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欢而散

    林茹阴被压在桌子上吻的娇喘不止, 眼角发红,好不容易才挣出一只软嫩的玉手抵在那斯欲要再吻上三百回合的薄唇上, 她媚眼如丝,羞恼道“别亲了,都肿了!”
    这混蛋和八辈子没亲过女人一样,饥渴难耐到要将人拆吃入腹般颠狂。
    温筠玉轻嗤一笑,才放过眼下嫣红肿涨的红唇来, 他细细看着林茹阴的眉眼, 黛眉远目嫣唇鹅蛋脸哪一处都深深映入他脑海中,越看越心生欢喜。
    只是她隐没在眼底的惊惧,看得人十分不喜。
    就着这个姿势,他伏在林茹阴身上,将额头轻轻磕了磕她的, 又抵着流连摩挲蹭动,低沉沙哑着声音道“怕吗。”
    那声音消散了些森冷多了点凉薄而阴柔,带着慵懒的低沉磁性。
    屋里静默一室。
    林茹阴心里沉了下去, 她答不出来, 又不想骗他。
    温筠玉缓缓得匀着呼吸,他低低笑起“要骗我,那大可以不必说了,本座还没有潦倒到需要你的施舍”
    似笑非笑,似喜又悲, 似浓茶里掺杂了稠墨苦涩又深重, 低沉沙哑, 轻笑起来的时候林茹阴听来心里猛地收紧般疼了一瞬,她喏嗫着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生涩道“不怕。”
    仿佛有人在轻叹,一下叹进人心底,沉甸甸的坠着难受。
    “那这样呢”温筠玉附在她耳边呢喃,却令人有刹那的恍惚连空气仿佛都奇异的暧昧粘腻,若远若近,仿佛情人就在耳边轻喃低语一般,撩动着人心底的欲念。
    一瞬,空气似被一双大手扼住了源头,一下窒息紧张起来。
    林茹阴若有所感一点点侧头顺着他诡谲而森然的眼朝门外看去。
    是人,不!
    林茹阴整个人惊恐的绷紧身子,只见温筠玉宽大玄袖中弹出一根细金丝比利刃还坚韧一下穿透过窗纸,只见半响后有血色猛地喷溅在白色的纸上,那蛛丝般绽开而浓烈的血迹再缓缓蜿蜒而下,染红了一片。
    “啊!唔呜!”林茹阴吓得喘不过气还想再喊,被他一把捂住了嘴,身子像快绷断的绳子紧紧战栗,一双惊恐的眼死死盯着他。
    死人了,死人了!
    那门一下被失重的人给撞开了,一个人身穿这短褐色的奴仆衣服打扮,面朝下的扑进屋里的地板,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嗡嗡震得人耳朵发麻,那血就一直蜿蜒在地板,一点点不断扩大。
    唰的一下那金丝线回袖,被打开的门也一瞬关上。
    一切都那么风轻云淡。
    温筠玉兴意盎然笑起,似乎看到什么有趣,是林筎阴颤栗到不能自已惊恐的神色,此刻的她放大的眼眸中只有他,也只能看得到他,修长优雅的手抚摸上她瓷白腻滑精致的脸,用指腹摩挲着:“嘘,想好再说话”
    这幅样子真可怜啊,一直紧紧的攀附在自己身上,好似自己是她的全部。
    他饶有兴味的顺着林茹阴一直看着地板的视线。
    那里躺着一个正在流血的人,已经断了生气,血还在无声的流出来。
    还有两颗眼珠子脱眶滚落出来,黑白分明的瞳孔正斜朝上对着林茹阴恶狠狠的看来,似乎在说自己死不瞑目。
    那血色映在林筎阴的眼睛里,是再也褪不去的颜色,深刻到灵魂都颤栗,连带着造成面前这一切的男人,都是那般的诡异难辨,晦暗难测。
    他到底想干嘛!他手上不沾一丝血腥,却轻易间抹杀了一个人的存在。
    “呃……”林茹阴感觉胸腔里一口气上不来,整个身体紧绷的弓起。
    温筠玉将她蛮横的压下,他附身在温软的身体上,一手覆盖上她丝丝沁着水的泪眼,大掌下是一片濡湿,细细密密的珠泪汇成一条线自他指缝中流逝,渐渐又从滚烫变得冰冷。
    陷入一片黑暗的林茹阴身体又绷紧了一瞬,下一刻又似绷断般无力瘫软在桌子上,手指抽搐的动了动,连手腕抬起去够他衣袖的气力也没有。
    所有的感官在黑暗中一下放到最大,身上被拥进滚烫又散发着冰凉的身体里,被他薄凉的气息包围着。
    那气息钻入人的四肢百科里,如成千上百根丝线穿刺入体,将她牢牢的固定在那里。
    而身上附身之人,就似地狱深渊爬出来的恶鬼正一点点蚕食它的猎物。
    小瓷瓶丢在地上滚咕噜的声音响起,是那么突兀,香气弥漫了整个屋子,似恶之香蚀骨,滋滋的一下融化了人的血肉躯壳。
    也确实如此,那躺在地上的人一下被瓶子里流出的毒水给化了去,那健硕的身子不一会儿连骨头都不剩了留了一滩尸水在那,顷刻间就连血迹都不剩了,好似被数十双腥臭的大舌头给舔干净了。
    如果凑近一看,那瓶子里流出来的不是水,而是成千上百只细小的蛊虫,其虫有异香浓烈芬芳萎.靡,专食人骨血,以至于地板还是那样光洁锃亮,一尘不染。
    清醒又恍惚中,她感觉一只冰冷又滚烫的大掌覆上她的心脏,又轻柔的抚摸打转,她害怕的感觉心都被人整个揪起捏在手中把玩。
    这种不能自己把控的感觉真是钻心的疼。
    “这心就一颗,仔细着点,坏了我会心疼的。”
    这似情人般的呢喃细语含着眷念,在林茹阴听来饱含着恶意,是地狱的恶鬼在呼唤她。
    不行,她要跑出去,她一定要跑出去。
    这已经不是温筠玉第一次在她面前杀人了,他难道不知道自己会怕吗?
