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涛的怒杀之意,于营帐之内悠悠卷荡。
叶凉双拳捏的‘咯咯’作响,金眸透散着霸烈寒芒,震语道:“卫宗啸,领一千凉兵,随我前往瞿阳镇,清理门户!”
要知道,处理完顾清凝之后的十日,他可不是什么都没做,他除了将北凉境内南云王府的残孽、余党,尽皆去除,彻底安定了北凉外。
还苦训了这一千凉兵,将这经历过虎云涧一役的一千凉兵,彻底变成铁血之军。
此外,他还重建了那于息树岭一役,被覆灭的血贲军第三军团孤狼军,并且将重建的孤狼军人数扩充到了三万人。
以此祭奠息树岭一役死去的三万英魂。
而虽然人数上,孤狼军变多了,但其无论是单人实力、还是整体实力都未下降,相反的,都是一些从沙场之中浴血杀出的精锐,是真正的强兵之军。
所以,经过叶凉这么一闹腾,孤狼军倒是瞬间从血贲军垫底的第三军团,上升到了可与第一军团血鹰卫相匹敌的军团了。
卫宗啸听得叶凉之语,直接踏步而出,昂首拱手道:“属下遵命!”
“阁主(将军),让我等与你同去吧。”
関榷、冠勇以及曹风等人齐齐踏步而出,请求吐语。
叶凉扫过这群请战之人,道:“冠勇、苏媚儿、苏恒清以及上官璃四人,随我同去,其余人等继续进军,争取不日便与前方大军汇合。”
说着,他不顾众人言语,继续安排道:“我不在时,全军上下皆由梅老和季玉恒调派、掌控,若有违令者,军法处置!”
“我等遵命!”
那些将领齐齐拱手。
“嗯。”
叶凉满意的点了点头,看向有些愣神难信的季玉恒,以及那梅九翁道:“我不在时,就辛苦两位了。”
闻言,知晓两方告急,不该多做推脱的季玉恒,亦是被叶凉的信任所感动,眼眶一红,踏前一步,单膝跪地道:“多谢将军信任,玉恒必不负将军所托。”
“统领好三军,等将军归来杀敌,若有负之...”
他拱手发誓:“玉恒愿以人头请罪。”
毕竟,他与叶凉相识无多久不说,而且他还是中周王府的旧部,非北凉原将,在这等情况下,叶凉能够如此信任的大权交于他手,足见叶凉对其的器重、信任。
如此,他又怎能不感动,不立下军令状?
一旁的梅九翁亦是微微躬身施了一礼,道:“老朽必不负阁主所托,护持好三军,等阁主归来。”
“好。”
叶凉点了点头,在让梅九翁等人即刻启程,并派传令兵,先众人一部前往前方大军,通知其不要再追敌,并安排好一系列事宜后。
他终是未在犹疑,眼透锐芒,沉语道:“出发!”
...
数个时辰后,瞿阳镇苏家。
此刻的苏府大堂之上,沈文君手拄着一根木杖,略显丰腴的体躯静坐于中央高处,那原本的慈眉面颊之上,透出缕缕肃穆之感。
而在其下方两旁,皆坐着不少人,这些人有的是苏府之人,有的则是后来加入的其它势力之主。
其中那端坐左侧首位的,便是那不败金罗,庚天金。
只不过,与初到苏家之时的傲然,气势无双不同,如今的庚天金,面色惨白,气息虚浮,一看就是受了极重的伤患。
那原本耀眼的金甲,似是因杀敌过多,浊洗太迟,而未能洗净那缝隙之中已然固洗不去的血渍,多了几缕残旧之感。
使得那本就有些病态无力感的庚天金,气势更为低糜、孱弱。
“老夫人,如今形势严峻,依在下看,我等还是与叶鸿世子和谈吧。”一名模样平朴,毫无出奇之处的中年男子,建议道。
“是啊,靖良兄说的对啊老夫人,如今这情况,我们再不和谈,或许会搭上全部人的性命啊。”
那坐于右下端,着青色长袍,体躯壮硕,刚毅的面容却多了一缕优柔感的男子,担忧道。
“哼,求和?”
那脸面通红的苏府老者,哼笑道:“你等难道忘了叶鸿之前说的,进了瞿阳镇便要覆灭我等的言语么?”
“宏峰长老,这只是叶鸿威吓我等之言,我相信只要我等愿意和谈,他不会当真为难我等的。”胡靖良道。
“我亦如此认为。”那有些优柔寡断男子道。
“哼,你们信叶鸿,老夫不信。”
苏宏峰沉语道:“总之,老夫绝不会和谈!”
“你是怕叶鸿放过我们,不放过你们苏府的人吧。”那坐于末端,面容圆润,鼻头略显微大,皮肤淡淡麦黄的女子,陡然阴阳怪气道。
“王颜涵,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宏峰面色一沉。
“怎么?难道我说的不是实话么?”
王颜涵陡然站起,对着苏宏峰道:“叶鸿主要,要对付的是你们苏府的人,和我们这些外势力人有多大关系?”
“你们苏府的人,迟迟不肯和谈,不就是知道叶鸿不会放过你们,所以拉着我们跟你们一起死么?”
那一言一语直白犀利,说的那苏府众人气闷,别的势力之主一个个尴尬不已。
“王颜涵,你!”
苏宏峰亦是气闷的指着她,久久说不出话来。
“你说你,你还真当我们这些人,都是傻子吗?”
王颜涵看向那之前吐语的二名男子,道:“靖良兄,夏彬兄,你们两个说,是不是如此?”
这...
被她这直白一语问的尴尬,那夏彬略显优柔的看了眼那不言不语的庚天金后,还是颇为聪明的说道:“话倒也不能这么说,我想老夫人心中是有所主张的。”
“不会,真的让我等就这般等死的。”
“哼,主张?今天就是叶鸿给我们的最后期限了,主张在哪里?”王颜涵轻蔑哼语。
“王颜涵,你别太过分了,我等不是已经有派星阳前去求援了么!?”苏宏峰怒然道。
“呵,你不说这求援还好,说了我更是来气。”
王颜涵不屑冷笑一语后,她似秋后算账般,伸着那手指道:“你算算你们那苏星阳,去求援几天了?足足六天了?六天是多少个时辰,你们算过么?”
“是七十二个时辰,这七十二个时辰,他苏星阳就算是去找天兵都找到了吧?可是结果呢?救兵没见,他自己也没见。”
一语至此,她老神在在的坐回了座椅之上,双手傲然的环抱于娇胸之前,神态轻蔑道:“我看,他十有八九是贪生怕死,自己先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