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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五

    迎进折苏,大梁收兵,却并不完全的对幽州放手,武帝狼子野心,却又不想毁那誓约,便将幽州王特赦,如他所言那般放虎归山去,这头虎起不了什么威胁,小小幽州武帝丝毫不放在眼里。
    折苏被安在了那云锦阁,不哭不闹,每日里提笔写几封家书,他知晓并不能将书信寄回自己的国去,可也从不停下,他在大梁不发一言,进京几日,不与任何人说话,书信是他唯一的表达。
    只是不巧,那贪恋他相貌的帝王今日莅临云锦阁,要赌他芳颜,帝王若是问话,你说他是答与不答?
    只怕他那性子,也得臣服与武帝,下人揣测纷纷,大梁即要一统天下,这小小幽州的男宠,若想保命,最好是学会取悦他皇。
    取悦?他这辈子取悦过的人,只有心心念念的幽州王,他人又何配呢?
    殿内烛火明亮,浓浓暖意扑面而来,隔绝外界的风霜。
    桌案前的男子面容秀美,墨发垂于案前,烛火重重光影映照他的倾城绝色,可抵大梁万千儿郎,那是来自异域的风情,清高之中自带妩媚,倒剥夺了人的心魂去。
    第一次见时,武帝便已心神荡漾,复相见,只对佳人垂涎三尺,什么也不愿意想,只想让他在那塌上承欢。
    “王上来了怎不出声?”他开口说话了,武帝觉得人美,声线亦是撩人,他抬眸看他的那一眼,都像是奢望。
    武帝轻笑,迈步过来,心情煞是愉悦,他倒毫不磨叽,上来便端人下巴,抬起折苏的脸,“听下人说,幽州来的美人是个惜字如金的清高之人呢,这般主动开口说话,是本王的荣誉么?”
    人固然是美的,美的叫人心醉。
    折苏莞尔轻笑,那一头墨发还真叫人分不出个男女来了,惹人的妖姬,他缓缓道:“王上举国上下只为一睹微臣容貌,折苏一人便能换我族安然无恙,倒是折苏应感谢王上的器重。”
    “幽州区区弹丸之地,我大梁随时可取之,大费周章换你前来,不过听闻你那美名,想一亲芳泽罢了。”武帝句句狂妄,句句真实,幽州和大梁如何相比?鸡蛋碰石头,用在此处倒是诠释的正好。
    “那如今王上见了折苏,可失望了吗?”一个身份卑贱的男宠罢了,对上强国的王,不知怯弱为何物,若是不知这折苏非一男宠那般下贱的角色,还是个可堪当朝中一相的大夫,武帝当真要被他这小模样给骗了去。
    武帝轻笑,牵起那折苏的手,深意道:“你如此聪明,不如猜猜,本王失望了吗?”
    他微微抽动手回去,武帝不准,握紧了,向前跨步,压他至桌案前,手扶着人的腰,倒是个耐不住性子的。
    武帝贪恋的深吸怀中美人的芳香,脖子压制在他的肩膀处,却一不小心瞧见了那桌上的书信,正摊开着,说是寄给家人的书信,不如说是写给心上人的情书。
    武帝黑眸微缩,手臂穿过折苏的腋下,捏起桌上的纸张来阅,轻笑一声:“你倒是对你的王痴情。”
    字字句句不带他人姓名,字字句句透露着深深的相思,幽州王何德何能,让这般仙人紧紧相随?
    “我自小便跟了我的王,如何能不深情?王上是不懂人情的吧,否则怎要强抢折苏前来,棒打鸳鸯?”他到底是露了真面目,其实他又如何不知?心里明镜一般,武帝好色,心野,每每铁蹄踏破一国便要抢了入了他眼的男子去,这天下谁人还不知?
    “鸳鸯?”武帝可谓无情的嗤笑一声:“你可知自己现在何处?你可知你面前的男人是何人?你可知我手中的权利,可知我一个挥袖便能让你痴情的那废物灰飞烟灭?”
