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依珊脸色更加的难看了。
他这是要帮冷少顷的忙么,分明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吗?
紧张把目光落在冷少顷脸上,生怕他就直接点了头了。
冷少顷的目光是没有焦距的,不过,若有似无的投向了她的方向。
“叔叔的心意我领了,不过,暂时还不需要,您年纪也大了,再让您为我操心也不好了。”
冷自恒有些尴尬的笑笑:“这说的什么话,我是你亲叔叔,你有了事情,我不帮忙谁帮忙?”
荣依珊望着他那么一副虚伪的嘴脸,气不打一处来,真有心直接冲下去揭穿他,可是,还是忍住了。
她有什么立场那么做呢,她又不是冷少顷的什么人,又拿不出来冷自恒陷害他的证据来,说了又有谁会信?
左右也帮不上什么忙,看着又有气,索性怏怏不乐地回到大床上,慵懒的倒下去,扯过被子来把自己蒙了个严严实实。
冷少顷打发走了冷自恒,上楼来,就听到荣依珊已经在均匀的打着鼾声了。
不过他轻微的脚步声却还是把她惊醒,第一句话就是:“冷自恒都和你说了些什么,你该不会答应他了吧!”
冷少顷有些倦倦的语气:“你说呢?”
荣依珊皱着眉头,她怎么猜得到的么?
没好气:“随便你了,又和我没关系。”
冷少顷虽然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可是,却猜得到她此刻的模样。
一定是揪起来嘴巴,瞪圆了眼睛,一副愤愤然的样子,想想都让他有去捏一捏她粉红脸蛋的冲动—只可惜,他看不到……
神色又一下子有些恶劣起来,没了逗她的心情:“他说要暂时帮我掌控ty的事情,一直到我眼睛复原了为止。”
荣依珊此刻的反应简直可以用大惊失色来形容了。
“腾”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他这可是摆明了要控制你的ty啊,你该不会看不出来他的心思吧,你有没有答应他?”
她这么偏激的反应让冷少顷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
他的眼睛看不到了,可是心并没有盲啊,难道说冷自恒这么做得目的他会看不出来?
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亲叔叔都在蠢蠢欲动另怀心机,可是,一个杀父仇人的女儿却在一心一意的为自己着想。
想想都有一点滑稽。
他甚至于都有些觉得,自己之前所做得一切都是那么的毫无意义。
叹了口气:“我没有答应他,不过,好像除了他,ty也没有什么人可以交付的了,如果手术失败了,谁能替我接管ty,我身边又没有一个亲人,除了他。”
“冷少顷,你别胡说八道好不好,你那么大,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荣依珊激动之余,又沉默了。
到底是血浓于水。
是啊,他这个手术的风险性很大,很有可能就直接下不来手术台,也很有可能下了手术台以后就变成了一个废人。
ty要交给谁呢?
……
荣成坐在咖啡厅里面一个不惹人注意的角落里。
最近他是这里的常客,几乎隔几天都要来这里见一个人。
今天也不例外。
一杯咖啡已经就要见底,可是,该来的人还没有到。
他皱着眉头望向咖啡店门口,依旧不见那个人的影子。
不是说好的,今天这个时候来这里见面的么,他怎么会失约,明明是一个很有信用的人。
这时候,荣母的电话打过来,问他人在哪里,为什么出去这么久了也没有回来。
他敷衍了两句,就挂断了。
他还要等下去,不然,万一那个人过来了,找不到他,怎么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荣成都不记得自己这是喝了第几杯咖啡了。
外面的天色一点点的暗下来,不知不觉,他已经在这里等了整整一个下午了。
取了自己的手机给他打过去电话,依旧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他的心里忽然生出来一种很不好的预感,难道他是出事了么。
这样想着,就出了咖啡店的门。
他依稀记得那个人住的地方,就一路寻过去。
可是,走出去好远的距离,以至于双腿都已经酸痛不已,也没有看到那人的影子。
他又不知道他详细的住处,亦不记得他具体的名字,没有任何的线索,只得吹头丧气的往回走。
荣母的电话已经第四次打过来了,满满的焦灼不安:“你怎么还不回来,到底去哪里了。”
他搪塞了两句,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不想打车,只为了沿路能搜寻一下那个人的影子。
可是,又走出去好远,也依旧没有任何线索。
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就袭上心头,难道说,他会出了什么意外么。
自己这阵子和他频繁接触,他又在不遗余力的帮忙查找那件事情的线索,如果那个幕后黑手真的还留在这个城市的话,很有可能就会有所察觉,难道说……
荣成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一颗心也因此提了起来了。
匆匆忙忙往回走,路边,有人在窃窃私语:“刚才啊,就在那边,一地的血,不过也奇怪了,那个人硬说没事,当时就走了,说什么也不等120过来。”
“好像交警都在查呢,不过到现在也没找着人。”
“听说司机是醉驾,现在的司机啊,太不像话了,不负责任。”
荣成觉得自己的脑子翁的一下,直觉告诉他,出事的,应该就是他要找的那个人。
脚下的步子也有些踉跄,到了出事现场,一辆货车还停在那里,前面的路面,还有着斑斑血迹,显然,人伤的很重。
而奇怪的是,车祸发生的现场,竟然还是在人行路边。
荣成只看了一眼,就匆匆离开了,他猜想,那个人,也许也在找自己也不一定。
事实的确如他所料,没走出去太远的距离,就听到有微弱的声音在叫他的名字。
愣了一下,循着声音望过去,昏黄的路灯之下,一棵树干之后,半倚着一个男人。
一双眼睛半睁半合,呼吸也是微弱的,脸上没有一点点的血色,身上的白色衬衫,有一大半都被鲜血浸红,那样子看上去惨不忍睹,分明就只剩下半条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