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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2章 师与徒,一门之隔

    呼...
    又是一袭凉风吹拂而过。
    黑萝、素忻以及浅笙等人看得那瞿灵怡刺剑于叶凉的场景,不由皆是眼眸微凝,玄力悄然无声的运转而起。
    显然,他们已然做好了,撕破脸的准备,以随时在瞿灵怡当真要动手的一刻,悍然出手,救叶凉、杀瞿灵怡!
    一旁,那虽是实力不足的蒙武、欧阳楚馨等人亦是玄手紧握,紧张而担忧的凝看着那瞿灵怡:别动手,千万别动手!
    而与他们不同,叶霆钧、瞿茵茵等人,则是眸生期待的灼灼之光:动手!快动手刺下去!
    人群里,沫鹿看得这场景,亦是乌溜溜的黑眸里透着点点波澜:磨蹭什么,快刺,刺下去!刺穿他的喉咙,要了他的命!
    ‘啪...’
    就在众人心绪各异的凝观间,叶凉陡然伸过那手,紧紧的握住了那轻剑的剑身,握的那掌裂、鲜血淌。
    而后,他不顾众人的惊骇,瞿灵怡的讶异,深邃的黑眸死死地凝看着瞿灵怡,一字一顿道:“若非我的,我自会让,但若是我的,那...”
    “纵使丢了命,我亦会守着它!”
    纵使...丢了命...亦会守着它...
    瞿灵怡耳畔听着叶凉那熟识的言语,感受着他那似曾相识的气息,心头波澜间,她忍不住于心底,回忆呢喃:这句话...
    和当年他说的,一模一样。
    当年,叶凉擦拭着彼河剑时,她便打趣过‘他那么宝贝这把剑,若是以后剑被夺走了,那他该怎么办。’
    当时的他,便回她的这一语:‘我的东西,纵使丢了命,我亦会守着它。’
    ‘所以,若剑被夺走,那只能证明,我已陨,无需再愁怎么办!’
    后来,叶凉以事实证明了,彼河剑落入白洛水手中时,他...
    已陨!
    “啪嗒...”
    就在瞿灵怡回忆之时,叶凉那手中的鲜血,已然浸染了半个剑身,并顺着那剑身,不住滴淌而下,滴落于地。
    于地间,溅起点点妖冶的血花。
    惊回了瞿灵怡的心神。
    旋即,她以玄劲,直接震开了叶凉的玄手,娇容微冷道:“你赢了。”
    叶凉赢了?她这是退让了?
    上官璃、蒙武等人微微一愣后,心头皆是如释重负般,重重的松了口气,面颊之上,亦是喜色透出。
    “姐,你怎么能...”瞿茵茵忍不住道。
    “行了,我知道该怎么做。”
    打断一语,瞿灵怡看着叶凉,道:“我不杀你,并不是因为,我因你的话,而感动,是因为我知道,我若杀了你,你那朋友(言鸢),必然不会罢休。”
    “所以,我今天,暂时放过你。”
    “暂时?”叶凉微微一愣。
    “不错。”
    瞿灵怡收起那染血轻剑,后退一步后,她手中一张战帖显现,玉面肃然道:“叶凉,我现在以瞿家后人的身份,挑战你。”
    “十载之后,你我于瞿家一战,到时,你若胜,彼河剑归你,我之命归你,你若败,交出彼河剑!你...”
    她道:“可敢接!?”
    “灵怡姑娘,你乃如今顶尖的开阳神皇,而凉儿却是连下位神皇都未踏入。”
    素忻娇容微冷:“如此情况,你却要求他于十载后,与你一战,你这当真不是在欺他?”
    毕竟,十载时辰,由一名非神皇之人,一跃成为顶尖的开阳神皇,那可非易事,至少,于许多人来说,根本做不到。
    “哼,就知道,是个只会嘴上逞能,靠女人的家伙。”瞿茵茵率先冷哼一语后。
    她对着叶凉冷嘲热讽,道:“你若不敢接,那便直言,不丢人,毕竟,对你这等人来说,十年突破到我姐这个境界,的确有点难。”
    “我看,不止灵怡小姐的境界有点难,就算是神皇境都有点难吧。”烟儿附和讥讽。
    “哈哈...”
    那些许瞿家之人,朗笑附和。
    “你!”
    对此,祁天峥正欲发怒,那被浅笙包扎好了伤口的叶凉,便是伸手将其拦了住。
    而后,他似丝毫不受那笑声所扰般,踏前两步,取过了瞿灵怡手中的战帖,道:“放心,此约必赴,不过...”
    他白皙的嘴角微翘,自信于面:“无需十载,至多五载,我必上瞿家赴约!”
    什么!?五载!?
    五载要从一个圣者,一跃成为顶尖的开阳神皇?
    那在场众人都是难以置信的看向叶凉,心头潮涌:“这小子,怕不是疯了吧?”
    甚至,连得那太耀、上官璃等人都是忍不住眉头微皱,似觉得叶凉这话说的有些过了。
    毕竟,五载之内,从圣者跃至顶尖的开阳神皇,那难度可是极高。
    可以说,除了那堪比传说中的绝世天骄外,估计正常的,观遍整个神府九界,都鲜有人能够做到。
    在场,独独未起波澜的,便是那黑萝、浅笙等寥寥几人,显然,她们已然无条件的信任叶凉了。
    至于那素忻,则是娇容清浅一笑,欣慰于心:苍玄,看来凉儿他,是真的长大,成为男子汉了。
    与此同时,瞿灵怡凝看了叶凉片许,终是点了点螓首,道:“好,既然如此,五载后,我便于瞿家,恭候大驾。”
    旋即,她不等瞿家众人的言语,便直接转过身,带着他们朝着那古道尽头,行离而去:“走。”
    直到良久后,她彻底消失于叶凉等人的视野之中,她才是微微顿住脚步的,拿过腰间木令,看了看,心起波澜:为什么,他给我的感觉,那么怪...
