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天古殿之上。
当得那谢夏筠杀机尽展的对着叶凉,刺剑而去时。
那坐落于中央高处的叶凉,却似个无事人般,继续倒着酒,慢悠而语:“看来,你是误会了,我说的梦想成真之意了。”
“我所言的梦想成真,不是你取首,而是...”
他缓缓举起酒杯,看向那似搏命般,对着他之首,狠刺而来的谢夏筠,道:“让你变成碎碗。”
吼...
此语一落,他那体躯周身,陡然有着一道玄虚金龙,裹挟着那煌煌天威,带着那浩瀚玄力,直接凝现而出。
并绕身而腾。
“想让我变成碎碗...”
谢夏筠听得叶凉此语,不顾他周遭无双的金玄之力溢散,面目狰狞的对着他的额头,狠命刺去:“下辈子吧!”
就在众人都以为,她这一剑,必刺中叶凉时,她那看似凌冽无匹,锐不可当的一剑,却直接刺在了那金龙凝化而出的玄屏之上。
铛...
剑击屏,溅起点点星火,却未能刺入玄屏半点。
看得此景,谢夏筠面色一变,不甘之色瞬涌于娇容之上,怒然道:“想阻我,没那么容易。”
她体内玄力尽皆潮涌而出,卷荡于那玄剑之上,狠语道:“武凤鸣!”
唳...
伴随着她这一语的吐出,谢夏筠手中的轻剑,陡然爆发出一道烈焰火光,那火光漫天间,直接有着一玄妙的火凤,带着那悠悠凤鸣。
似将于那剑火之中,浴火而生,得以对着叶凉,掠杀而去。
叶凉眼看得那轻剑,变得通红、炙热,似带着无尽的武凤之力,神色却依旧平静,未做半点玄技反应。
他仅仅缓缓放下那手中酒杯,静吐一语:“挣扎完了,该享受绝望了。”
吼!
当得他的嘴中吐出此语时,叶凉那绕身而转的金龙,似是有感般,直接脱身而去,腾绕上那谢夏筠手中的轻剑之上。
唳...
随着金龙腾上轻剑,那轻剑之上看似凶厉的火凤,直接于一声哀鸣之中,被那金龙给轰的消散而去。
‘嘭...’
火凤一陨,那与之息息相关的轻剑,瞬间蹦碎而去,化为那漫天碎屑、四射而开。
“不好。”
谢夏筠眼看得火凤被灭、轻剑蹦碎,面色陡变,便欲反手格挡。
只可惜,她还未转攻为防,那玄虚金龙便已然腾转而至,狠狠地轰荡于她的娇躯之上,轰得她整个人直接口吐鲜血的倒射而出。
于半空之中,划出一道弧度后。
重重的跌落于地。
“咕噜。”
那四周众人看得此景,不由皆是咽了口唾沫,神色难看:一...一招都未出,仅仅就靠自发的玄力,就毁了真圣巅峰的谢夏筠一击...
并将她重伤于地?
他们眼眸震颤的凝看着那,依旧端坐于玄椅之上,彷似个无事人般的叶凉,心潮翻涌:这家伙,真的是那废物阁主?
“噗...”
而在他们心惊间,那坠倒于地的谢夏筠,在又吐出一口浊血后。
她缓缓抬头,任凭那嘴角淌血的看向那高处的叶凉,面目难信道:“不可能的,我乃真圣巅峰,你不可能这么轻易就败了我的...”
“绝不可能的!”
显然,她无法相信,这在几载前,连她之眼都不入的蝼蚁叶凉,到得几载后的今天,竟然会如此轻易地将她击败。
毕竟,如此一来,可就代表着,她引以为傲的神速进步,在叶凉面前完全不值一提了。
这般摧毁谢夏筠自信、荣耀的事,她如何能轻易承认的下来?
“神皇之下,皆蝼蚁。”
那一直静坐于坐位之上,未有半点动静的石浊忽然吐语,道:“你于他,不过蝼蚁,又有何不可能。”
什么,真圣巅峰的谢门主于叶凉,就是蝼蚁?如此岂不就代表...
四周众人听得石浊之语,心中思肘间,似忽的想到什么般,齐齐色变,失声而语:“叶凉是神皇!?”
面对众人的色变、惊骇,叶凉却似个无事人般,缓缓举起酒杯,轻饮了口,神色平静道:“以武凤门的实力,应该还请不到下位神皇,来此坐镇。”
他放下酒杯:“我若所料不差,阁下应该就和那假玄天阁有关吧。”
石浊没有想到,叶凉竟然会直入主题般,想到、提到此语,他眼眸掠过一丝波澜后,道:“传闻,玄天阁阁主,是个只知道依靠九江王...”
