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夜里，谭舒雅动了动身体。
    顾秉谦将她搂的更紧了：“舒雅，睡吧。”他的声音还没有彻底平静下来，整个身体也都是滚烫的。
    安静了片刻，谭舒雅的身体又动了动。
    “舒雅，你怎么了？”顾秉谦撑起半边身子看着她，“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谭舒雅没有说话。顾秉谦等了片刻，见谭舒雅闭上眼睛，再次安静下来。顾秉谦粗了蹙眉，小心翼翼的在谭舒雅身后躺了下去。
    没过多久……
    “舒雅，你……”
    谭舒雅仍旧没有睁开眼睛，她翻身踹了顾秉谦一脚，立刻又抱着被子转过身去，背对着顾秉谦，不再看他。
    顾秉谦：“……”
    突然之间，顾秉谦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凑上前来握住谭舒雅的肩膀：“舒雅……”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谭舒雅去推他。顾秉谦这次怎么可能再放过她！他捧着她的脸，低头吻下去。一开始谭舒雅挣扎的厉害，但是这个吻越吻越深的时候，她就乖乖的了。
    顾秉谦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有些事情，做到一半儿就收手，不仅男人不舒服，女人同样也不舒服。
    他心里还有着几分担忧，怕第二天醒来谭舒雅会生他的气。可如果他不继续，谭舒雅似乎现在就会生气。
    一年多没有再碰她，五年里，这也不过是他碰她的第二次，顾秉谦的动作有些粗鲁，谭舒雅虽然蹙了蹙眉，双手却仍旧紧紧抓着他的胳膊，不容许他有丝毫的退缩。
    翻来覆去折腾了好几回，等两人累的气喘吁吁相拥而眠的时候，窗外已经有了几分亮光。
    谭舒雅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顾秉谦也是。电话是谭舒铭打来的：“姐，现在你在学校吗？中午彤彤放学，我去接还是你去接？”
    谭舒雅：“……”
    她将手机拿到眼前看了眼时间：十点四十五分。还差十五分钟不到十一点。
    “我去接。”
    挂断电话之后，谭舒雅才发现自己身上的异样，转身看向坐在床上的顾秉谦，看着他胸腹上的几道鲜红的指甲印子。谭舒雅：“……”
    顾秉谦自己穿了衣服，另外拿了一件睡袍，赤着脚走过来，给谭舒雅披在身上。
    “舒雅……”他思索着应该怎么跟谭舒雅解释。
    谭舒雅的眉头越皱越紧：昨天晚上，她虽然喝醉了，但是昨天晚上的事情，她也不是什么都不记得。她记得的有一小部分，这一小部分里面就包括……
    顾秉谦明明已经收了手，但是她……
    所以……
    谭舒雅懊恼的闭上眼睛：所以，昨天晚上，与其说是顾秉谦占了她的便宜，不如说是她占了……
    谭舒雅扶额。
    “舒雅，昨天晚上……”
    顾秉谦想要解释，谭舒雅立刻打断她的话：“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我喝醉了……我……”见事情怎么都解释不清楚，谭舒雅索性直接越过这个话题，她故作平静道：“彤彤马上就要放学了！我要去接彤彤！”
    “我和你一起去！”顾秉谦紧跟上。
    “不用了！我自己去接彤彤就可以！我……”
    “是我开车带你来的这里。你的车被别人开回家去了。”
    最终，还是顾秉谦开车，带着谭舒雅一起去实验幼儿园。途中经过一家药店的时候，谭舒雅突然道：“停车！”
    顾秉谦将车停下来，却没有开锁。谭舒雅见车门打不开，微蹙着眉头道：“你开门，我下去买点儿东西。”
    “你去买什么？”
    “随便买点儿东西，你把车门打开就好了！”谭舒雅有些着急。
    “你不用去买药了。”顾秉谦看向车窗外的药店，他的视线移回来，落在谭舒雅身上，“我做过手术了，所以，你不用去买药了。”
    谭舒雅猛地看向顾秉谦。
    因为太过震惊，一时之间，她有些不能理解顾秉谦话里的意思：他做过手术了。他的确做过手术了，就在半年之前。他生了病，做了胃癌手术，现在伤口还清晰的摆在他的胸腹上。
    但是，他的下一句话是：所以，你不用去买药了。
    谭舒雅的视线慢慢往下移，从他的脸上，慢慢移动到……
    她还没有看到那个地方，顾秉谦就倾身压过来。谭舒雅屏住呼吸，双手也抬起来了，下意识的想要将他推开，可是……
    “彤彤快放学了，把安全带系好，我们好赶快去接彤彤。”
    给谭舒雅系好安全带之后，顾秉谦就直起了身子，转身开心，往实验幼儿园的方向去。
    实验幼儿园并不远，车很快就到了。谭舒雅却第一次觉得，这路程如此漫长。她坐在副驾驶位上，视线不断的往顾秉谦身上飘，她仍旧是震惊的。
    她没有想到顾秉谦居然会……他是什么时候……他为什么……
    车已经停下差不多有十分钟了，谭舒雅仍旧没有发现实验幼儿园到了。她还时不时的还往顾秉谦身上瞥。
    看着她这个表情……一时之间，顾秉谦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他的视线从谭舒雅的脸上移到她脖颈上，看着她脖颈上的红痕，他往前凑了凑，伸手拉了拉谭舒雅衬衫的领子，将那些印记遮盖住。
    谭舒雅身上的这身衣裳，是顾秉谦去附近的商场里买来的。
    他的突然靠近，让谭舒雅忍不住又屏住了呼吸。整理好她的衣领之后，顾秉谦就退开了：“舒雅，学校到了，我们下去接彤彤吧。”
    “学校……学校到了？学校到了！”谭舒雅立刻解开安全带，从车上下去了。
    她走的很快，想要离顾秉谦远一些，可是长时间没有做这种事情，一做还……她的腿很不舒服。顾秉谦很快追上她，伸手揽住她的细腰：“舒雅，你慢一点儿。”
    慢一点儿才能不让别人发现端倪。
    顾秉谦的语气很温柔，听在谭舒雅耳中，却觉得他很欠打：昨天晚上，她喝醉了，他难道也喝醉了吗？！他分明滴酒没沾！自己……他分明可以推开自己的！她不相信他推不开自己！
    谭舒雅觉得，昨天晚上的时候，她还是有理由生气的，可是想到他在药店外面跟自己说的话，这气却是怎么都生不起来了。
    他真的……
    谭舒雅的视线忍不住又要往下看去。
    “舒雅。”顾秉谦摊手将她的脸扶正，“彤彤已经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