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汐点了点头,说:“盯紧他。”
十六点头说:“是,大人。”
宋汐又笑了笑,说:“不要小看他,越是看起来无害温柔的东西,最后越是扎手。”
十六又恭敬的说:“是,大人。”
宋汐洗了手,撤了一张餐巾纸擦了擦手,随即笑着说:“我知道,你喜欢他。”
他这么一说,十六顿时有一瞬间的慌张,随即低声说:“十六忠心于大人,绝不会改变。”
宋汐笑着说:“这点我知道,我不需要你表明忠心,十六……我只是想提醒你,你喜欢的人是一根刺,虽然看起来很渺小,但是一旦这根刺扎在了你的肉里,就会钻进你的腠理和骨髓,甚至顺着血液流淌,那是一种致命伤。”
十六低着头,抿着嘴唇,脸色有些严肃,说:“是,多谢大人提醒。”
宋汐说:“我该说的,都说完了,你去吧。”
十六抱拳说:“是,大人。”
宋汐点了点头,十六则是恭敬的退出了洗手间,等他退出去没多久,源烽就从外面走了进来,眯着眼睛说:“十六是你的人?”
宋汐笑眯眯的说:“嗯?你都听见了,这么不乖,不是让你在外面乖乖等我?”
源烽见他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脸上有些许的狰狞,又重复说:“十六是你的人!?”
宋汐笑了笑,说:“那你以为呢?十六是谁的人?”
源烽没说话,宋汐笑着说:“怎么?吃醋了?”
他说着,抬起手来,轻轻抚摸着源烽的下巴,源烽的下巴上有些胡子茬,宋汐虽然比他矮了不少,但是气场一点儿也不输,明明看起来很温柔,不过时不时就透露出一丝小鬼畜。
源烽拍开他的手,宋汐笑着走过去,改为伸手搂住源烽的脖颈,仰起头来,张开嘴轻轻的舔吻着源烽的下巴,源烽的呼吸一下就粗重了,眯着眼睛,眼神里都是暴虐,好像是一头饿极了的野狼。
宋汐笑着说:“你放心好了,十六只是我的式神,跟了我很多年,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你不需要吃醋,论宠物……我只有你这么一只小狼狗。”
源烽恶声恶气的说:“我该谢谢你么?”
宋汐一笑,食指顺着他的胸口往下划,停在了一个地方,让源烽的呼吸陡然又粗重起来,眼睛都要赤红了。
就听宋汐说:“当然,不过要用这里谢……”
源烽深吸了一口气,想要稳住自己的呼吸,但是好像根本没有办法,顿时一把抓住宋汐,将人猛地掀翻在洗手池上,宋汐感受着他粗暴的动作,只是说:“轻点,你弄疼我了。”
源烽沙哑着声音说:“是你自找的。”
他说着,就听到“啊啊啊啊啊——!!!”的尖叫声,从宴厅里传来,洗手间离宴厅还有段距离,能传到宴厅里的声音,那就是尖叫声了。
宴厅里顿时混乱成了一团。
谢一还在剥螃蟹吃,黑乌鸦还在兴致勃勃的吃他的拔丝红薯,眼看着婚礼就要成功了,新郎和新娘携手走上台阶,司仪高亢的声音大喊着,让新郎和新娘一起切下蛋糕。
那两个新人慢慢走过去,两只手握在一起,拿着一把切蛋糕的小刀子,就在要切下蛋糕的一霎那。
“嗖——!!!”一声。
谢一还在闷头苦吃,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他们的桌子是一号桌,距离高台最近,突然随着“嗖”一声,有什么热乎乎的东西溅在了谢一脸上。
谢一一愣,抬手一抹,竟然是血!
他刚要往台上看,商丘一把捂住了谢一的眼睛,低声说:“死人了,别看。”
小毛毛还在吃甜点,也听到了“嗖”的一声,好奇的仰起头来,不过他什么也没看到,就被梁弃给挡住了,梁弃突然站起来,挡住了小毛毛的视线,他反应很快,在加上小毛毛坐的地方有点偏,所以血迹没有溅到小毛毛身上,全都被梁弃挡住了,梁弃半边都是血迹,银灰色的西装滴答滴答的流着血。
“啊啊啊啊啊!!!”
“啊——!!”
“救命!!!!”
新娘子张甜首先大喊了一声,随即是全场爆出尖叫声,因为就在刚才一霎那,张甜看到和自己一起握着刀子的新郎,脑袋瞬间飞了出去,还发出“咕咚!”一声,直接掉在了地上,顺着高台的台阶,“咕咚咕咚咕咚——”的就滚了下去,眼睛睁着,新郎的脸上甚至还保持着切蛋糕的喜悦,脑袋却已经脱离了脖子。
而高台上,竟然有一根被染红的细线,很细很细,高度正好在新郎的脖子位置,张甜因为比新郎矮了不少,所以幸免于难。
新郎的脖子没有了,但是身体还站着,握着新娘的手,张甜“啊啊啊啊——”的大叫起来,喊了一声救命,使劲挣脱新郎的手,“嘭!!”一声,新郎的身体倒在了地上,鲜血迸溅张甜一头一脸,身上全都是血迹。
张甜大叫着,婚宴上新郎的脑袋突然不见了,见了血,简直成了杀人现场,而且表演的淋漓尽致。
一瞬间宴厅里全都是大喊的声音,不断的大叫着。
十六刚从洗手间走出来,就听到尖叫的声音,宴厅瞬间乱作一团,十六赶紧冲出去,大喊着:“大人!大人?!”
张枢腿脚不方便,他刚才还在啃鸡腿,因为离得远,所以没有被喷到血,但是场景也够可怕的了。
张枢吓得直接把嘴里的鸡腿都吐了,会场太混乱,张枢一条腿还在骨折,根本站不稳,“嘭!”一下被撞倒在地上,想用黄符,结果黄符也被人踢到一边儿,气的张枢站不起来,差点被人踩了。
十六赶紧从旁边冲过来,一把抱起张枢,说:“大人,受伤了没有?”
张枢连忙说:“没有没有!但是新郎官受伤了,而且是致命伤!”
梁弃抱着小毛毛站起来,金蛋蛋坐在位置上,看了一个掉脑袋的全过程,但是竟然一点儿也不害怕,异色的双瞳里面丝毫没有波澜,反而是旁边的黑乌鸦吓得傻了眼,金蛋蛋还用小肉手拍了拍黑乌鸦的肩膀。
“啊啊啊啊!”
“啊——”
“杀人了!!”
宾客们大叫着,张甜也冲下来,连滚带爬的摔在地上,她的父亲张书义吓的也是大喊着:“保镖!!保镖!”
商丘这个时候却站起来,在众人的瞩目下走上了高台,先是看了一眼那挂着血迹,还在滴答滴答流血的银线,又看了一眼地上新郎的尸体,没有脑袋的尸体。
新郎刚才颓然倒地,他的口袋一震,里面有东西掉了出来,商丘眯了眯眼睛,他戴着手套,所以并不会破坏什么,就将那张卡片从新郎的口袋里取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