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生隶听说田牧香兵分两路包抄步跋子,不禁大怒:“秦陇军欺人太盛,田牧香是老寨主千金和咱家对阵倒也罢了;冯天、时雨、汪门、郗唤算哪根葱,也敢阻拦步跋子和爷爷叫板?”
权生隶一边说,一边喝令胡露、成山率500兄弟前去左路对付冯天那一路;自己则和鲍水率领余部找田牧香厮杀。
权生隶刚把部卒部署完毕,便见瞭哨来报,说田牧香的红袄军距此地只有三四里地;权生隶听得,即令部卒迅速迎战。
却说此地是马头坪的要塞地段,酷似马脑袋的山峰屹立南边;滚滚向东的葫芦河水横在北边,山和水之间留出一道宽敞的滩涂,行得了马,走得了人。
权生隶算定田牧香会从马头坪下,葫芦河岸飞马而来,便在关卡隘口排开阵势。
“当当当”几声锣响,一队打红旗,穿红袄的人马从前方奔袭而来,一马当先的正是田牧香。
田牧香见步跋子在关卡隘口排好阵势,便让先头军射住阵脚,大声喝道:“部酋权生隶就在前头,谁敢取其狗头!”
话音一落,旁边闪出副将郗唤来,只见他抖擞精神应答一声:“末将愿往!”
田牧香准允。郗唤便打马而进,来到步跋子阵前,指着权生隶大骂:“叛贼权生隶,还不过来请降!”
步跋子阵营里走出孤独磁力来,这孤独磁力身高马大,持一把大板斧,披一套铁锁甲,来战郗唤。
郗唤原和孤独磁力相识,见他来战,在马上喝道:“孤独磁力听着,秦陇军已归顺朝廷,汝若请降,封妻荫子,升官发财,不在话下;为何要跟部酋权生利瞎哄哄,叛逃而去!”
孤独磁力骂道:“郗唤狗贼,汝做了宋廷狗奴,有何面目说爷爷叛逃?来来来,爷爷和你打上三百回合!”
孤独磁力挺起手中板斧来战郗唤,被郗唤用烂银枪抵住。
两人大战二十多个回合,孤独磁力败走,权生隶冲向前来骂道:“郗唤小杂碎,快换你家主将来战,爷爷不与无名鼠辈较量……”
郗唤见权生隶口出狂言,不禁大怒,扬声骂道:“你个杀不死的鸡骨头马嗄,在秦陇军做头领时末将还怕你几分,现在已经叛逃,爷爷怕你什么,快快下马投降,免你一死!”
权生隶气得双目喷火,咿呀呀叫着:“蚍蜉舞刀逞大将,蝼蛄子也来说人话,看爷爷今日如何杀你!”
权生隶步行向前,挥舞手中的乌龙摆尾枪向郗唤刺去,郗唤举起烂银枪抵挡,哪料权生隶的乌龙摆尾枪力道厚重,“嚓嚓”两下,就将郗唤的烂银枪挑落地上。
郗唤失落兵器,回马就走,早被权生隶一枪刺中喉咙,跌下马去,倒地身亡。
田牧香见郗唤身亡,大喝一声,让红袄军抢夺尸体,自己则驱马来战权生隶。
权生隶见田牧香挥舞柳叶雁翎刀砍来,急忙伸出乌龙摆尾枪抵住,两个好一场厮杀。
一个在马上似关公舞刀乱砍,一个在地上像太保举枪急戳,刀砍枪叮当作响,枪对刀火花迸溅。
马上英豪女恨不能一刀砍下部酋头,地上猛部酋巴不得挑穿马上女。
马嘶人吼,人喊马叫,打了一百多个回合,田牧香渐渐力不从心,权生隶却越战越勇。
这时候,红袄军已经抢得郗唤尸体,田牧香便不不恋战,买个破绽跳出圈子,马后一鞭,向三四原而去,红袄军见得,蜂拥而随。
原来这三四原是马头坪一个突兀地带,拔地四丈而起,东西长400丈,南北宽400丈,故而叫三四原。
三四原只有一条道可以攀爬登顶,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险。
田牧香率领红袄军扛着郗唤尸体登上三四原顶,将上山的道路用荆棘、大石堵塞,周围布上弓弩手,方才长叹一声:“权生隶武功高强,郗将军已死他手,将士们不可掉以轻心!”
田牧香这么说着,即让哨马侦探冯天那边情况。哨马回报:“冯天、时雨、汪门被胡露、成山率领的步跋子挡在青石口!”
田牧香一怔,心中想道:冯天三人被阻,权生隶率领的追兵即刻就到,三四原尽管凶险,可步跋子攀爬技术高超,如何抵挡得住……
心中正想,已见权生隶率领追兵杀气腾腾而来。田牧香立即令将士张弓搭箭,严阵以待。
权生隶追到三四原底下,见田牧香和红袄军已经登上原顶,还将上山的道路用大石塞住,不禁笑道:“小刁女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明知步跋子蹬这样的原垴不在话下,还要枉费心机,自绝生路?弟兄们,登上原垴,活捉田牧香……”
话音未落,却被鲍水阻拦:“不可不可,我们是逃亡之旅,仅有五六百人,倘若在此鏖战,定会输个精光!眼下当务之急是赶往哇峪口大桥,不能一错再错贻误逃离时间!”
权生隶幡然醒悟,即传军士停止攻击,联络来成山、胡露合兵一处,向哇峪口大桥而去。
太阳当午,沟道里渐渐炙热起来,步跋子走得精疲力竭,忽见前面煙山雾罩,一彪人马杀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