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筎阴清醒了些伏在温筠玉的怀里轻缓气息, 那小脑袋轻蹭,一双软嫩细滑的玉臂轻环在他脖颈。
药效已经过了, 人还是浑身酸软不得劲,唯有泛着水光的杏眼能骨碌转悠。
她看了地上的皇帝一眼, 说话都喘不匀气“他没事吧, 我们。。。”我们会不会有事。
剩下的话还没出口, 林筎阴担心的紧盯着温筠玉清冷的眉眼。
“好的很。”温筠玉将她揽紧了,弧度精致的下巴抵在她的发心摩挲, 幽深的眼眸更加晦涩。
虽然得了他的保证, 林筎阴还是睡不着, 就这样乖巧的窝在温筠玉的怀里一整宿。
期间, 皇帝醒过来一次, 还没瞧仔细,就给一道掌风彻底打昏过去。
早朝都在天不亮的时候,也就意味着他们提早一步就该起了,还要把里面布置好令人看不出破绽。
林筎阴红着脸穿好轻衣,用锦被遮盖好往床里边躲。
“没胆的小东西。”温筠玉一身紫袍齐整,站在床边斜睨她一眼,哼笑的抽出埋进被子里的白色手绢, 再划破了指头溅上了几道血红。
他还细致的用内力催发了些, 使得那血色变得更加暗沉干涸。
林筎阴就看着他做着这些琐碎的事情, 他将整个屋子都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 连地上污渍的地方都细细用白色绢帕抹干净。
曾经的一国太子, 现在就俯下身在地上用他那双处理国事优雅的手在替她做着这些。
他蹲在地上眉眼淡然的样子瞧的林筎阴一阵热泪翻涌, 几欲要溢出发红的眼角。
“怎的了。”他微微抬眸,认真的眼神凝在她噙着泪的面容。
“没有,瞧你好看。”她微微摇头,声音闷闷的。
温筠玉轻笑“都是你的。”
他微微抬起手想摸摸林茹阴的发心,又笑着收回修长优雅的手,“手脏,晚点再收拾你。”
说完,转身又将地上的皇帝拽着衣襟拎起来扔到床上去。
“再过会,便到了上朝的时候,你只管睡,别的都不用想”他站在床前眉眼认真的细细叮嘱,就怕他心头的宝贝有半点忧愁。
林茹阴哭笑不得“知道了,你去吧,我这就躺下了。”
当一个男人捧你为掌心宝时,便事事都为你挂心哪怕这人是阴鸷恣睢心狠手辣的大奸臣。
她乖顺的闭上眼,即使煜烨躺在她身旁都没有一丝畏惧,有的只是她在脑海中想着温筠玉临走时的样子,他阴沉着脸从怀中摸出了白色的绢帕细细擦拭着指头,薄唇紧抿着,让人想狠狠抱着他的脑袋亲上一口。
林茹阴闭眼偷笑着,嘴边漾起一抹轻微的弧度。
她一整晚都没合眼,确实困的疲懒,但她还是强撑着精神,等着温筠玉说的一会了,这样她就可以跟着起身回明宣宫安心的睡上一觉了。
这时辰并没有很难熬,想着温筠玉清冷的面容便能过的快些。
她晃神中,听到外头的太监总管在唤着“皇上,该起了,早朝时候到了。”
接着,一阵窸窣的声音响起,身旁也空了,那热度随着人起身而消散去。她侧耳倾听着动静,皇帝真如温筠玉所说的一切如常,没有半点不适。
“别扰了琬妃歇息,别的都退出去吧。”煜烨带笑的声音低低响起,他觉得昨晚的一切都是如此的销魂美妙。
他由着人帮着穿好龙袍,视线扫过床榻边的白色绢帕上有一抹暗红,心情更加愉悦。
旁边的太监懂规矩的将东西封存好带了下去。
林茹阴等人都退了出去,才悠悠的睁开眼,一双清透的杏眼看着阖上的殿门,看了好半响才唤着人进来。
“娘娘。”随侍的女官上前恭敬的听候差遣。
不一会就依着她的要求,将华贵的宫装用木托子叠好捧上来与她。林茹阴换好后匆匆就回明宣宫了,对女官劝她再歇会都一概不理。
只有回到明宣宫,她的一颗心才是真正归回原处,连喘息的功夫都不用,她入了侧殿的浴池中细致的泡了个澡,就着半湿半干的乌黑长发陷入沉睡。
也正是今天起,似有什么不一样了。
储寒当晚就回了落华宫,得了皇上的允许,他能夜宿在里主位最近的厢房中,以便近身照顾怀孕的荣妃。
这无疑是把恶狼放在自己婆娘身边。
这匹狼乘着月色而归,皎月的霜华落在他身上洒下一身的清冷,他踏进了沈赫荣的寝殿,就看到倚靠在床榻上的穿着宽松衣着的华贵美人。
沈赫荣听到动静心一惊,猛地坐直身子往后瑟缩。
储寒却一改之前的凶相,人也越发温柔起来“今儿可睡得好。”
此话一出,非但没让她提着的心落下来,反而窒息的更闷了,他前些日子的凶横的作态深刻入骨,她连做梦都不会忘记。