    折苏眸色一凌,声音清冷,“王上注意自己的措辞。”
    “本王这辈子从未注意过措辞。”捏紧了他的下巴,武帝狂妄的说。
    他生来尊贵,天下人皆要看他的脸色,注意措辞?这句话是对天下的王说的么?
    折苏打掉他掐着自己下巴的手,“王上不敬幽州,却也要记得敬我幽州的王,他与你权利相当,既为王,便有诸多难为,王上句句指责我幽州的王,若这般瞧不起,何需折苏相换?同为帝王,没人教过王上礼仪二字吗?”
    “你以为我是瞧得起他才放他回去的?”武帝长笑一声:“你怕是低估了我的色心,我偏就是贪恋你这个声名远扬的男宠,才对那幽州下手的。”
    男宠一词说起来低贱,纵是折苏多年被人诟病,可也没有当面被人侮辱过,听起来极其刺耳,他与他的王是不清白,可当面被贯上男宠的名号,他还是怒了,“只为一男宠便大动干戈,你何来脸面指责我王?”
    “到现在还在护着你的王,”武帝将他按在桌上,武帝可率兵征战,自然是有武功在身的,否则也配不上一个“武”字,轻轻一捏,折苏便觉得难以喘息了,武帝道:“也好,我偏爱心中有他人的身,你就想着你的王,在我身下承欢,这样的滋味定是销魂,你这般恋你的王,没这样玩过吧?”
    “你要做什么……”
    武帝拆开了自己的衣襟,玄锦腰带敞开,滑下地面,“做什么?我大费周章要一男宠,自然是为了泄欲,否则你以为,你存在的必要是什么呢?”
    折苏翻身而起,武帝一把掐住他的腰,将他向自己怀中固定,他衣襟散乱,更是迫不及待的剥削折苏的衣裳。
    “你换我前来竟只为贪这下等欢?你怎配做天下的王?!”折苏大怒,他虽不在前朝为官,却也时刻心系天下,幽州是小,不是大梁,迟早有一天会被其他敌国灭掉,他一身才学无处使,便是因为看清了这天下的走势,幽州迟早被取代,大梁狼子野心,效仿先秦,欲一统天下,幽州覆灭不可避免。
    负隅顽抗不过无用之功,大势所趋,大梁势必独霸天下,而他入这大梁的另一原因,便是想要见一见武帝的真容,摸一摸他的脾性,为的是给幽州取的真正的生机。
    他以为这武帝换他前来也是看重他的真才实学,毕竟谁会为了一个男宠亲自率兵讨伐?结果悖论,武帝不可信,他并非想要他为大梁效力,而单纯只是为了塌上欢才抢他前来。
    折苏失算,心里的救国大计也全盘倒塌。
    “做不做这天下的王你说了不算,我说的才算。”武帝将人禁锢,早已经不能等待须臾片刻,温热的手心滑过之处,激起层层颤栗。
    “这般敏感,怎对得起男宠的身份?”
