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四个四仰八叉躺在地上,苏东坡念叨着他要去当兵的事情,张晓军念叨着要转行去做别的生意的事情,而林国庆则闭上眼睛不说话,我看了看小果儿说:“果儿,将你哥和晓军扶到小卧室里面,让他俩睡一起搞基去。”
小果儿答应了,其实我知道姬妖媚带着小果儿来就是来参加我的婚礼来了。所以明天现场不是没有我的家属,只不过是所有人都不会想到的姬妖媚。
等苏东坡和张晓军被扶走之后,张晓军才睁开眼睛,看了看我说:“喝多了真难受。”
我看了看他说:“难受吧,那你还喝。”
林国庆说:“你不懂,我这是高兴,苏东坡和晓军也都高兴,由衷替你高兴,不过他俩不会说,话都在酒里,我会说,所以我说出来了,以后我出去拍着胸脯对别人说,郝仁是我兄弟,多牛逼多牛逼,这种感觉贼爽。”
我说:“那我出去拍着胸部对别人说我兄弟是个大官,我也牛逼。”
林国庆叹了口气,哈哈一笑问我:“郝仁,你听说过山东响马吗?”
“听说过,山东响马河南贼,说的是山东的强盗出名,我们河南贼出名,不过我感觉都是扯淡,几百年前的事情拿出来现在说,没意思。”
林国庆说:“你误会我意思了,我的意思是,每一个地区的人都有属于他们的姓格,比如说豆腐脑咸甜之争,北方人和南方肯定不一样。可是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我摇了摇头说:“为什么?”
林国庆说:“这是因为从祖上留下来根深蒂固的习惯,比如说四川人喜欢吃辣,而上海人则喜欢吃甜,和地区因素有关,所以就形成了一大片人有同样习俗或者是习惯的因素,社科院曾经做过一个调查,分析出了山东人豪爽的姓格,所以故有山东响马之称。墨迹了这么多,只想和你说一句说不定对你有用的话,你只有接触更多的人,了解更多的事情,才能够洞悉别人的内心,只有这样你才能在以后的生活中不别人欺负,或者是不被人战败,懂吗?”
林国庆的话很有意思,我挠了挠头说:“那你能将社科院的资料给我一份吗?”
林国庆说:“没用,那份资料也就这么一点能用的东西,结果我全都说给你挺了,你还看那干啥。”
我翻了一个白眼,林国庆说:“行了,你赶紧休息吧,明天就要结婚了,别整残废了,到时候你准备让别人顶替你啊。”
“滚粗。”我嘻嘻哈哈怒骂了这么一句。
等到林国庆也去小卧室里面去睡的时候,我一个人坐在我和孙晓青的卧室里面,将头埋在双腿之间,深深吸了一口气。明天就是人生中除了出生之外最重要的时候了,心情有些复杂,说不清楚是什么味道,反正就是挺怪。
该想的也都想过了,该说的也都说过了,就剩下结婚了。
可是,在这个时候,我却想起了马晓丹了。
想起了那一束马尾辫。
不知道她知道我结婚的消息,会是什么反应。
高兴?欣喜?落寞?悲愤?痛苦?心酸?抑或是不敢接受。
千滋百味,尽是人生。
……
说一句实话,结婚当天我不记得到底发生了什么。因为一切都好像是梦幻之中的一样,脚下就好像是踩了棉花一样,我敢说这时候即便有人打我一顿,我也会笑着让他打。接新娘的车队并不豪华,只是一辆林肯和几辆普通车辆而已,我和张晓军他们三个还有小果儿一起到余山别墅里面接孙晓青。
林国庆是我坐这辆婚车上面的司机,而苏东坡则是新娘车上面的司机,也就是那辆林肯。苏东坡说他要开新娘车,这样能给他带来好运气,这样他就能尽快找到女朋友了。
我手里面捧着一束花,指尖夹着一张昨天夏婉玉交给我的一张我需要做事情的清单,上面的事情很清楚,可是看着这张清单我整个人都感觉到手心在冒汗,手腕上面的百达翡丽5002和那条连一块钱都不值的红绳很冲突,让我的手都在颤抖。
林国庆看了看我说:“怎么?紧张了?”
我点了点头,露出了一个笑容。
林国庆咧嘴一笑说:“人生就这一回,等你要结第二次的时候,你就不会这样了,不过你现在可别想着第二次,那样就晦气了。”
我又点了点头,露出了一个肯定的表情。
我不知道车队怎么到的余山高尔夫,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样通过繁琐到复杂的仪式进了别墅,我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簇拥着我,但是我知道,我记得,我到了六十岁的时候都记得我看到孙晓青第一次穿婚纱的样子。
圣洁,美丽,端庄,这些词用在她身上都不能为之形容。写到这里的时候,我不知道怎么写了,因为穿上婚纱的孙晓青不能用文字来形容,恐怕只有亲眼目睹这唯一的一次,才能体会到那种热泪盈眶的感觉。
孙晓青手里牵着我们的儿子郝犇,今天才满一岁的小家伙根本站不稳,可是他身上却穿着一身量身定制的小西装,就好像是牧师一样庄严。可是他脸上的稚嫩却又让人知道他只不过是个孩子而已,此时他正用他那咕噜噜的大眼睛打量着四周,最后目光落在我的身上,怔住了。
我这才反应,我已经出神了。
我走过去抱住了孙晓青,旁边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我整个人如同梦幻一样,不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我就好像是一个木偶一样,按照流程单上面去做我应该做的事情。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出现这样的情况了,事实上,在夏婉玉的安排之下,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婚宴是在一个中档接近高档的酒店里面举行的。
来参加婚礼的人都是社会名流,基本上都是可以来的人,光是要请的人的名单和座次就花去了夏婉玉一周的时间。这些人来的时候基本上都是成千上万的随礼,八千八都已经算是少的,八万八也不是没有。这些人之所以这么给我面子,不是因为我脸白,也不是因为夏婉玉脸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