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鳕儿那话的说出,此地几人的目光,皆是齐齐投落于元烬的身上,似想看其作何解释。
而于他们的目光下,元烬则是神色平静,半点不慌乱的看着鳕儿,道:“鳕儿,没想到,到这时候了,你还死不悔改,竟然要冤枉于我。”
一旁那,瞿灵怡也是眉头微蹙,道:“鳕儿,此事非同小可,你切不可再胡言了。”
毕竟,元烬的身份特殊,若鳕儿是冤枉元烬的,那后果,不堪设想。
“我没有胡言,真的是五殿下让我做的。”
鳕儿此时似还天真的寄希望于元烬,她眼眸湿润的看向元烬道:“五殿下,你快说句良心话吧,我真的不想去刑阁...”
此刻的元烬是有些后悔的,后悔当初不应该选鳕儿来办此事。只不过,事已至此,再后悔,也无用了。
他脸色微冷道:“你到得现在,还不知悔改,便应当去刑阁。”
鳕儿见他如此无情,不由娇容一变道:“五殿下,你怎么能如此,明明是你刚才在清竹院,将那包毒药交给我的,你还说...”
她话刚说至此,那元烬便是脸面一沉,打断道:“混账!到得现在,你竟然还要信口雌黄,搬弄是非。”
“你简直该死!”
他说着,体内玄力卷荡而出,直接对着那鳕儿,一掌轰拍而去。
看得此景,鳕儿和瞿灵怡,皆是面色微变,似未料到,元烬竟然会在此时,突然发难。
不过,就在此时,那斜地里,叶凉的手指陡然伸出,并看似轻巧,却力量恐怖的弹在了元烬那,即将拍于鳕儿额间的手掌之上。
“嘭...”
下一刹,元烬只觉得一股恐怖的力量,于叶凉的手指上,透散而出,紧接着,他那整个人便似有些扛持不住般,重重倒退了十数步,才得以堪堪稳住身形。
“圣皇!”
等得元烬身形稳住,他与那瞿灵怡皆是眼眸一闪。
而在他们的目光下,叶凉神色依旧平静的看向元烬,道:“五殿下,在此时出手,这是想杀人灭口?”
本来元烬是未将叶凉放于眼中的,认为叶凉只是混进来的小人物,但是现在,在见识到叶凉的圣皇之力后,他已然有些怀疑,叶凉说的是真的了。
所以,于叶凉的问语,他直接收敛起了轻视之意,道:“本殿下只是因为被冤枉,所以,一时气怒,才做出此等不智之举。”
呵...
叶凉冷笑:“是么?”
元烬故意眉头一挑:“怎么,阁下是不信本殿下?”
叶凉没有理会他,而是转目朝着瞿灵怡看去,似想看看她的看法。
瞿灵怡感受到他的目光,自然也知道他的意思,毕竟,此地乃是瞿家,一切的定夺,还是得看他们瞿家自己人。
旋即,她想了想,终是缓缓启唇道:“鳕儿,既然你说,一切与五殿下有关,那么,你便把整个过程,详细的说说吧。”
她这话说的巧妙,看似是在扯开话题,信任元烬,不追究元烬刚才的举动,实则却又是在给鳕儿一个说清楚真相的机会。
元烬看出此点,也是眉头微微一皱,似有些不满。
而与他不同,鳕儿则是颇为激动,毕竟,这可是她最后的求生机会了。
当即,她不管不顾的急语道:“是这样的,在三个月前,五殿下找到我,然后...”
鳕儿不住地说着,期间非但将此次下毒的整个过程,说的一清二楚,连之前元烬收买她,让她监视瞿灵怡等事,都说了出来。
毕竟,元烬都想杀她灭口了,她还有何好帮元烬隐瞒的?
等得她说完,瞿灵怡的眉头也是紧蹙而起,面露不悦之色。
一旁,叶凉直接看向那,神色稍显阴沉的元烬,道:“五殿下,现在,你还有何话说?”
面对他的问语,元烬稍稍调整心绪,神色平静道:“她说的本就是虚假之言,我又何须再多说。”
呵...
叶凉嘴角泛起一缕冷笑道:“那么说来,五殿下,是能拿出证据,证明自己是清白的了?”
