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节

    他和褐马鸡这是都过了第一轮了?
    褐马鸡对此结果毫不意外,立刻就对方潮舟说:“愣着干嘛?人家都请我们进去了。”
    方潮舟道了谢谢,这才照对方所说,走进了庭院。他一进去,就有人领他去偏厅。
    偏厅里面站着两个侍女,分别着粉衣和蓝衣。
    那两个侍女从领路人那里接过两张报名纸,又见方潮舟只有一人,不由有些疑惑,“还有一人呢?”
    领路人憋着笑,“都来了,还有一个在肩膀上。”
    褐马鸡听到她们在说它,立刻从方潮舟的肩膀上飞了下去,变回了本来的身形,“对,还有一个正是我,我叫巨黑,你们可以叫我巨巨,也可以叫我黑黑。”
    它边说边挺着大胸脯,来回在几个侍女面前踱步,似乎在展现自己的雄性气概。
    几个侍女一看,笑得前俯后仰,其中粉衣的说:“天,居然还有一只鸡想当庵主的夫婿,月铃那丫头怎么想的,竟把一只鸡放了进来。”
    “姐姐,那我们这一关怎么测?”蓝衣的说。
    粉衣侍女总算忍住了点笑意,“之前怎么测就怎么测。”话落,她请方潮舟和褐马鸡都入座。
    等一人一“鸡”入座之后,她和蓝衣侍女各持量尺走了过来,“请两位抬脚。”
    方潮舟听到这话,就看向了褐马鸡,只见褐马鸡立刻仰肚倒下,一爪朝天,一爪朝向它面前的粉衣侍女。
    这一动作,又引起了一顿笑声。
    方潮舟本来觉得量脚有些奇怪,但看褐马鸡都那么配合,于是也跟着抬起了脚。
    不提褐马鸡那边,给方潮舟量脚型尺码的蓝衣侍女一看尺码,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后就站了起来,“待会公子去内厅。”
    褐马鸡一听,连忙问:“那我呢?”
    粉衣侍女收回捏了捏褐马鸡爪子的手,忍笑不俊,“你也是。”
    等方潮舟和褐马鸡被人领去了内厅,蓝衣侍女立刻就问旁边的粉衣,“姐姐,你干嘛让那只鸡进第三轮?它的脚明显不合尺码。”
    “庵主很久没开心地笑过了,那只鸡挺有意思,庵主见了说不定会喜欢。”粉衣侍女说。
    *
    内厅。
    方潮舟又是在欢声笑语里入了座,褐马鸡自进了这个庭院,就跟黄鼠狼进了鸡窝一样兴奋。他看着又是跳舞,又是唱歌,花式引那几个侍女注意的褐马鸡,突然觉得褐马鸡可能这次真的能成功。
    那些侍女们都挺喜欢褐马鸡的,还争先恐后去摸褐马鸡的羽毛,侍女喜欢,说不定那位庵主也是喜欢的。
    正在他想如果褐马鸡这次成功了,真的成为了风月庵庵主的道侣,他要怎么拒绝当那个陪嫁品的时候,有个侍女过来给他斟茶,但她递茶时没端稳。
    茶杯倾倒,里面一半的茶水洒了方潮舟一脚。
    “啊,怎么办?我把公子的鞋子打湿了。”侍女立刻放下手中茶盏,一脸焦急地看着方潮舟的靴子。
    旁边正在笑的侍女们注意到这边的动静,立刻说:“幸好此时的茶水是温的,要不然你仔细你的皮,还不赶紧把公子的靴子脱下来,擦干净。”
    “不用,我用法术弄干就可以了。”方潮舟正要用法术,就听到倒茶侍女抽噎了一声。
    “公子就让我弥补一二吧,要不然我家庵主知道,定要说我不懂礼数。”倒茶侍女哭哭啼啼地说。
    方潮舟还想婉拒,可倒茶的侍女先跪了下去。
    “公子救救奴婢吧,庵主说这次来天水宗万万不能失了礼数,若公子不让奴婢弥补一二,奴婢就没脸见庵主了。”
    第一百章
    倒茶侍女这一跪, 把褐马鸡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它好奇地走过来,发现茶水将方潮舟靴子前半截打湿,还残余几根茶叶沾在上面时, 不由抬头看向方潮舟。
    它跟方潮舟住了这么久, 早就知道方潮舟比较爱洁, 连每次换下来的衣服都要叠得整整齐齐。
    而方潮舟见人跪下,顿了一下, 就想起身避开对方跪的方向, 可他刚动一下, 那跪着的侍女往前膝行两步, 不仅把方潮舟的路堵住了, 还似有抱住方潮舟小腿之架势。
    “公子!”