    “我不会从你!”折苏转身甩开他,他来这里不是为了取悦人,他是有大计孕育腹中,他想要天下真正和睦,幽州可贡给大梁,这已经板上钉钉,改变不了,但不见血的贡给大梁,才是他要计划的。
    而不是……为了这种低下的事前来……
    白光轻闪,折苏散乱衣襟,手中却多了把利刃,他对着武帝,誓死不从。
    他心中有人,不能从此人。
    他心有大计,不能从此人。
    他深知,一旦武帝对他失去了唯一的兴趣,幽州将是血流成河之日。
    “你不从?”武帝坦然的剥着衣裳,黑色的长靴一步步迈向殿中危险的人儿,他觉得越发的可爱。
    “你如何不从呢?”话落,音未消,武帝已经移在折苏面前,捏紧他的手腕,让他连挥刀的机会都没有,便将刀子从他手上夺下,掷出许远,将人扣在怀中,“美人,从不从,你还是说了不算啊。”
    三脚猫功夫都配不上,治他易如反掌,武帝将人拖到塌上去,殿内充满了压迫的氛围,他强行宠爱,除去折苏的衣衫,早已经贪欢多日,一时都不愿再等。
    他撩起了衣袍,折苏反抗,武帝则不耐烦的提起绸缎将他绑在塌上,再施行一系列的残暴欲望。
    不从?有什么用。
    就像幽州,他取便去了,这人,他要就是要了。
    他说的……才算。
    (省略)
    疼痛让人头皮发麻,哪里还能有心思自杀?大概是摸对了他的所想,武帝贪恋的将舌尖探入他的唇腔,让他连唯一自裁的方式都做不到。
    “不愧是男宠,历来本王上过最爽的身子,”武帝恶劣说:“实话不瞒你,我打算,明日便取了幽州去。”
    折苏瞬间瞪大了眼睛。
    “很惊讶?你该猜到了不是吗?”武帝道:“大梁要一统天下,没有谁可以逃此一劫。”
    “食言……”
    “还没有做啊,”武帝诱哄,“说明你还有机会,来吧,做一个真正的男宠,让本王看看,本王还能让幽州苟延残喘到几时。”
    “你……”
    “做。”他不说,身底下的人自该明白要做什么。
    (省略)
    折苏深深闭眼,那是他这辈子做过最低贱的一件事,他和他的王,都从未做过的事。
    望着这样的人,这样的折苏,武帝心中隐隐发痛。
    他就这样不记得他了。
    在那大雨之中,是他亲口说要他强大,要他成长,成长了才能保护他,成长了才能改变这纷乱的天下,唯一让天下真正和睦的方法便是一统,让这天下只有一个国。
    明明是你说的……为什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为什么不等我长大,你就可以爱上别人了?
    在心爱的人的伺候下,他很快泄欲,武帝性情大怒,从塌上翻身而起,拾起衣襟,外面下了大雨,他愤怒的踹开殿门,留下一室荒唐。
    摸着嘴边那白污,折苏闭上眼,幽州,没救了。
    次日武帝再次率兵攻打幽州,更过分的是,他带上了折苏,他要他亲眼看着,自己怎么灭了他的心上人!
    他与他共乘一骑,百万雄师直取幽州,所到之处流血漂橹,这大概是天底下最残忍的事,亲眼看着自己的国覆灭,无能为力。
    杀声漫天,尤其记得,曾几何时,见过这样的鲜血,这样的惨烈。
    可是他忘记了……在哪里。
    直到幽州王室被一一凌迟于殿前,折苏从马上跌落,武帝并没有扶他,纵使他这般翻身下马,他看见他的王,提着长剑砍杀接近他的人,折苏是第一次见过,那样失态的王。
    “王上……”他低声唤他,幽州王听见了,回眸过来,他纷乱的发帖在脸上,望着向他迈步而来的心上人。
    “折苏……”已经站不住的幽州王几近倒下。
    正欲踏足奔去,不知从哪飞来一支利剑,就这样贯穿幽州王的胸膛,精准的,带着杀意的,要了幽州王的命。
    折苏怔住了,飞快而过的,是他和他这悲情的一生。
    他这辈子,都没有真真正正做过他的人,即使被传为男宠,他也从不辩解。
    而他的王亦那般愧对于他,此生,都没能给他一个名分。
    他是王,他不能毁了一个王的尊严,他不能给他他想要的,不能给他任何的名分。
    幽州王扯唇僵硬的一笑,望他那心爱的人,原谅他吧。
    折苏疯跑过去,抱住那缓缓倒下的身躯,他并不哭,他知道,这是他的王最好的解脱了。
    幽州沦陷了,迟早的,迟早的。
    天下的走势,一人之力怎抵挡的住?不可能的,他太天真了。
    抬眸,那一瞬间的凌厉和杀意,是他这辈子最狠的一次。
    他对的,是那手持弓箭,坐在马背上的帝王,大梁的王,这天下,终归是你的了。
    武帝对他的阴冷神色视若无睹,他偏开头,心底的杀意噌噌上涨,他竟然……对他露出那样的神色。
    “幽州王室,一个不留!”
