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朗比他还高一些,身材也比他结实的多,他穿邢朗的衣服,起码大了两个号,袖子都得往上捋。
几辆警车接连开出警局,邢朗坐在一辆吉普车里不停的按喇叭,也不知道在催谁。
魏恒蹭了一个女警的伞走到邢朗的车旁,打开副车门坐在副驾驶。
他一上车,邢朗就不按喇叭了,随即开车驶向大门口。
车子刚走了两步,邢朗忽然把车停在路边,拢紧外套下车了。
魏恒坐在车里,看着他走到老太太身边和老太太说了几句话,然后撑着伞把老太太送到后面沈青岚的车上。
随后,大部队在风雨浇不灭的街火中驶向火车站。
晚上八点十分,几辆不挂灯的警车接连开到火车南站。然而最后一波接亲友的人流已经散去。暴雨天里,火车站难得一见的安静,只有工作人员还兢兢业业的守在各个窗口。
一组人去周边搜索白色手排挡的轿车,沈青岚则带着报案的老太太排查南站的‘卖淫’一条街,剩下的刑警拿着魏恒勾画的那张地理画像寻找凶手的作案地点。
便衣刑警们被雨水冲散,穿梭在一条条避人耳目的街巷,混入平常人中,开始了今夜没有目的的寻找。
这次的行动是盲目的,因为他们不知道抓捕目标是谁,只是在盲目的阻止一件或许根本来不及阻止的谋杀案。
半个小时过去了,各组一无所获。听着步话机中传出的一声声‘没有发现’,邢朗感到前所未有的被动。
火车站入口处的客运站连出租车都不见几辆,拉客的小旅馆更是绝迹。邢朗站在空空荡荡的入口广场,只觉得眼前这座往日人烟不绝的建筑,今夜格外的荒凉。
“各小组,报告情况。”
他说。
步话机里陆续传来一声声报告。
“头儿,还没发现可疑车辆。”
“邢队,我们这里没有发现。”
“老大,我们正在街道上排查。”
“邢队,……”
总之,一无所获。
邢朗把步话机揣进雨衣口袋,忽然转头看向一条马路相隔的美食街。
那条街道上,魏恒脚步不停的穿梭在每一家店面,拄着雨伞走的匆忙又急切,竭力寻找每一个还未散去的独身男性旅人。
“大陆!”
邢朗忽然朝正在客运站售票口打探消息的陆明宇喊了一声。
陆明宇抬起头看向他。
邢朗抬起胳膊指了指魏恒在的方向:“你跟着他!”
陆明宇什么都没问,拔腿向马路对面跑了过去。
邢朗拉紧头上的雨帽,加快步伐钻入了火车站出口处某一条错乱的街巷,像一位暴雨天钻入海面避难的鱼,很快不见身影。
陆明宇跑过马路,正好和从一家面馆出来的魏恒碰了个正着。
“有线索了吗?”
魏恒问。
陆明宇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道:“没有,我们到前面再找找。”
其实他们都很清楚,这次的行动很盲目,很被动,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停止,或放弃。尽管没人知道行动应该在什么时候结束。
他们找了三条街,没有看到假想中的车辆,和女人,更没有看到落单的年轻男性旅人。
魏恒的脸被风雨吹的僵冷,麻木,视线变得越来越模糊,视线甚至开始恍惚。
陆明宇留意听着步话机里不时传出的报告声,迟了许久才发觉魏恒神色不对。
“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