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沫沫斟酌了一下说辞,尽量不会让乔刘氏感觉到不适。
她一面说话一面将面罩又给摘了下来,那种触目惊心的脸就露了出来。
乔刘氏惊的瞪大了眼睛,说:“你的脸不是已经好了么?怎么还会这样?”
“没有好全,又复发了!”乔沫沫垂着脑袋说道。
“沫沫不怕,以后我们找到好大夫一定能看好的!”乔刘氏说着伸手搂住了她。
“这个以后肯定能好,但是娘你别操心我的终生大事了好么?一切都随缘吧,缘分这东西可遇不可求,所以您可别再说那些犯浑的话了?再说了,我们的家底薄,日后就是嫁人了,没有娘家撑腰,夫君家里还能待见我不成?所以我们要先发家致富,以后夫君慢慢再挑!”
乔刘氏听到乔沫沫的话,顿时就想起了自己在乔家这些年的经历,沉默了下来。
“还有,娘日后少跟薛王氏来往,那人不是个好相与的。我今日听到她不停的戳薛家大婶子的心窝子,说什么她生不出来孩子之类的。”
“她就是心直口快!”
“娘,你咋这么不明白呢?心直口快的人跟尖酸刻薄的人能一样么?人家都说打人不打脸,吃饭不夺碗,她能说出那些刻薄的话,就证明她不是一个心善的人!”
“沫沫,娘不希望你把人都往坏处去想!”乔刘氏耐心的说道。
乔沫沫有些没脾气了,她这个娘这么善良,究竟是怎么把她和乔凌霄拉扯大的?
“娘,她一个下午都缠着你说话,应该是一边跟你说我的终生大事,一边不着痕迹的打探咱家银子的来源吧?还顺道把我们娘三给夸出了花吧?”
乔刘氏愣了又愣,说:“你、你偷听了我们说话?”
“这是显而易见的,薛王氏不是个省油的灯,仗着自己给薛家生了儿子,连长幼秩序都不顾,规矩也不守,若不是看在里正爷爷的面子上,我今日就将她赶走了!”
“她、她真的就是心直口快!”
“娘,你别这么单纯了好么?她跟你说话,就是想要跟你打听咱家怎么会有这么多银子的,你是不是告诉她我会采草药了?”
“我、我也是无心说的!”乔刘氏有些心虚了,在薛王氏的巧舌如簧的攻势下,已经说出了他们家就是靠卖草药才缓过来的。
“那你是不是也把我们采的药的样子说给她听的?”
“我、我、沫沫,娘是不是坏了什么事?”
“娘,你别不信,你明日看看,薛王氏还来上工不?他肯定是撺掇薛二叔去上山采药了!”乔沫沫知道不让乔刘氏看到薛王氏的真面目,下一次薛王氏再来,她肯定还会上当。
乔刘氏有些不安,乔沫沫看到她局促不安的样子,也没有安慰她,而是说:“娘以后可要长个心眼,要不然咱家以后又要喝西北风了!”
乔刘氏的面色一僵,心里懊恼不已。
乔沫沫这边给乔刘氏上了眼药之后,乔凌霄已经将洗澡水给她弄好了,她左右看了看,脱了衣服进去泡了个澡,回去就躺了下来。
半夜里,她听到小白狂吠了起来。
有人在喊:“英子,英子?”
她眼眸微微一转,英子是谁?
她正要起来,却感到乔刘氏轻手轻脚的起来,披上衣服出了茅草庵,对着小白说:“别叫了!”
小白乖乖的卧在了一旁。
乔沫沫小心的拨开围在茅草庵周围的茅草,从缝隙中朝外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