    那么熟识...熟识到,让我都难以对他下狠手?
    她清楚,她之前所言不杀叶凉,是因为言鸢会闹事的话,并非全部的因素,还有点因素,她未说,那便是叶凉给她的感觉太‘怪异’,怪异到她难以于他下手。
    只不过,任凭瞿灵怡如何想,都想不通,为何会有这般感觉。
    不明白,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
    同刻,叶宗武在看得瞿灵怡等人都是不顾颜面的退离而去后,他亦是不甘心的看了眼叶凉,便带着叶霆钧等人离开了此地。
    一时间,那本风起云涌的局面,重新归回了平静。
    待得叶宗武等人彻底离去,众人四散而开,叶凉才是不由对着那关心他的素忻等人,问道:“此次统持大赛,不是师父统持的么?”
    “为何,这叶族分家之人,还敢于此处,如此放肆?甚至...”
    他瞥了眼俞苏蕊:“连东脉洛水门的人,都敢欺?”
    在他看来,白洛水统持春风城,那东脉洛水门地位虽不如叶族分家,那他们应该亦会心生忌惮,不敢随便对东脉洛水门如何吧。
    怎会像的如今这般,当街轻薄东脉洛水门女弟子?
    “唉...”
    太耀感慨道:“至从总门主失忆后,洛水门的事,擎皇便插手了进来,而随着擎皇的插手,叶族之人便觉得,洛水门已然是叶族之物。”
    “从而间接的对洛水门不再那般礼敬、忌惮了。”
    “其实,于洛水门总门的人,以及分脉的上尊、长老等人来说,倒还好,但是...”素忻道:“于分脉的弟子来说,叶族之人对他们的态度,那就稍稍有些明显了。”
    “原来如此。”叶凉点了点头。
    毕竟,分脉弟子,是相对来说,地位最低的,叶族之人态度发生变化,这些弟子当然是首当其冲了。
    “好了,先别说这般多了,趁着时间尚早,先回洛水门的居点,去疗伤先。”
    太耀道:“顺道,你还可见见你的那些同门,他们可都很想你。”
    “此事不急,我得先去报名。”叶凉说着,将最近这段时日的事,都告诉给了太耀等人。
    待得他说完,太耀才是忍不住,道:“那么说来,你此次,打算以清曲教的名义报名参赛?”
    “嗯。”
    叶凉点了点头。
    闻言,那本还心神紧张,似生怕叶凉抛了他们不管的曲连舟,不由心神一松,眸带感激的看向叶凉。
    “这...”
    与此同时,太耀略带犹疑的看了眼,那似是默认、同意的素忻与黑萝后。
    他看向那目光坚定的叶凉,点首道:“好吧,既是你的决定,那便由得你吧。”
    说着,他不再拖沓道:“如此,那我便先带你去报名参赛,待得报完名,再带你回东脉暂居之地,见你的那些同门。”
    “那便辛苦太耀上尊了。”叶凉客套道。
    “哈哈,和我便无需客套了。”
    太耀朗笑一语,直接带着叶凉等人,朝着那大赛报名之地,行去。
    ...
    春风城,报名之地。
    此地宽阔,看似平朴又不失华贵,那地间石板皆是由白玉玄石铺垫而成,而在两旁则都是那无数玉石打磨而成,玄纹雕缀,鳞次栉比的观战台座。
    不过,最为显眼的,倒并非那两旁的观战玉座。
    而是那从入场之地,展眸望去,似是尽头,又似是此地象征着地位、身份的玉石看台,那玉石看台,似如那一层又一层的天宫之梯般,层层往上。
    并且,越往上,玉座便是越少。
    到得那最高处之地,玉座更是只剩下寥寥几座,似是代表着那统持此赛的管理者,亦或者是那观赛的至强者,所落座。
    当得叶凉等人,行至此地时,他们入眼的,便是这般场景。
    “不愧是万派大赛的预赛之地,果真是宏伟、壮观。”
    上官璃凝视着眼前那,虽未建的金碧辉煌、奢华无比,但却依旧壮丽、宏大,且还有着无数玄妙、奇异建筑点缀的场地,忍不住赞叹道。
    “这里的确是挺令人惊叹的,拿来战赛,是再好不过了。”
    祁天峥转目朝着那,似紧贴着此露天战赛场地的一堵围墙,眺望着那围墙后,平平无奇、古旧婆娑的古宅,直言道:“就是,这边上的府邸是怎么回事...”
    “也是比赛用的?”
    毕竟,这座古宅和眼前的场地,看上去相差太多,实在是有些格格不入了。
    “不是。”
    太耀道:“那里是总门主,为了方便统持大赛,暂居之地。”
    总门主?
    叶凉深眸掠过一抹波澜,凝看向那坐落于古旧围墙的紧闭侧门,道:“太耀上尊,你是说,师父她...”
    “就住在那府邸里?”
    “嗯。”太耀点了点头。
    师父...
    叶凉忍着心头波澜荡漾,整个人似如失了神般,鬼使神差的踏出步履,来到那黑色破落的古旧木门前,缓缓站定。
    而后,他凝望着眼前的古旧木门,思念泛于心:凉儿,来找你了,你...
    可还记得我...
    他想着,那手缓缓伸出,于门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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