    他这样吩咐下去,他要断他所有的念想,他要日后对他加倍宠爱,加倍弥补,在那之前,他要他的前尘断的干净。
    杀红了眼,这样的幽州,艳红而血腥,折苏看着,忽掀唇一笑。
    半生碌碌无为,却从不悔,他生在乱世之中,得何下场,都该是命定的。
    执起身旁利剑,他并不犹豫,将那利刃对准自己,有没有人说过,和心爱的人死在一起……也是一种不错的了结?
    “王上!”
    兵士大嚷一声,杀红眼的武帝回眸,入眼就是那利剑贯穿腹部,嘴里涌出血,绝望的看向他的人。
    他的身边,还抱着他心爱的王上。
    但不是他。
    武帝傻了眼。
    有人说,真正的痛苦是感受不到的,因为那叫绝望。
    并非歇斯底里,而是平淡的,突然心脏骤停一般,你连周遭的空气都感受不到了。
    在闭上眼之前,他看见一个拼命向自己奔跑而来的身影,迷迷糊糊,他好似记得,曾经见过这样的身影。
    没有那么高大,却同样是那么慌张的。
    那个人是谁?
    哦,对了,他是被他遗忘在记忆之中的一个小毛孩而已。
    当时因什么结缘的呢?
    好似……北梁遭大军围攻,城破人亡,他途径覆灭的北梁,救下过一个奄奄一息的小孩。
    那小孩……长这么大了吗?
    不知道啊,来不及辨别了,来不及问一问,你是不是曾经……我救下过的那个孩子啊?
    折苏倒下,落入一人怀中,他闭了眼眸,再无这个世界有关,也再也听不见……谁人声嘶力竭的哭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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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场梦有始有终,梦如现实,梦如前世,像确确实实发生过的事,祁炀梦醒,惊一身冷汗,因为梦境过于真实,他有点儿不敢相信自己面前的人到底是心心念念的折苏还是他的宝贝。
    那折苏便是慕迟,和慕迟同一张脸,他那性子,他那语气,他的不卑不亢,通通都是慕迟的影子,祁炀有点儿分不清,折苏是慕迟,慕迟是折苏,到底谁是谁?他又是谁?
    “醒了?”慕迟见他一醒就是这样浑浑噩噩的,目光不澄澈,很混乱,大概是烧糊涂了,他伸手过去,摸摸他的额头,想问什么,却被祁炀一把拉进了怀里。
    “怎么了?”他磕到他的胸膛,弄不懂他突然来这么一出的缘由。
    祁炀心跳的很厉害,拼命的,死死的,用力的搂住他,想要将人融入血肉里的用力,低喘都带着恐惧,带着后怕。
    “你怎么了啊?”
    “我没事,我没事……”祁炀像是自言自语,却又知晓他搂着的是谁,匆匆道:“折苏,我爱你,我爱你,很久以前我们见过的你记不记得?你还记得我吗?北梁灭掉的时候,你救了我,是你救了我,你让我强大,你给我勇气复国,你怎么可以先一步死去?你为什么对我那么残忍……”
    慕迟不知他的胡言乱语,很懵,“祁炀,你在说什么呢?”
    谁是折苏?他爱的……还有别人?
    而且这名字,不像是现代人啊。
    真烧糊涂了吗?