    方潮舟没见过这种架势,不由吓了一跳。不过是不小心打湿了鞋子, 怎么弄得这么严重?
    等等。
    同屋跟他说测试似乎有四轮, 他现在是第三轮, 前两轮的考核已过,加起来到手的灵石已经有一千一百了, 若再算上褐马鸡的, 就有两千两百了。
    他本来就只想拿一百灵石的,现在已经拿了很多了。
    第三轮的钱还是不赚了。
    从进来到现在,他还不知道第三轮的考核是什么, 但第三轮肯定没有前面两轮简单吧,莫非已经开始了?
    想到这里,方潮舟狐疑地看向了地上跪着的侍女, 开始胡思乱想。
    第一轮,他只站了一下,根本不知道对方在测什么,第二轮,他被量了脚,这一轮……是不是在测他的配合度?
    这风月庵与外人结道侣,都是等一生女孩,就跟道侣和离,说坦白点,她们就是找个男人生孩子,生完孩子就把没有了利用价值的男人丢了。这种行径,她们找道侣,应该会选那种愿意配合她们的男人,而且脾气还要好,不能随便生气才行。
    那这第三轮就是在测他的脾气?
    故意倒茶倒在他的脚上,想知道他的反应?
    那如果他不想过这第三轮,那是不是表现得越小鸡肚肠、越斤斤计较、越无理取闹,就越好?
    方潮舟想了一下,觉得自己想得蛮有道理,于是,微微侧了个身,阴阳怪气地说:“你知道我这双靴子有多贵吗?”
    他说这话时,一直在观察倒茶侍女的反应,发现对方神情明显微变时,更觉得自己猜对了。
    “你赔不起的贵,知道吗?”
    旁边的侍女立刻说:“不如这样吧,公子先去内间坐一会,我让她将公子的鞋子洗净弄干后,再送过来给公子赔罪。”
    方潮舟觉得自己表现得还不够斤斤计较,立刻说:“你们把我鞋子弄脏了,以为这样就能打发我了吗?想都不要想,除非……除非你们再额外给我赔一袋吃的。”
    *
    主屋里间。
    “怎么样?还没有符合标准的吗?”
    一红衣女子坐在桌前,铃铛的响声不断从她手心里传出来。
    走进来的侍女福了下身体,“庵主,从昨日到今日,一共就三个进了第三轮,不过前两个脚型皆是第二个脚趾长于大脚趾,所以被排除了。”
    红衣女子正是风月庵的新庵主宋涟衣,他眼神只放在手里的金铃铛上,“第三个呢?”
    侍女犹豫了一下才说,“第三个……第三个现在还不肯脱靴子,非说我们是想把他靴子骗走了。”说到这里,侍女有些生气地说,“我们风月庵贪他那个臭男人的靴子做什么,真是脑子有问题。”
    “脑子有问题,就直接赶出去,与他废话那么多做什么。”宋涟衣不耐烦地说,“我只想快点找到他。”
    “好,那奴婢就拿一袋吃的去打发他。”侍女说完就要走,但很快又被喊住了。
    “等等,你说拿什么打发?”宋涟衣抬起眼。
    侍女回过身,“吃的,那个男人说打湿他的鞋子,必须赔吃的给他。”
    宋涟衣眼神微变,一下子就站了起来,甚至手中的铃铛掉在桌子上,他都没管,“吃的?他居然要吃的?”
    侍女有些不解,“对啊,庵主,怎么了?”
    宋涟衣蓦地笑了起来,“没什么,你还是把他骗去偏厅的内间,不管是拿法宝,还是吃食,反正让他过去,我换身衣服就来。”
    侍女虽不明白自家庵主为何突然改口,但连忙照办去了,而留在里间的宋涟衣则是重新拿起桌子上的金铃铛。
    这东西还没送到拍卖行,已经被他手底下的人给扣住,风月庵原来的生意就做得很大了,这几年在他手底下,他扩大了不仅三倍,任何要流入拍卖行的珍宝都会先到他这边过个数。
    如果他没兴趣,才会被拍卖。
    而这次拍卖行的老板将拍卖单子拟好送过来,他手底下的人注意到上面的金铃铛,立刻汇报给他,同时让拍卖行老板暂时不要拍卖此物。
    这个铃铛,是他五年前亲手戴在了方潮舟的脚踝上。外界都传言方潮舟死了,可铃铛却在五年后出现了?
