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言,妈妈来看你了,我进来了哦。”
邱言至感觉自己的每一条神经都紧绷了起来,他转过头瞪着贺洲,眼神示意着让贺洲赶紧行动。
哪知贺洲动作依旧不慌不忙:“没事,我昨天晚上锁门了。”
邱言至这才松了一口气。
等等,贺洲怎么这么有先见之明?
难道他昨天晚上从进门的那一刻就已经……计划好了?
就在这时,只听啪嗒一声响。
门被人推开了。
邱言至浑身一僵,迅速把身后的被子往上拉了拉,把贺洲整个人都盖在了被子里。
他在心里痛骂贺洲:这个人怎么做什么都不行啊?连锁门都锁不好。
“言言!”钟雅柏满脸都是担忧,“你怎么又受伤了,听医生说你是扭了腰,现在感觉怎么样啊……”
邱言至站起来伸了伸腰,干笑了两声:“妈,我没事,现在好得不能再好了,你不是还在度假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本来就准备回来了,昨天晚上给你打电话,你没有接,打给贺洲才知道你又住院了,我和你爸爸就直接出发了……”
邱言至这才发现钟雅柏身后还跟着不苟言笑的爸爸和他的主治医生。
医生看了看病历表:“邱先生现在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了,不过为了保险,也可以再住院观察两天。”
邱擎苍眉头一皱,忽然开口:“床上有什么东西吗?感觉像在动?”
邱言至:“……”
贺洲你个垃圾,连躺着不动都做不好吗?!
就在他不知道该如何蒙混过关的时候,贺洲忽然把被子拉下来,对严擎苍和钟雅柏说:“……爸,妈,昨天晚上我在这里陪言言,就顺便在这里休息了。”
他的表情和语气相当正经。
如果忽略他肩头整整齐齐的牙印,估计会更有说服力。
医生长长地哦了一声。
钟雅柏这么大人的了,都为自己的儿子和儿婿感到害臊,红着脸对医生解释道:“……这是我儿子的伴侣他们……他们刚结婚。”
“刚结婚啊,嗯,明白明白……”医生合上面前的病历本,脸上带着笑,“既然这样,我觉得邱先生的腰伤确实已经恢复好了,估计也不需要留院观察,直接就可以出院了。”
医生走后,钟雅柏见贺洲还在被子里躺着,自己的儿子也脸颊泛红,想着再在这里呆下去不合适,便叮嘱了两句,拉着丈夫想要离开。
邱擎苍准备走的时候,忽然转过头来,目光从邱言至身上落到贺洲身上,沉声道:“要节制。”
贺洲倒是脸皮厚,语气平静地应了声知道了,邱言至头都快埋到地底下了。
邱擎苍还想说些什么,但很快就被钟雅柏使了个眼色,拉走了。
他们走了之后。
邱言至长呼一口气,躺在床上,他歪了个头看向终于开始穿衣服的贺洲:“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厚脸皮啊。”
贺洲看了邱言至一眼:“上次我也没发现你脸皮这么薄。”
上次?什么上次,我们难道还曾经被这样逮住过吗?
邱言至差点就要问出来,幸好早早反应了过来,把话咽回了喉咙里。
上次。
就是他们结婚前的那次被“捉奸在床”。
但这两次能一样吗?
上次什么都没发生,完全是作戏,而且是结婚卡给的剧情,他手里还拿着剧本呢,和这次的突发情况能一样吗?
贺洲很快便收拾好了,他站起来转头看向依旧在床上躺着看天花板,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的邱言至,问道:“不回家吗?”
邱言至这才反应过来,从床上跳起来:“回啊。”
邱言至刚走到贺洲身边,忽然就被贺洲拉住了手:“那就出发吧。”
邱言至愣了一下,低头看向他们牵在一起的手,但也没时间再思考什么,就被贺洲拉着向前走了。
.
“贺洲?”
一个声音忽然响起,语气带着犹疑。
贺洲和邱言至齐齐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是孟齐康。
邱言至对孟齐康简直带着蛮不讲理的敌意,看见他之后,嘴角立刻就撇了下来。
“你怎么在这儿?”邱言至皱着眉头问道。
孟齐康笑了笑,指了指衣服上挂着的胸牌:“我上周起就在这里上班了。”
邱言至看了眼那胸牌,上面写着:神经外科孟齐康。
邱言至这才想起来,孟齐康还是个医生。
“你们怎么来医院了,是哪里不舒服吗?”孟齐康问。
贺洲看了眼身旁的邱言至,对孟齐康说:“邱言至扭到了腰,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我们正准备出院。”
孟齐康看着贺洲,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贺洲,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医院,你们来医院怎么不和我说一声,我说不定还能帮上些什么忙。”
贺洲道:“事出紧急,没顾得上。”
邱言至知道贺洲对孟齐康爱地深沉,虽然说两人现在的谈话看起来莫名疏离,但谁知道再多说两句贺洲会不会把持不住自己。作为一个没有充值过一毛钱的白嫖玩家,他可真没什么自信和底气。
于是邱言至想要立刻结束这场对话,他抬头看向贺洲,说:“我饿了,想吃饭。”
贺洲朝着孟齐康点了点头:“那我们就先走了。”
“再见。”
贺洲和邱言至走后,孟齐康转头看了眼他们的背影。
他们牵着手。
牵手的姿势有很多种。
十指相扣的,手心相对的,尾指相连的。
而前方那两人,是贺洲的手几乎要把邱言至的手完全裹住。
换言之。
是贺洲牵着邱言至的手。
.
“想吃什么?”贺洲问邱言至。
邱言至摇了摇头:“我其实不饿,只是不想看见孟齐康。”
贺洲转过头看向邱言至。
邱言至低下头,小声说:“我嫉妒他,嫉妒你喜欢他。”
贺洲神色微怔,然后他垂下眉眼,抿了抿唇:“我已经和你结婚了。”
“但你还是喜欢他。”
贺洲沉默了半响,忽然说:“我会慢慢放下的。”
邱言至听贺洲这么说,整个人都愣住了,他抬头看向贺洲,感觉贺洲似乎哪里变了。
——这哪里是什么渣男贺洲。
这分明是痛改前非的二十四孝好老公。
邱言至试探性地问了一句:“……我离开了的那半个月,你和孟齐康发生什么矛盾了吗?”
“没有,那半个月我们都没再见过面。”
“为什么?”邱言至感觉有点不可思议,他都走了,多好的机会啊,他要是贺洲,他恨不得趁着没人打扰,天天跟自个儿的白月光粘在一起。
“因为我有些忙 。”
“忙什么啊?”邱言至继续追问。
贺洲看了眼邱言至,没说话。
“你在忙什么啊?”邱言至问起来没完没了。
“邱言至。”贺洲忽然喊了邱言至的名字,“那十五天,你去哪儿了。”
邱言至一秒乖巧。
“唔……去了一个普普通通破破烂烂的地方……诶,不说这个了,我又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
今天竟然第一次和贺洲安安静静地坐在家里吃了晚饭。
贺洲突然变地温和,邱言至竟然还有点不适应。
邱言至放下碗筷的时候。
贺洲忽然对佣人说:“往我房间里再放一个枕头。”
邱言至感觉有些不妙,抬头看向贺洲。
贺洲神色自如:“我们既然已经结婚了,以后就睡在一个房间吧。”
邱言至:??!!!
睡在一个房间?!
为什么要睡在一个房间?!
你想干什么?!
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