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看到最里面靠窗的一张病床前的女人在接电话,同时手机里传出一道女声。
“喂?”
魏恒掐了电话朝她走过去:“你好,你是薛琳女士?”
薛琳是一个年轻的母亲,不过二十几岁的模样,更像一个大学生。
“你就是刚才给我打电话的警察?”
薛琳一脸警惕的看着他。
魏恒看了一眼徐天良,徐天良掏出证件放在她面前:“我们就是警察。”
薛琳很不屑的撇了撇嘴:“肇事的人都已经逃逸了,你们找我还有什么用。”
魏恒从墙边拖了一张椅子放在床脚,看了看病床上正在熟睡的小女孩儿,彬彬有力的指了指床边,道:“请坐。”
薛琳一脸不情愿的在床边坐下,为女儿掩了掩被角。
见到事件主角,这个正在睡觉的小女孩儿,魏恒气馁了大半,这孩子太小了,只有四五岁左右的模样,或许连话都说不清楚,更别期望她存有什么记忆。
“能详细说说当时的情况吗?”
魏恒问道。
薛琳露出不耐烦的神色:“我已经和你们派出所的民警说过了,怎么还问啊。”
徐天良再次掏出证件,一脸严肃道:“我们不是派出所的,我们是西港区刑侦支队的,现在你的案件归我们重新办理,请你务必配合。”
“刑侦队的怎么了,你们办案也得走程序吧。”
魏恒不耐的轻皱眉心,微微拔高了声调:“我们来找你,就是在走程序,如果你想换个地方谈,可以跟我回警局。”
听到‘回警局’这三个字,薛琳才面露忌惮,掏出手机边按边说:“你们可以找我问话,但是我要全程录音,刚才那个警察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也录音了。这里面要是出了什么事,责任可找不到我头上。”
魏恒心道这种责任就算你想揽,也轮不到你。
“可以,那我们能开始了吗?”
闹了一会儿,薛琳才切入正题:“当时是下午六点多,我带着我女儿到公园里散心,我把她放在沙坑里让她自己玩,我在旁边接电话。我打电话打了很长时间,不知道我女儿什么时候从沙坑里跑出去了,然后我就听到我女儿的哭声。当时她就坐在路边,膝盖都被磕破了,那辆车的后车轮差点压到她身上!”
“是一辆没有挂牌照的白色保时捷?”
“是啊,我认得那种车,我有个朋友也开保时捷。”
这几句话包含的信息量着实太少,魏恒想就此展开分析也很困难,于是道:“我需要你详细说明你看到的那一幕,任何一个细节都不能忽略。”
薛琳感到为难似的皱起眉毛,想了一会儿,说:‘根本就没有细节,我看到我女儿被撞到了,就连忙跑过去冲那辆车大喊了一声,然后车就开走了。如果要说细节的话……哦,当时地上撒了很多糖,我女儿的零食洒在地上了。”
魏恒皱着双眉,掩着嘴唇和下颚,凝神沉思了片刻,而后抬起眸子看着薛琳问:“你打电话打了多久?”
“二十几分钟吧。”
“你一直在打电话,不能肯定你女儿是什么时候离开公园,去到路边的?”
“可以这么说。”
徐天良忍不住插话:“你孩子这么小,应该时刻看着她吧。”
薛琳面露愧疚,低头不语。
虽然他说的对,但是现在显然不是和薛琳讨论母亲职责的时候。
魏恒瞪了徐天良一眼,看着薛琳又问:“那你能确定,那辆车是什么时候停在路边的吗?”
薛琳不假思索道:“和我们到公园的时间差不多,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我是亲眼看着那辆车开过来,停在路边的。”
“你看到车里的人了吗?”
“没有,现在谁家车不贴防窥膜。”
魏恒不语,在心里思索了一会儿,又问:“你刚才说,你女儿的零食撒了一地?”
他忽然问了一个看似极其不重要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