    出现的地方甚至还是在天水宗附近的当铺。
    于是宋涟衣花了三百万灵石重新买下这个金铃铛,立即赶到了天水宗,又叫人绑了当铺老板,让对方一五一十把事情说清楚。
    “小的不敢说谎,那人确实没长画上这样,他相貌很一般,我见他来当东西,又不懂行价,所以才……”
    宋涟衣柔柔一笑,“所以只给了他三十万灵石,他还高高兴兴走了?”
    当铺老板脸色惨白,连忙擦了擦额上冷汗,“是……是。”
    “那你能画出他的模样吗?”宋涟衣温声细语继续问。
    当铺老板摇头,“他相貌实在普通,我一天能见好几十个这样的,又过去好些日子了,我真的记不得了,当时签的也是死当。我……我只知道他是天水宗的弟子,瞧见他腰上挂着天水宗的腰牌。”
    宋涟衣的眼神骤然变得阴寒,他从座位上起身,旁边的侍女立刻说:“庵主,要不要?”她做了个划脖子的动作。
    “不急,先关着,你让人易容成这个老板的样子,看有没有人会回来问这个铃铛的,若有,立刻先关起来。”宋涟衣顿了一下,“别绑着,但绝对不让他离开。”
    等离开当铺,回到下榻的客栈,宋涟衣身边最宠信的侍女见宋涟衣回来后,就一直坐着没说话,不由问:“庵主,你觉得那个人回来了吗?”
    宋涟衣闻言看向手里的金铃铛,“我觉得是他,而且他一定出了什么事,所以隐姓埋名。”
    侍女说:“庵主为何这样认为?”
    “天水宗没有方潮舟回来的消息,而且他还把我送的铃铛卖了,足以证明他出了事,极其缺钱,要不然他不能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卖铃铛,明明知道我极有可能会找上门来。”宋涟衣说到这,笑了一声,“当然,像他这种不怎么聪明的人,压根就没想过风险,根本不觉得我会知道。”
    侍女想了想,“庵主就笃定是他?若是有人发现了方潮舟的尸首,将庵主所赠之物取了下来,然后……”她话没说完,就跪在了地上,求饶道,“是奴婢失言,奴婢胡言乱语,还望庵主恕罪。”
    宋涟衣瞅着跪在地上的人,“你跟他一样蠢,当年钟离越水几乎把地下妖境翻过来,都没找到方潮舟尸首,其他人能找到?况且,薛丹融这五年里隔三差五就去地下妖境了,在天水宗待的时间,手指都数得清,可是最近他已经很久没有离开天水宗了。”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发出一声轻笑,“薛丹融不离开天水宗了,刚巧又有人卖了铃铛,这世上的事情哪有这么巧。”
    “可就算是他,庵主要怎么找到他呢?他不是隐姓埋名了吗?”侍女问。
    宋涟衣扯了下唇,“我准备跟天水宗那几个老头子说,我要与他们门下的弟子结道侣,公开选,只要来参加的都有灵石领。”
    侍女恍然大悟,“庵主是想用灵石将他引出来?”
    “差不多,但不完全。你想过他为什么明明缺钱还要隐姓埋名,不向宗门求助?当年他是怎么被丢下的,我没忘,他自己更不可能忘,你说他会想回来复仇吗?薛丹融没出天水宗,也许已经被他找上了。我光明正大招婿,就是告诉他,我可以帮他,而且就算退一万步,他不来找我。以我的身份,再加来者皆有灵石领,来的人一定很多,他可能会因为人多,混在其中冒险过来领灵石。就算他谨慎不来,但排除了那些来的人,再排除那些老家伙,已有道侣的,那没来的人不是很好查了吗?只要重点查那些新进来的弟子就可以了。”
    宋涟衣又垂眸看向手里的金铃铛。
    “虽然有点麻烦,但总要试一试。”
    侍女为人灵泛,连忙说:“恭喜庵主,贺喜庵主。”
    “嘘。”宋涟衣伸出手放在红唇上,作了个嘘声的动作。“我还没找到他呢,等找到了再恭喜我。对了,最近关于方潮舟的同人话本,你清理得怎么样了?”
新书推荐: 阴阳提灯人 苟在明末当宗室 在东京找老婆的偶像 为没好的世界献上抽象 汉人可汗 崇祯太子 无限:从火影开始的主神空间 我在请回答1988的时候 索洛维约夫在沙俄1796 我是大明藩王,我不摆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