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严达这么想时,那看似激烈的打斗,也是终于完成般,停息而下,然后,那罢手的叶凉和蔡绮直接于那混乱的玄光中,显现而出...
并纷纷走出林子。
不过,蔡绮并没怎么逗留,而是在让阮儿、严达等人,都弄出打斗过的惨态后,便是直接带着阮儿等人,掠空而起,离开了此地。
而等到她们离开后,严达、阮芯如等人则是纷纷上前关心叶凉,尤其是严达,在叶凉说了没事之后,还是忍不住的关心、询问。
弄得无奈的叶凉,终是略显烦躁道:“严达,你究竟想问什么,我不是说了,我没事么?”
“没没...我只是刚刚好像有听见,某东西碎裂的声音,所以有些奇怪...”严达有些心虚道。
“哦,那只是我在和蔡长老打斗时,踩到了一个葫芦所致。”叶凉随意道。
面对他这话,严达、阮芯如等人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总之,他们的目光,却还是时不时的朝着叶凉的某部位,看去。
那模样,似是很想求证一下,真假。
“行了,都别乱想了,好好准备一番,他们可能要来了。”
叶凉对他们那古怪的眼神,虽有些无奈,但还是没有多理会,而是以大局为重,直接躺下装成重伤昏迷的模样。
而在他躺下后,那看似‘重伤’的阮芯如几人,也是疗伤的疗伤,警惕四周的警惕四周,纷纷伪装起来。
片许之后...
林木深处的草丛中,几名悄悄潜至此地的探子,也是于此时,看到了这一副场景,而后,其中一名精瘦的男子,对着那领头男子道:“大哥...”
“我们现在,怎么办?”
面对他的问语,领头男子思索道:“看眼下这情景,那上古妖骨,极有可能被蔡绮那群家伙,给强行夺走了。”
他说到这,直接道:“走,立刻随我撤退,将此消息,报告给大公子。”
随着此语吐出,领头男子没半点迟疑,直接便是转身而过,带着手下的探子,前去将消息禀报给大公子。
而在他们离开后没多久,那看似在疗伤的严达等人,忽然起身,带着似伤势加重的叶凉,急急朝着那溺河赶去,似是打算渡过溺河,进入黑鳞城寻人救治叶凉。
那情急的模样,倒显得逼真的很。
...
半个时辰后,溺河河旁。
此时的叶凉等人,正一路急行,赶至此地。
而后,那严达似轻车熟路般,上前摇了摇那,竖立于河畔的一根挂有铃铛的树木。
“叮铃铃...”
随着这铃铛的响起,那原本云雾弥漫,似看不清前路的溺河之上,陡然有着一条外表似如棺木,阴幽诡邃的古船,于云雾深处,缓缓显现而出。
那船头前,一名身着褴褛灰袍,面容枯瘦,似如干尸般的老者,缓缓摇着桨,似是推动着那古旧船体的前行。
“咦...”
叶战看得此景,不由讶异道:“这溺河喊船,这么奇特的么?只要摇一摇铃铛,就会出现了?”
严达站于河畔,遥望着那渐近的古船,解释道:“这溺河上,总共有着三百六十名摆渡者,他们终日游荡于溺河之上,听两岸铃铛之声...”
“凡是有铃铛响起的地方,他们便会出现,渡人而过。”
“哦,原来是这样,黑鳞城接客,还挺有一套的。”
叶战似恍然的点了点头后,看着那动作缓慢、沉重,似有些都摇不动船的摆渡者,道:“就是请的船员,有些太老了...”
“看他那摇桨的速度,是真吃力。”
他这话刚落,那严达便似听得什么恐怖的事般,瞬间色变的拦阻了叶战,不让叶战继续乱说话。
紧接着,严达抬头看了眼那,似乎没事发生一般,依旧摇着桨,朝着己方这边缓缓撑船而来的老者后。
他小心翼翼的对着叶战,低语道:“小少主,这话你可千万不能在摆渡人面前说。否则的话,这些摆渡人,很可能掉头就走,不带你过河...”
“而一旦一个摆渡人不带你过河,那其余的那些摆渡人,便统统不会带你过河。”
叶战闻言眉头微微一皱,道:“还有这种事?”
“是的...”严达道:“所以,一直以来,凡渡江者,在摆渡人面前,都是谨言慎行的。”
“好吧。”
叶战撇了撇嘴,道:“本以为敕心爷爷已经是怪胎了,没想到,这里还有一群怪胎。”
严达听得他这话,差点吓的再度一激灵,好在叶战这话说的很小,而且说完便没有继续再说了,这才让严达,重新放下心来。
而在他们不语间,那摆渡人的船,也是缓缓靠了岸。
然后,那摆渡人以生涩的声音,对着叶凉等人,道:“渡江,黑鳞令、玄晶一千...”
于他的话语,严达不敢怠慢,直接便是将黑鳞令,以及一千玄晶取出,递给了摆渡的老者。
“上船。”
老者接了钱财,查验了黑鳞令后,直接道。
闻言,严达等人直接便是扶着叶凉,上得了船,准备渡河。
然而,就在此时,几名探子,陡然破空而至,并朗声喊道:“且慢开船!且慢开船!”
看得此景,严达等人心中微微一紧:这些人,果然来了!
要知道,在他们赶路来此地的路上,叶凉便悄悄和他们说过,必须快点渡河,进入黑鳞城...
否则,以右派、百烈熊族那些人的手段,他们极可能在追杀蔡绮的同时,也来找他们的麻烦。从而来进一步确定,东西的确在蔡绮的手中,他们已经丢失了。
眼下,这群探子突然追至此地,很明显便是中了叶凉所说,来寻找他们麻烦的了。
“吱...”
然而,在他们紧张间,那摆渡的老者,却似个没事人般,直接忽略了那些探子的喊话,自顾自地以那竹竿,撑那河岸边,令得那老旧的古船,缓缓离岸,朝着河内行去。
看得此景,那些探子不由神色一变,便欲齐齐上前拦阻:“站住!”
那摆渡的老者见此,直接以那竹竿,猛地往那河水里一拍。
“哗啦啦...”
那无尽的溺河之水,瞬间被拍起,朝着那些探子,洒落而去。
“啊...”
溺河之水浇淋于身,那些探子似受得何等恐怖的伤害般,整个身子都是冒气滕涛的白烟,似是要被腐蚀而去。
那一个个,翻滚于地,抓耳挠腮的痛苦模样,看得严达、阮芯如等人皆是略有心悸的咽了口唾沫。
一旁的水若幽,也是在此时眉头微蹙道:“一直都知道,溺河之水恐怖,没想到,竟然会恐怖到此等地步,连得圣皇,都可轻易腐蚀而死。”
而在她感叹间,那素来顽劣的叶战,则是破天荒的安静,没有动弹、没有说话,似生怕眼前这看似丑陋、干瘪的老者,一个心情不好,给他也来那么一棍。
当然,他这纯粹是多想了。
此时的老者,根本看都没看他一眼,便似是个没事人般,径直摇着那船桨,控制着那破旧的古船,缓缓朝着那云雾深处行去,悠悠道:“悠悠溺河水,摆渡问黄泉...”
“今渡来时客,水鬼皆让路...”
他不住地说着,令得那古船,渐渐消失在了云雾之中,只留下那,一声声的古幽之声,于此江河之上,传荡而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