“实力孱弱,才智无用的废物,但今日一观,老朽却是明白,传闻倒也不尽属实,至少,于叶凉阁主来说,是如此。”
他这一语,非但间接承认了,假玄天阁的事,和他有关,还称赞了叶凉的才智无双、玄力强悍。
听得那周遭之人,更加确定,叶凉的的确确就是神皇境强者,那眼中对叶凉的惧意,一个个都增添了不少。
毕竟,石浊的恐怖,他们纵使不是非常清楚,那看谢夏筠对其的态度,也能看出端倪了,而石浊都这般说了,那岂能有假?
“多余之言,便无需多说了。”
叶凉以酒壶,倒着酒:“说出幕后主使者,我可饶你不死。”
谢夏筠眼看他竟然于石浊说出如此霸道之言,不由眼眸一闪,似颇为愤怒般,指手怒然道:“叶凉,你休要太猖狂了!”
“石浊前辈乃当世神皇强者,岂容你于此地放肆!”
显然,她想趁机奉承石浊,并煽动石浊对这不敬他的叶凉出手,好替她除去叶凉这祸端。
‘嘭...啪...’
闻言,叶凉眼眸寒芒微起,直接一脚踢开了眼前的桌案,并伸出玄手,以玄力隔空将谢夏筠,吸至眼前,扣住了她的雪白脖颈,语调微沉:“你的话...”
“着实有些多。”
话落,他猛地手中用劲,将谢夏筠整个娇躯,直接拉扯到了眼前的地间,令得她如膏药般就这般贴在了地上。
如此与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谢夏筠羞愤之色瞬腾于面,边躬身欲爬起,边怒道:“叶凉,你...”
嘭...
她那话语还未说完,那坐于座椅之上的叶凉,便陡然一玄脚,搭震在了她的玉背之上,将她那将爬起的娇躯,就这般镇在了那里。
‘铛...’
而后,他背脊之上的彼河剑,直接出鞘,并插在了一旁的地间,得以震起点点碎石后,神色冰冷的看着谢夏筠:“动一下,便立刻送你上路!”
谢夏筠被他这平静却充斥着杀意的话语,弄得心头‘咯噔’一震,趴伏于地的娇躯不敢再动后。
她瞥了眼那透散着凌冽寒光的彼河剑,战战兢兢道:“叶...叶凉,你究竟想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轮不到你管,你只需要知道,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当好一张桌子。”叶凉玄脚搭于她的玉背之上,以俯视之态,平静而语。
“你!”
谢夏筠羞愤欲言,可当她看到那,所散剑气连空间都可轻易割裂的彼河剑,却又硬生生的将话语憋了回去,不敢多言。
她只能眼泪婆娑的朝着那石浊望去,以求救于他。
‘咕噜...’
看到这一幕,那四周众人不由鬓角淌汗,齐齐的咽了口唾沫,心头激荡:“这家伙,现在,是在报复武凤门么。”
先不杀谢夏筠,以羞辱般的,让她当他的放脚桌案,彷如与世人宣告,武凤门的门主,只配当他搁脚之物,如此一来,整个武凤门更是地位跌到极点。
毕竟,连门主都被人当搁脚以用,那门主之下的众人,当真是连搁脚之物都不如了。
想及此,众人对叶凉的畏惧,不由再度增添了几分:他...真是个疯子。
正常来说,血债,当由血来还,但是叶凉并未立刻以血来还,而是先让对方,尝尽羞辱、享受绝望,再慢慢以血来还。
此等手段,不可谓不狠。
“得饶人处且饶人,阁下...”
石浊看得谢夏筠求助的目光,饮了口浊酒,意味深长道:“又何必如此咄咄相逼。”
“我玄天阁行事,素来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但你若惹我三分,那么,我便还你千丈。”叶凉间接回答。
“当真,无言和可能?”石浊静饮酒道。
“有。”
叶凉伸出手握住那彼河剑的剑柄,点点煌煌天威,于金眸中透散而出,气势无双慑人道:“送上,所有当天,参加屠戮我玄天阁者的头颅...”
“余众披麻戴孝,于玄天诸墓冢前,守灵三载,如此...”
他语调平静:“我可饶尔等,苟活十载。”
嘶...
做到如此地步,还只能苟活十载?
众人齐齐色变,心底倒吸凉气:这叶凉是霸道到了何等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