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

    “夫君真乖。”秦嫀满意地笑笑,靠过来亲了他一下,便躺回去睡觉。
    摄政王面向着床外,抬手蹭了一下被女郎亲过的地方,又痒又热。
    今夜,是赵允承第二次和别人同床共枕,并且还是这样的一个日子,他以为自己会很难入睡,但不知不觉,他的呼吸便开始绵长稳定,跌入梦乡。
    一夜好眠。
    第二日清晨,摄政王睁开眼睛时,对上一张笑盈盈的娇靥,似乎看了他许久。
    有什么好看的?
    赵允承移开视线,望着被微风吹动的幔帐。
    “夫君,你该起来练剑了。”秦嫀戳戳他的手臂:“难得我跟你起得一样早,我想看看你练剑的样子。”
    往日都是对方起得早,每次秦嫀起来,郎君就已经晨练完了,叫人煞是遗憾。
    练剑?
    摄政王心想你做梦呢本王只会耍刀。
    第40章
    黑白二人,一人用刀,一人用剑。
    秦嫀哪里知道他们的猫腻,只是觉得很帅,见郎君不动弹,笑道: “怎么,昨夜累了?还想再歇息歇息?”
    赵允承素来爱多想,以为她在内涵自己,于是一个鲤鱼打挺便坐了起来,黑着脸道:“我不累。”
    “嗯,那就起来吧。”秦嫀率先下了床,那只穿了抹胸和亵裤的背影,在清晨的光线下,曼妙玲珑,夺人心魄。
    见此,黑衣终于知道,那白衣为什么每天清晨都要起来练剑,因为年轻气盛,一身蛮力,他帐中的小娘子受不住。
    呸,下流。
    “夫人起了?”沐芮和月英进来笑道,手里端着水盆毛巾等物。
    “姑爷也起了,沐芮去罢。”秦嫀吩咐道。
    以前一向都是沐芮去的,但是今晨,沐芮脸色微变,呐呐道:“夫人,不若让月英去伺候姑爷罢。”她感觉姑爷对她有误会,但她又实在想不出自己哪里做的不对。
    “嗯?”秦嫀有些疑惑,不过也没有勉强,点头笑道:“那便让月英去吧。”
    起初是因为月英性子胆怯才不叫她去,眼下月英已经不怕姑爷了:“喏。”
    今日两口子都在互相看得见的地方洗漱,赵允承自然不会觉得丫鬟对自己献殷勤,因为秦三娘就在不远处。
    那女郎净面之后,坐在梳妆台前,又冲他撒娇道:“夫君,你曾经说过,只要你在家就会帮我描眉,不知可还作数?”
    赵允承脸色一变,描眉?
    什么玩意儿?
    秦嫀拿着眉笔冲他招手:“快过来呀。”
    心里思绪万千的摄政王,虽则心里慌得一批,却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当秦嫀把眉笔塞进他手中时,他差点一个不小心,把那纤细的眉笔折断。
    这是什么东西?!
    秦嫀面对她微微仰着脸,闭上眼睛浅笑道:“夫君描得好看点。”
    赵允承道:“……描,描什么?”
    秦嫀点头:“你看着描。”不拘泥于新月眉,只要好看她都喜欢。
    摄政王这双手握过笔,握过刀,却从未给女子描过眉(大雾~),他如何知道怎么操作。
    依秦三娘所言,白衣在家时总给她描眉?
    若是自己不配合总说不过去,于是摄政王暗暗深呼吸了一下,回想自己所见过的女郎……哦,他从未正眼端详过,鬼知道女郎的眉毛长什么样。
    没有办法之下,赵允承只好端详旁边的丫鬟,晓得大概的形状,然后再加以改良。
    所幸他手稳,有写字的功底,想描一双漂亮的眉毛倒也不难。
    “好了。”摄政王站直身躯,将手背过去,用眼尾余光窥探小娘子的反应。
    今天描的眉形果然略有新意,和以往不同,秦嫀一看就笑了:“谢谢夫君,这眉描得很是有韵味。”瞧着有点像瘦金体的感觉?
    摄政王见她满意,悄悄松了口气。
    笨女人,真好糊弄。
    秦嫀:“夫君去练剑罢?”
    赵允承:“……”
    赵允承说道:“今日我想练刀。”
    那日确实看他带了把刀回来,可是昨晚回来的时候,这人两手空空,并没有带刀。
    而且家里也没有。
    秦嫀道:“家里没有刀,只有剑。”
    赵允承这才想起,自己去给李贵妃扫墓并没有带刀,他皱紧眉头,敷衍道:“那我耍一套拳给你看。”
    耍拳有什么好看的?