    慕迟推开他,祁炀感受抗拒又把人拥进怀里,自顾自说:“对不起,我不杀你的王了,你活过来,活过来吧……”
    抱的太用力,慕迟受不了,奋力的推开了人,不能理解的看着他,“我好好的呢。”
    祁炀凝视他,双手悬空着,他好好的,他是好好的啊,这就是折苏啊,也是慕迟,是他爱的那个人。
    “慕……迟……”他喊他,都带了不确定的意思。
    慕迟皱眉应他:“嗯。”
    祁炀双手放下了。
    滚烫的额头,还是没有退烧,糊里糊涂的,折苏和慕迟,梦境和现实,他才缓缓清醒。
    慕迟在床边坐下来,担心的问:“你到底怎么了?身体素质不是挺好的吗?怎么在雨中打球先倒下的是你了,发烧还不退,醒了还像在梦中,更年期吗?身体这么弱。”
    才三十不到,更年期是他开玩笑的,可祁炀却并没有笑,他依然很沉,脸色阴郁,低声的说:“我做梦了。”
    他好像找到了,他这场大梦的由头。
    “我知道,”胡言乱语的肯定是做梦了啊,慕迟说:“什么梦啊?噩梦吗?”
    祁炀点头,算吧,他的折苏死了,他的慕迟在梦境中死了,那是他挥之不去的噩梦。
    “你讲给我听吗?”慕迟问他,看祁炀这样子,有些心不在焉的,他也怕他不敢去回忆所谓的噩梦,便听不听都可以了。
    祁炀握住他的手,凝视他的眼睛,肯定而真诚的说:“慕迟,我爱你,我一定会好好爱你的,你一定,一定,一定不要离开我了,好不好?”
    怎么觉得,没安全感的是他啊。慕迟回握住祁炀的手,他一生病就很粘人,以前也是这样,他让他放心,“我不会离开你的,你在哪我就在哪了,怎么会离开你呢?不要乱想了。”
    祁炀抓着他的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为什么会做这样一场梦?且那样真实?因为他心里,从来都没原谅过自己,他伤害过慕迟,那样严重的伤害,慕迟刻骨铭心的,他也是一样,所以梦境的走向是他潜意识的恐惧,因为伤害过他,最后才会失去他。
    梦境里,折苏自杀了。
    现实里,慕迟不愿意原谅他,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请求,逼迫,才留住他的。他现在才觉得后怕,恐怖,如果当初他真的要了柯文的命,做了不理智的事,是不是现实里的这个慕迟,也会像折苏那样走向死亡的结局。
    两个人关联不大,可又有重重的相似之处,祁炀深信这个梦境要告诉他的是什么。
    爱他是尊重他,疼爱他,关心他,不是逼迫他,占有他,威胁他,现实里的慕迟比折苏勇敢,他起码还活着……
    可是不是也因为,他没有做到最后一步,没有枪杀了柯文,做那坠入深渊无法挽回的错事?
    这是恐怖的警告,他再也,再也不敢这么自私了。
    他真害怕……慕迟会像折苏那样,他做得到的,慕迟就是折苏,他做的到的。
    他又无比庆幸,他还在他身边,这辈子,足够了。
    他们说起了梦中的事。
    “为什么你要灭幽州?”
    “因为要一统天下。”
    “为什么要一统天下?”
    “因为是你让我要强大,你说天下只有一统,才能达到真正的和平。”
    “我什么时候说了?”
    “在北梁被围攻之后,你救了我,这样跟我说的。”
    “北梁又是哪个朝代?”
    “是我的前朝。”
    慕迟不理解,认真的问:“你是小太子咯?”
    “不是,我只是个小皇子。”
    “折苏竟然救了一个皇子。”真戏剧化啊。
    “你就是折苏。”
    慕迟轻笑:“我不是,我是慕迟。”
    “你是折苏。”
    “不是。”
    “你是。”
    “那好吧,我是,”慕迟撑着下巴问:“再问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杀了幽州王呢?”
    祁炀看着他,毫不掩饰的强势,“因为……想要你,一整个的你。”
    完完整整,身心俱属于我的你。
    梦境,现实,都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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