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袀言一眼就读懂了妻子心中所想,他浅笑转过身去拍拍妻子的手:“放心吧,他活着的时候也斗不过为夫,他死后更不是为夫的对手。何况兄弟之间,他最怨恨的人不是为夫而是太子。就算他要算计,也应该是算计太子。”
说到这里,欧阳袀言的脑海中像是闪过了什么,却太快了,快到他扑捉不了。
云曦倒是从他的话里听出了别的意思,她看向欧阳袀言:“把你刚刚说的最后一句话再说一遍。”
“就算老五要算计,也应该是算计太子。”毕竟在老五的心里害得他残废和皇位无缘的人是太子,可不是他欧阳袀言的小妻子。
云曦听了后,呵呵的笑了起来:“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呢。”老五这是用生命来拉太子下地狱,她现在已经基本肯定屏兰江漕粮一案肯定和老五脱不了关系。
太子的本意也许是陷害鲁王或者自己的丈夫,甚至还有可能是老四,只是被老五破坏了。最后线索查到了老五的身上,老五在金銮殿以死证清白,想必孝文帝也是很无奈的,在这样的情况下,这案子不可能就这样草草完结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彻查到最后。
欧阳袀言听着妻子这莫名其妙的话,想要询问是什么意思,却被云曦岔开话题了:“绾绾他们已经在回来的途中了,我让人送去西北的信也不知道罗鹏他们收到没有。”
罗鹏对薇薇很好,小两口成亲多年一直都很恩爱,现在有薇薇的消息了,她自然要在第一时间把消息送到罗鹏手上。
欧阳袀言所想的则是更多,他可不会认为这个世上还有纸包得住火的。南疆九公主因为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才会对司徒家和司徒薇母女下手这件事罗家的人迟早会知道的。
他现在更担心的是西北的安危,罗鹏现在掌控着寒州一部分兵权,而罗鹏的父亲则是现在的寒州知府,统管寒州大大小小的事务。若是他们知道事情的起因,他还真是不敢肯定事情是不是如同自己所想那样,人心真的很难预料,他担心最后罗鹏一家子会被仇恨冲昏了脑袋从而做出对不起寒州的事情。
这些事情他从来不敢在云曦跟前说起,他不想云曦担心太多的事情。
“让你的人在暗中协助柏建东查漕粮的案子。”欧阳袀言没有回答云曦刚刚的话,反而把话题转移到漕粮的事情上。毕竟这件事对于他们而言也是很重要的,能不能打压太子,就看这件事在当中能不能起到关键性的作用。
云曦把欧阳袀言推到亭子上,两人坐在里面看着周围开满的鲜花:“这件事我会了,袀言,你说咱们要不要先把孩子送走。”
漕粮案子只要查出一丝蛛丝马迹肯定就会导致京城的局面一变再变,加上孝文帝现在的身体情况真的不容许他们还有过多的时间去考虑了。
“孩子还是留在咱们身边更安全,现在盯着京城盯着宁王府的人太多了,为夫担心孩子一送出去就会成为别人的猎物了。”
“说的都是什么话,有你这样形容自己孩子的吗?”还猎物呢,这男人说话欠考虑。
看到妻子生气了,欧阳袀言反倒是呵呵的笑了起来。
亭子里,一时间充满了温馨和甜蜜。
看着脸上笑容灿烂的女人,想到了月华告知自己的事情。他拉着云曦的手,他在心里暗暗想着:阿曦,你还是善良的姑娘,谢谢你愿意为我父亲诊脉。
虽然父亲是中了蛊毒,而是无救了,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死去。可是阿曦能够放下曾经的仇怨进宫为父亲诊脉,这已经是阿曦很大的让步了。
而她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虽然她没有把所做的事情告知自己,可他心里也是感动的。
“只希望,风雨过后,咱们一家人可以真正在一起过上安宁的生活。”这是他渴望的,也是云曦渴望的。
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两人亲昵的依偎在一起:“会的,一定会的。”
太子府:
“不能再拖延了,想办法给宫中的人送信,有些人也应该送到九泉之下去了。”欧阳天华阴冷的眼神看着夜空,他说出的话一点温度也没有,就像是在黑夜中游荡的幽魂轻轻的呢喃。
跟在他身后的一个护卫闻言,点点头:“属下明白。”
护卫就像是潜伏在黑暗中的毒蛇一样,悄无声息离开了太子府前往皇宫。等到护卫走后,一个女子缓缓走了过来,她从背后抱着欧阳天华的腰,并且柔顺的把脸贴在他的身后:“殿下,孩子们好些天没有看到你了,昨晚还说今天要给父王念书听呢。”
欧阳天华闻言,呵呵笑了起来:“好,咱们现在就去看看孩子们。”想到了欧阳博和欧阳沁这两个孩子,他的心里都满是甜蜜,无他,只是因为这两个孩子真的是太聪明和乖巧了。
比起陆玲晴所出的一女二子,欧阳天华明显更喜欢郑翠娥所出的两个孩子。现在同样是没有娘家作为后台支撑,比起陆玲晴,他更觉得温柔和顺的郑翠娥更得自己的心,更适合成为日后母仪天下的女人。
他牵着郑翠娥的手缓缓朝着她的院子里走去,前往郑翠娥的院子里需要经过摘星楼。郑翠娥说很想快点见到两个孩子,便反拉着欧阳天华朝着小路去。
欧阳天华看着已经生了两个孩子,身形依然如同少女一般的郑翠娥,他的眼神有点迷离。也不知道为何,他在任何事情上都很理智,唯独在男女之事上。他想,也许是以前和乔云溪在一起的时候被压抑得很厉害,所以现在才会这样肆无忌惮。
若不是因为前面走着的人是郑翠娥,是他心里希望着日后登基了便册立为皇后的女人,估计他现在就把人扑倒了。可想想,他不能这样做,因为他得让她维持着温柔和顺,大方得体的做派。
就在两人走着走着,前面突然传来了一些怪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