“清者自清。”元烬嘴硬道。
“呵呵,五殿下这一套,在我这没用,还是想想,拿出切实的证据,证明清白吧。”叶凉冷笑道。
闻言,瞿灵怡也是将目光凝看向元烬,似在等待他证明己身清白。
其实不知为何,这些时日与元烬相处下来,以及今日元烬的表现,总让她有种和以前不一样的感觉。
虽然,这感觉很细很小,但却的确存在。
而在他们的目光注视下,元烬则是玄拳于袖袍中微握,心中暗恨,因为此时的他,还当真没有特别好的方法,能够证明鳕儿说的都是假的。
所以,他恨咄咄逼人的叶凉。
而正在他不知该作何答语时,一道熟悉的悠悠之语,便是传荡而来:“我能证明,五殿下,是清白的!”
循声望去,那身着华贵淡黄纱裙,粉嫩的玉面,彷如鹅软石般精美,眸如剪水双瞳,浑身透散着俏皮灵动之韵,似如天生公主般的女子,直接由廊道处,踏步而来。
“茵茵?”
瞿灵怡看得来人,面露讶异:“你怎么来了。”
瞿茵茵走至众人身前,道:“我来,是想告诉你们,在半柱香前,五殿下一直都在我的厢房内,和我商讨与姐姐结亲的事宜,根本就没在清竹院。”
她缓缓转首,目光凌厉的看向那鳕儿,道:“而单凭此点,便可证明她刚才说的话,都是在撒谎!”
鳕儿娇容陡变,急道:“不,我没有撒谎,我真的没有撒谎...”
看得此景,瞿灵怡、叶凉等人皆是眉头微皱,而后,瞿灵怡有些忍不住的看向瞿茵茵道:“你是说,小凉之前,都在你那,和你商讨结亲的事?”
“是的。”
“从未离开?”
“是的。”
“这...”
瞿灵怡柳眉微蹙,似有些混乱了。
见此,鳕儿不由急着对瞿灵怡道:“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这样,小姐,你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是五殿下指使我这么做的,是五殿下要害你...”
啪...
她这话刚说至一半,瞿茵茵已然一个巴掌,掌掴在了鳕儿的娇容之上,打得她扑倒于地,嘴角淌血。
而后,瞿茵茵目光凌厉的看向鳕儿道:“你这贱婢,到得现在,还不知悔改!来人,把她给我押入刑阁,大刑伺候!”
诺!
几名似跟随瞿茵茵而来,早已待命的护卫听此,直接踏入院内,并不顾鳕儿喊语、挣扎的将其强行脱离了此地。
对此,叶凉虽想拦阻,但终究还是忍住没有开口。毕竟,他此次是为整个瞿家的大事而来,若一味于此事上追究,那一旦出了事端,实在得不偿失。
他心中无奈:“看来,真是天不绝这假帝子。”
叶凉本是打算,借助此事,让瞿家将元烬囚禁,然后,等他和瞿云女帝相认,再和瞿云女帝,商量计谋,争取神不知鬼不觉,又或者名正言顺的把元烬解决。
结果现在,半路杀出个瞿茵茵,让元烬于此事中完美脱身,使得他一切计划,尽空。
“姐。”
正当他心中思索时,那解决完此事的瞿茵茵,则是直接看向瞿灵怡,道:“父亲正在找你,你快快去前殿一趟吧。”
“嗯。”
瞿灵怡轻颔首后,她收敛心神,和元烬几人说了几句,便是离开了此地。
等她离开,瞿茵茵则似半下逐客令般,直接对着叶凉二人道:“两位,也请吧。”
叶凉和烟紫柳知道,此时留在这,已然没有意义,因而,直接便离开了此地,以和瞿灵怡一般,朝着那宴客之地走去。
随着他们尽皆离开,那元烬终是忍不住,对着瞿茵茵道:“茵茵此次多谢你替我解围。”
别人或许不清楚情况,他可是清楚的,瞿茵茵说的那些,根本是假的,是她临时编造的。
“哎呀,姐夫你不用和我客气,我知道,你肯定是被冤枉的,都怪姐姐太蠢了,竟然听信一贱婢的谗言,怀疑姐夫。”
瞿茵茵自作聪明的说着,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错事,还以为自己是对的,瞿灵怡几人才是大错特错。
“其实,也不怪你姐,是那叫叶五的,于一旁挑拨,才会如此。”元烬看似善解人意,实在借用瞿茵茵的无知,挑拨道。
“哼...”
瞿茵茵冷哼一声,眸透毒芒的看向叶凉离去的方向,道:“两个外人而已,他们若再敢搬弄是非,冤枉姐夫,那我便让他们有来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