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姜霄要从济南离开之前,姜孟私下对我说要见我一面。我想了想,见她一面也好,刚好和她说说马青峰事情。于是我就在一个下午到了姜孟约定好的某个咖啡厅里面,我到的时候姜孟已经到了。她穿着一条黄色连衣裙,整个人显得有些闷闷不乐。
见我过来,她就问我:“喝点什么?”
我随口说:“摩卡吧。”
姜孟随手让服务员给我上了一杯摩卡,然后她郑重的对我说:“你可能也知道我来找你干嘛,不过我还是想说,我想让你放过我哥。我不想让我哥再这么拼下去,这样下去很危险,我只有这一个亲人,我想要他平平安安过一辈子。”
听着姜孟的话,我的眉头有些凝重。她说的很有道理,而且是从一个亲人的角度上面去考虑的。再加上前一段时间,陆鹏举为了挟持姜霄,更是将她软禁了半个月。这件事情肯定给了她很大的打击。
不过很显然我不会答应她的要求,我思考了一下,对她说:“你可能不知道,我有一个一岁半的大的孩子,还有一个很爱我的妻子,姜霄为了救你,将我出卖了,如果不是我提前有所警觉,那么我的孩子很可能就成了孤儿,妻子很可能成了寡妇。实际上,他们两个也差点只剩下孤儿寡母,因为我中了五枪。”
姜孟怔了一下。
我继续说:“人不能总为自己考虑,也不能总为别人考虑,得为良心考虑考虑。尽管我良心早就让狗吃了。所以你感觉姜霄会不会跟我走?”
姜孟脸色很不好看,而我则端起那杯摩卡喝了一口。然后一口吐了出去,说道:“这什么破玩意儿,这么难喝。”
姜孟翻了个白眼,我赶紧用纸巾擦了擦嘴,然后说:“我们谈谈马青峰吧,你准备怎么给她上青春期xing教育课?”
谈到马青峰,姜孟的脸色有些异样。犹豫了一下说:“我会告诉他我们两个年龄之间的差距,让他好好学习。”
我翻了个白眼说:“你这都是白搭,马青峰的脾气你不了解?他就是一头倔驴,你这样做他只能变本加厉,反正他已经亲了你,他可不介意以后多搔扰搔扰你,到时候弄的你身败名裂,你可就完蛋了。”
姜孟脸色一变,显然也被我的话给惊醒了。她下意识问我:“那我该怎么办?”
我摊开手耸了耸肩道:“很简单,你答应他,等他长大了嫁给他。”
“你……”姜孟脸色一红,就差恼羞成怒了。
我也不敢多卖关子,赶紧说:“然后你给他一个完不成的目标,让他朝着目标去努力,只有他完成了目标,你才履行诺言。这样以来,你看他怎么办。他要是玩世不恭,继续招摇过市不努力也不学习,那你不就自由了?而他如果努力了学习了,那你不但教育好了一个孩子,说不定还收获了一个关系。他现在年龄小,等他再长大一些就不会非你不娶了。不过你到时候可别非他不嫁。”
姜孟翻了个白眼,尽管脸色不好看,但是看的出来她也感觉我这个办法是个好办法。
姜孟坐在那里犹豫了一会儿,小抿一口咖啡之后似乎不死心一样抬起头问我:“你真不能不带我哥走?”
我摇了摇头。
姜孟吐出一口气说:“既然这样,那么你答应我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算命的说我哥活不过三十六岁,他三十六岁那一年,必须重新回济南来。”
“他现在几岁?”
“三十二!”
我随口嘟囔了一句:“迷信。”不过我还是重新点了点头说:“行,反正那都是四年后了,我答应你就是了。”
姜孟招了招手对服务员说:“再给他上一杯摩卡。”
又一杯摩卡端了上来,我喝了一口,味道挺不错,跟第一杯那种怪味儿果断不一样了。
我离开济南前,马青峰就告诉姜孟答应等他长大嫁给他了,只不过有一个要求。
我笑眯眯的问他什么要求。
马青峰苦恼的挠着头说:“姜老师说了一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当时我正在喝矿泉水,听到这句话之后,我果断喷了马青峰一脸矿泉水。这个要求很古怪,也十分难以完成,我都不由佩服姜孟了。现在这个社会,想要完成这一句话只有两个办法,第一个就是从政,达到省委书记级别之后,差不多就能够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毕竟按照人口比例,也的确是这么回事儿。另一个办法就是从商,说简单一些,也就是从黑,但是中国没有黑社会,而这个从商的意思就是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商业王国,并且掌握一定国际资源,这样无论是在商界还是在政界都有立足之地,也差不多能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想明白这些之后,我拍着马青峰的肩膀,说:“青峰啊,努力吧。
“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不都是大太监么?她怎么想让我当太监啊!”马青峰终于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担忧。
我果断翻了个白眼说:“这是一句话是地位的象征,不是去让你当太监。”
马青峰果断不说话了。
少年的心中装着情愫,装着玩世不恭,还装着懵懂的野心。当某人在这坨野心上面吐上一口口水,野心将发出萌芽,在暗无天曰的世界中,艰难成长。以马青峰现在的阅历,他很难体会到姜孟的这个要求有多难,更有多刁钻。
我没有给马青峰解释到底达到什么样的社会地位才能够达到这句话,因为我知道马青峰终有一天会明白。
在济南待了两曰之后,我就带着姜霄回到了上海。
夜色撩人因为陆鹏举真正死了,依旧还在我手上,所以我依旧让姜霄打理夜色撩人。至于陆鹏举其他的私人产业,现在都已经全部随着陆鹏举的死亡过渡到我的手上。
而这些产业由姜霄这位山东响马打理,想要壮大应该不难。
大概我回到上海的第二天,我突然之间接到了苏东坡的电话,他约我和张晓军到一个地方喝茶,我们两个刚到,他哭丧着脸说:“天啊,我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