她梗着僵硬的声音,冷冰冰道“我睡得好不好,你心里不清楚吗。”
自从那日起,储寒都和她睡在一张床上,没有一晚落下,夜夜笙歌,做的狠了她第二日酸软的都下不了床,睁眼又是晚上。
没日没夜的折磨几乎要将她的棱角消磨殆尽,人也逐日消瘦,衣带渐宽。
储寒略一思索,又用轻虚的声音笑着安抚道“微臣那有良药,包治娘娘百病。”
此话当真,沈赫荣却怕了,再也不敢信,只拿他当仇人看。
以为他又是想打掉她肚子里的孩子,拿话威胁她。
沈赫荣不敢激怒他,蜷缩着身子护着肚子,隔得远远的警惕又防备的盯着他。
真真可怜的样子,哪有之前作弄林茹阴时候的威风。
储寒抬袖擦着额头冒着的细汗,坐在床榻边哄着她伸手“微臣替你瞧一瞧孩子如何了,你就算不信我,却也不能拿孩子开玩笑。”
她狐疑的看他一眼,心中算计着何时才能将他除去,一边小心翼翼的将手递出去。
“娘娘的手生的真美。”储寒赞道,面红齿白的书生样瞧着谦逊有礼。
他将那软嫩细白的手握在手中,可知其中的销魂滋味,指腹一搭脉,整个人都认真严肃起来,态度不再玩味。
“娘娘,这小子长的极好,劳您放心。”储寒如此说道。
今晚的他格外不同,人也舒朗起来,说话温声细语。沈赫荣微蹙眉,想不明白这是怎么了。
前些日子不是还想打掉她肚子里的孩子,今日又亲昵起来,真是令人惶恐不安,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何药。
更甚至她瞪大眼睛,视线落在她小腹上那只微凉的大手,正轻轻抚摸着她的肚子,而储寒微笑着和里面的人儿说着什么。
一切都太奇怪了。
更奇怪的是,储寒抱着她亲力亲为的帮她梳洗,那温和的眼眸更加耐心起来,一遍遍的拧干帕子轻柔的在她身上擦拭。
等两人都洗漱好后,将她安稳的放在床的里侧,再也未动她分毫。
沈赫荣一双明艳的眼眸不确定的看了几次躺在身边的人,储寒已经闭上清澈的眼,正当她以为身侧之人真的已经熟睡,撑着身子小心翼翼的跨过他。
一只脚还没触到地上,储寒的眼就对上她的,吓得她僵住不敢动弹。
“想去哪。”
“喝水。”沈赫荣咽了咽口水,犹豫道。
储寒“嗯”了一声,将她拖抱回床,自己翻身下地,去给她取水来。
真当一杯子的水托在储寒的手上放在她面前,沈赫荣连心神都恍惚起来,怔愣了一下才抖着手接过,下一秒又气恼的摔在地上。
储寒的脸阴了一瞬。
沈赫荣轻颤着身子往后缩,低垂着眼眸不敢看他。
哪知他又笑起来,温声道“既然不喝,就睡吧。”
也不去理地上的碎瓷片,上前揽紧沈赫荣微微发抖的身子躺下,叹息一声,又帮她轻柔的盖好薄被。
竟然一夜相安无事。
往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皇帝每次心心念念的要见林茹阴,在见到人后却突然又失了和她共度春宵的兴致,来的匆匆去的匆匆,每晚都招别的宫妃侍寝才能缓解心中的燥热。
他身子里的长虫蛰伏着,平日里看着都正常极了,那次的痴傻样子好像做梦般过去了,再也没出现。
就连御医都来请示过几次也看不出毛病,只能劝着煜烨万不能过了度,这样下去久了身子会被掏空的。
再之后,沈赫荣的肚子也如吹气般一天天大了起来,被储寒拘束在落华宫安心养胎,生不出半点风浪。
以上种种都让林茹阴重重的舒了一口气,日子也滋润闲适起来,除了慵懒在明宣宫吃喝睡,就是想着温筠玉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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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筠玉真的很好。嗯,对林茹阴也真的很好,哪怕一开始林茹阴真的很讨厌他,很多不愉快也是温筠玉带来的,但是认真相处起来,就懂得这个男人很多柔软的地方。
哈哈哈,沈赫荣这一对,真的很一言难尽耶,怕死了又莫名其妙,储寒一天一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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