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莫云崇那透散着皇威之语,男子静站于那广场中央,气势不减,神色泰然的淡定一笑,道:“我若再不来,我怕我们的祁皇,一怒之下,将自己的妻子儿女都滥杀了。”
“如此,我北凉百姓,可于心不忍。”
“呵,本以为这名动南祁的北凉小世子,会是如何的绝世人物,结果今日一见,倒是和市井泼皮,无何两样。”
莫易舜率先倨傲昂首,讥讽道:“一样的牙尖嘴利,一样的让人厌恶。”
面对莫易舜的轻蔑之语,叶凉似是直接将其忽略般,洒然的看向那莫云崇道:“莫云崇,你喊我来,便是让我来听你这毫无素养的儿子,出言轻蔑,以提高自身的是么?”
“若如此,那恭喜你,你已经做到了,告辞。”
说着,他直接转身,似大大方方的欲踏上那皇宫大道,行离此地。
“大胆!”
莫易舜怒然踏前一步,指手呵斥道:“皇宫重地,岂容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你似乎,说的对。”叶凉陡然顿住脚步,赞同般的点首道:“我的确不应该,什么都没做,就走。”
“那就...”
话语微顿,他眼眸陡然一凛,猛地转身,将那张祁皇留于北凉的烫金战帖,对着那莫易舜狠狠地甩扔而出:“把这废帖,还给你!”
唰...
下一刹,那烫金战帖,裹挟着那滕涛的玄力,如一纸寒刃般,带着那凌冽的破空之声,瞬间掠至那莫易舜的面前,似欲以借莫易舜之手,还给祁皇。
“哼,我皇族战帖,岂是你想不要就不要的。”
冷哼一语,莫易舜看得那已然掠至近前的战帖,伸过手便欲接过那战帖,并再扔回去。
嘭...
然而,当得他伸过手借到那战帖之时,他的面色却不由瞬变,因为,他清楚的感受到,那战帖之上,有着一股令他惊惧、难挡的澎湃玄力。
而在这恐怖玄力下,莫易舜还未如何反应,整个人便被这股玄力推得,于白玉地板之上,朝着后方,正对的龙座,倒滑而去。
任凭其如何努力挣扎,都停不下那倒退的身形。
嘭...
不过,就在他那倒滑的身形,即将退至那龙座之处时,那坐于龙座之上的莫云崇,却是不疾不徐的伸出手,轻抵在了莫易舜的后背之上。
亦是他这一抵,那退势似是万生难阻的莫易舜,竟就这般轻巧的被他抵住,顿于原处。
但饶是如此,那在场众人看向叶凉的目光,都从一开始的轻视、倨傲,而多了几缕凝重:“竟然可靠一纸战帖,便战伤玄君巅峰的六皇子。”
“这小子,实力当真不凡。”
他们瞥得那莫易舜紧握着战帖的手上虎口龟裂,鲜血肆虐流淌而下的模样,凝视向叶凉忌惮之意,骤升。
似觉得自身被对方一招败辱,莫易舜怒而踏前一步,便是面色涨红的对着叶凉吼道:“混账,众目睽睽之下,竟敢偷袭本皇子。”
“本皇子,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他猛然一挥手,震语道:“来人,将这擅闯皇宫,偷袭本皇子的乱臣贼子,给我拿下。”
“诺!”
那些将士齐齐一应,瞬间有序的跑出数十人,手持兵戈,得以将叶凉围于其中,似随时打算动手将其擒下。
对此,除莫琰等反对开战的寥寥几人,皱眉、心生反对外,其余的包括莫云崇在内的众人,皆是不言不语,似静看叶凉被围之景。
显然,他们都是想看看,这一来就敢主动给他们下马威的叶凉,会如何应对他们的下马威。
在他们的注视下,叶凉面色从容,似身旁根本就无人般,泰然无比的看向莫易舜道:“如果区区一张战帖,亦能被算得上偷袭的话。”
“那...”
他眼眸寒芒乍起,整个人如鬼魅般,袭掠而出,对着莫易舜袭杀而去:“这算什么!”
偷袭!?
他竟然敢当着我等所有人的面,偷袭?
那些将领、大臣,以及莫琰等皇子皇女,看得叶凉此举,皆是神色惊变,有些难以置信。
而在他们诧异的一瞬,叶凉那鬼魅的身影,亦是瞬间袭掠而至,似要上得那台阶,轰向那惊愕未反应过来的莫易舜。
唰...
不过,就在叶凉刚掠上台阶的一瞬,一名体躯不胖不瘦,但眼眸锐利彷如鹰隼,面颊沉稳透古的男子,陡然掠身而出,挡于叶凉的身前,哼声轰拳:“哼,给本将滚回去。”
嘭...
下一刻,两拳相击,叶凉的那道身影,倒还真的如他所言一般,未能再进,但他仅是轻灵飘逸的退回远处,并非滚回去的。
嘭嘭...
而反观那轰拳将领,一连退了十数步,足足退至那皇座前二块玉石板处,才得以堪堪停下。
更为重要的是,他这退的十数步,非如叶凉退的那般轻逸缥缈,相反的,是退的颇显狼狈,那所过的玉板,皆是被踏的崩裂而开。
尤其是那最后一块玉石板,他为了保留颜面,并避开撞到祁皇,其是以极重之力,跺那地板才得以稳下的。
所以,那一跺,非但是跺的那石板龟裂、尘埃四起,还令得那四溅的碎石,有一些都溅射到了莫云崇的身躯之上。
“这家伙,究竟妖孽到了何等地步?”
“竟然连皇城大统领,铁连赫,都非其对手?”
他们可是清楚,铁连赫是皇城诸将之中,最强的存在,实力已达至元君巅峰,那一身强悍的肉身,足可称虚圣之下,无人可比。
正面硬憾更未尝败绩。
可如今,竟然于正面硬憾之下,败给了境界才元君中期的叶凉,如此,他们如何能不惊?
眼看得铁连赫受挫,莫易舜气闷之意更盛,怒斥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将他给拿下。”
唰唰...
就在这些将士,听得他的命令,打算动手之时,那空荡的苍穹之上,陡然射出数十道无形的风刃。
那风刃之快,瞬间便卷掠而下,且极为精准的割裂在这些将士的脖颈之上。
带出那斑驳鲜血。
紧接着,这些可怜将士,连反应都未如何反应,便‘扑通’一声的,带着那手中兵器,纷纷瘫软于地,生机尽散。
只留那喉间鲜血,浊染了玉石地板。
如此将士被无形风刃抹杀,那不远处的天际之上,镰无那道周身透散着英锐之气的身影,亦是乘风踏步而来。
仅几步便是踏至了此地上空。
而后,他双手环抱于胸前,眼眸锐利的对着皇宫众人,居高临下道:“区区残兵,亦敢与吾主动手,简直不自量力。”
眼看得这杀人于无形的镰无突现于空,那原本散落各处一部分下将,瞬间射掠而出,齐聚于中央之地,手握腰间寒刀刀柄,警惕对峙齐语:“大胆,敢在我皇宫放肆!”
“还不速速落地,伏首!否则,休怪我等不客气。”
他们齐齐拔出腰间长刀,杀意卷荡于面。
嘭嘭...
有了这数名带队将领的掠出,那原本十步一岗护卫于整个皇宫广场的将士,急急踏出近百人,跟于这些将领身后,手持战矛对着镰无临敌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