    不,他是知道的,他知道!
    林茹阴轻颤着红唇,瘫软倒在桌上,她试了几次力气也没回笼。
    蒙着眼睛的大掌缓缓松开,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温筠玉阴郁的墨眼里面深浓的化不开,也拨不开浓墨看不清后面藏着什么诡谲。
    她脸上的大掌点点触摸引起她四肢百骸的轻颤。
    温筠玉忽然也有一瞬的沉默,意味不明的眼神将她深深看进眼底,一点点描述掌下精致而细腻的眉眼,是大而润的杏眼,是略肉挺翘的秀鼻,是点点嫣红的唇。
    再往下是纤细白皙的脖颈,只要轻轻用力就能拧断,那温热细腻的触感贴在他略带薄茧的指尖。
    林茹阴却在看空空如也的地上飘起的一股又一股的浓香,香到发恶,那刚刚死在地上的人已经被吞吃的连骸骨都不剩了,竟然找不到一丝一毫的踪迹。
    那白窗纸上还蜿蜒着干涸发黑的血迹还清晰的提醒她,一切都是真的。
    “圣旨到!”前院一声尖细柔历的声音从天而降。
    这一刻,这声音宛如天籁。
    林茹阴感觉蓄了许久的力气用在了这一刻,她用尽全力将伏在身上的人推开。
    她奔出去的那一刻也没来得及想她是怎么轻易将人推开的,只想远离,再远离。
    不过遵从本能罢了。
    是吧,也许吧。
    她连自己都不知道,也许她从来也不了解这个男人,就像他也从来不知道她要的只是安稳,仅此而已。
    她在心中对自己胡乱的表述着,温筠玉永远都是温筠玉,你怎么能期望他变成别的样子。他几乎是蛮横的要填挤入她的心里,哪怕手段血腥,哪怕知道她会痛,也要用她刻骨铭心这辈子都不能忘记的手段去一点点践行。
    多么可怕的人。
    明明能一眼看透那般恶劣阴鸷的本质,她又何苦自找烦恼想他还能有一点点柔软是对着自己的,即使他这几日再克制再如温润的少年郎般对着她笑,也不能改变他就是恶鬼的身份,杀伐果敢暴虐又阴狠,这就是他从头到脚黑透的心肝,怎么能妄想凭她一己之力改变呢。
    蠢货,她觉得自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不该留恋他偶尔带来的沉溺,也该尽早脱离这个无渊地狱。
    温筠玉欣长的身子立在屋中,背脊笔挺似青松,负手看着她一点点跑开。
    他勾唇邪魅一笑,眸眼沉沉变得更加诡谲阴森。
    你会有一天甘愿自投罗网走进本座为布置的牢笼中。
    阴一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温筠玉的身后,青白的脸僵硬辩不出表情,眼神却难言,他苦口婆心劝道:“主子,何苦吓她,你这样会吃亏的”
    “本座乐意”他将指尖上的濡湿放在嘴边,伸出舌头轻允,口中的苦涩弥漫开。
    “本座打死个人很奇怪吗?”温筠玉斜倪他一眼,又沉闷的低笑起来,笑意渐深,笑的难以自持,最后拿出白手帕捂在嘴边弓着身边笑边咳,咳得身子轻颤起来。
    阴一惨白的脸不知作何表情,也罢,他天生面瘫。
    “回去让神医再给您瞧瞧”阴一悠悠叹道。
    然而那长身鹤立的人却似没听到,迈着大步走出去,背脊依旧挺拔,衣角翩飞。
    他身上飘落了一块白手帕,在空中转悠一圈又躺在地上,就遮盖在刚才那片血污上。
    “擦干净”
    官靴碾压过得白手帕也将不再干净,落了灰看着刺目又抓挠肺腑。
    屋门一瞬似有狂风呼啸而过,一下打开又啪的一下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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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捂眼,温独秀同学,坐下坐下!你这样会死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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