阳就带着果果跟着赵安辰回家了,路上各自沉默,各想各的。
    回了家一个坐在缘室品茶,一个去了三生阁翻书,果果年纪小不熬夜早早睡下了。
    这夜暖园十分安静,女使不得不奇怪嘟囔着:“这两个主子今天怎么这么晚还不睡。”摇了摇头歇息去了。
    明笑阳合了书去睡觉了,片刻功夫赵安辰也回了朝暮居,脱了衣服就寝却没打算睡觉,今天有些醋了,欲行云雨,明笑阳却淡淡一声:“我累了。”推开了他。
    赵安辰一怔,明笑阳从未这样拒绝过他,便更加在意今天的事,一个翻身用了强。
    漆黑的室内赵安辰没了往日的温柔疼惜,动作有些蛮横。赵安辰从未对明笑阳用过强,明笑阳心里本就有个结,这么一来更难过了。这一夜明笑阳不反抗也不回应,他越是这样,赵安辰就生气,动作更加强悍,后来他有些疼痛,也咬牙忍着不吭声。这一夜就这样做了四五次,到底是四次还是五次,明笑阳分不清了。
    赵安辰醒得早,一起身发现床上有血,顿时慌了,心疼万分地抱过还在睡着的明笑阳小声道歉:“对不起宝贝,我错了。”
    明笑阳有些发烧起不来,昏昏沉沉的觉得后面的疼痛变得有些清凉,渐渐得以缓解。微微睁眼向后看去,他看见赵安辰正颤抖着手给他上药,眼神慌乱哀伤得让人心疼,他转回头躺好,动也不动。
    上完药,赵安辰躺在他身边把他搂在怀里不停地亲吻着,轻手轻脚温柔至极,悄声道:“明欢,对不起,以后再也不会,你疼了怎么不说呢?”
    明笑阳小声道:“辰哥哥那样对我就是不疼我了,我是不是疼了,即便说了你也不会在意的。”
    赵安辰抱着他颤着声音道:“对不起,我刚说过信你,昨天却又吃醋了,有些生气,还弄伤了你,是我不好,宝贝,对不起。”
    明笑阳忽然回头茫然地看向他:“什么?你不是……”赶紧把话憋回去,自己昨天又怀疑了赵安辰,这事可不能说。终于明白了昨夜赵安辰那般强硬不是因为对别人动了心,而是吃醋了?
    心里一松,伤都不觉疼了,忽然很高兴,他立刻翻了个身钻进赵安辰怀里撒娇:“我疼,你再这样我会讨厌辰哥哥的。”
    赵安辰的心被狠狠地揉了一把,疼了个天翻地覆,登时把他紧紧搂在怀里道:“宝贝儿,再也不会了,我爱你,对不起,你不用原谅我也……”话音未落就被吻了一下在唇上,明笑阳道:“原谅你了。”赵安辰的心更是生疼得翻了几个个儿,温柔细腻地亲吻着怀里的明笑阳,抱得轻柔仔细。
    伤得不重,好生休养了几天,好得差不多,明笑阳又生龙活虎蹦蹦跳跳了,这几天整天被赵安辰宠着哄着捧着,心情极好,伤好得就快。其实这事,他也自觉理亏,就算受了伤也不敢委屈,总是黏这赵安辰挨挨蹭蹭讨好一般。
    赵安辰更是什么都宠着他,这两人看起来比以前更加难舍难分,恨不得长在一起了一样。明果果憋不住说了一句:“你们俩怎么这么刺眼啊?”
    明笑阳一句:“去读书,读完了去玩儿吧,别管我们。”就把果果打发了。果果摇头晃脑地去自己修习了。
    赵安辰试探着轻声问了句:“那晚……你,你为什么拒绝我?”明笑阳本想咬死了说自己只是累了而已,可转念一想,撒谎骗不过赵安辰,另外掖着藏着也不是男子汉行径,就坦白交代了:“我看见你对慕小垂笑,我不开心……”
    赵安辰叹了口气道:“我对他笑是有敌意的,你竟没看出来吗?我介意他碰你,更介意他觊觎你。”
    明笑阳愣了愣笑了起来:“哈哈哈,什么嘛,这算什么破事儿,哈哈哈……”
    月余时日,只亲热不欢好,明笑阳不满地抱怨:“赵逸~~~你怎么了啊,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吗?被咬的是我吧?你怕个什么劲儿啊?”
    赵安辰笑着捧过他的脸,狠狠亲在他撅起的小嘴上,笑道:“再等等,一定要养好才行,伤上加伤我可舍不得,那个地方没那么容易好,乖,不急。”
    明笑阳噘嘴道:“那你抱抱我。”
    赵安辰笑着应他:“嗯。”
    明笑阳道:“亲亲我。”
    赵安辰道:“好。”亲了好久才分开。
    明笑阳道:“还不够!我不满意!”
    赵安辰笑道:“好,去床上,亲到我的心肝儿宝贝满意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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