    “你不觉得舞剑很帅吗?”
    赵允承不屑,正要讽刺两句,又想起自己眼下的角色,是那爱剑如痴的白衣,他怎能说剑不好呢:“……”
    摄政王揣着手,眼含阴险,脑子迅速运转。
    就见那秦三娘,扭腰摆臀地走到放置长剑的架子上,把那白衣的剑给他拿了过来:“夫君快去。”
    不仅如此,对方还连剑一起投入自己怀里,挨挨蹭蹭,没完没了!
    “想看你的英姿。”秦嫀压低声音。
    巧言如簧,以为这样就能为所欲为吗?天真的女人,赵允承扯出一丝看淡红尘的笑意……
    啵地一声,那秦三娘偷亲了他一口:“夫君舞剑定然艳惊四座。”
    这般纠缠下去也不是办法。
    赵允承面无表情地接过剑,往院子里走去。
    武功高强到一定的境界,甭管手中的武器是剑还是刀,又或者只是一根树枝,都能够杀~人于无形。
    剑是好剑,不过被打上了白衣的标签,就足够黑衣对它横挑鼻子竖挑眼。
    “破铜烂铁。”
    黑衣抽出长剑,虚虚实实地握着,在小娘子的观赏下,非常随便地舞了一段……最具有观赏性的招式。
    自然是非常好看的。
    廊下的小娘子笑吟吟,朝他喊了声:“夫君!你好厉害啊!”
    黑衣:“……”
    少见多怪,那是你没见过本王耍刀的样子。
    舞完剑,摄政王出了一身汗,他离开小娘子的视线沐浴去了。
    小两口的前半天,又是描眉又是舞剑,还要互相喂朝食,充分地让摄政王体会到了白衣过的是什么骄奢淫逸的日子,简直不堪入目,虚度光阴。
    晌午这么快就到了?
    原是秦嫀特意吩咐下去,午饭吃得早些,以免耽误了郎君的行程。
    最近郎君隔三差五地回来,秦嫀到没有多不舍得,反正国子监那么近,对方有心的话,寻个空就能回来了。
    这次要走,秦嫀再次抚摸着夫君的脸庞,苦口婆心:“你呀,在国子监要早些休息,不要那么刻苦,不然熬坏了身子,吃仙丹灵药都补不回来了。”
    赵允承窝火,这女人又在威胁他。
    秦嫀虎脸,拍了他脸颊两下:“听见没有?”
    赵允承目光一寒,咬牙切齿,要不是底下的官员无能,光拿俸禄不办事,他也不至于这么忙。
    都是那些官员的错,他决定要回去好好整治部下。
    “我走了。”
    秦嫀一阵无奈,把他拉回来:“夫君不亲我一下再走?”
    如花的面容仰起来,清风吹拂着她的云鬟雾鬓,衬上那盈盈目光,以及微微噘着的红唇,平添几分幽怨的味道。
    赵允承没办法,只好敷衍地亲她一下,却不出意料地被她捉住,臭不要脸地调~戏了他一番,才终于满足了似的放开他。
    岂有此理……
    摄政王顶着被小娘子咬出红印子的薄唇,猛虎出笼般逃离沈府。
    一气来到紫金胡同门口,看见果然停止一辆马车,非王府规制,这一点高远还是做得不错的。
    因为高远害怕全东京城的人都知道,他们家王爷在母妃忌日的时候去逛窑子。
    虽然但是还是不妥的。
    “主子出来了?”高远身穿一身常服,笑眯眯地瞅着走过来的王爷,谄媚道:“主子昨夜歇得好吗?”
    赵允承昨夜被小娘子伺候了一夜,歇得当然好啦,但他为什么要跟高远分享?
    赵允承瞥了一下高远,清了清嗓子:“回府。”
    那高远怎么说也是伺候了赵允承这么多年,自然看得出来,现在王爷的心情还不错。
    这是好事呀。
    昨天他还担心王爷会颓废好几天,眼下看来,明日又可以去上朝舌战群儒。
    上了马车,赵允承开始走神,高远发现他的脸是变来变去,但是无一例外,每一次都很凝重。
    高远一阵心疼,王爷刚刚舒服完,就要考虑国事政事,而这些本不应该由王爷一人去承担。
    更令高远唏嘘的是,他们家王爷为国为民做了这么多,还落不到好一个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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