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邢朗扭头看了魏恒一眼,然后对小汪说:“明天早上直接去西部队,回去休息吧。”
小汪点点头,到楼上叫下来几个人,结伴走了。
“我也去?”
秦放打着哈欠问。
邢朗低头想了想,在窗台盆栽里磕掉一截烟灰:“不用,你留在局里做物证分析。人手不够让老韩自己想办法。”
秦放摆摆手,返身回法医室了。
等楼道里安静下来,邢朗扔掉烟头,单手搂住魏恒的腰把他拉到身前,微微笑道:“刚才老韩对我说,你是奇兵。”
魏恒盯着他左胸前的一滩血迹,还能闻到他身上烟味也难盖住的血腥味,忽然觉得呼吸有些困难:“你刚才去找韩队长了?”
“嗯,刚从西部队回来。”
“江凯华呢?”
“留在渠阳分局了。”
“钱还在吗?”
“在。”
说到这儿,邢朗脸色一沉,冷笑道:“廖文杰从火车上扔下去的钱的确是假钞,在点钞机里一张都过不去。”
“廖文杰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小岚说廖文杰趁她清点十一号车厢的人数的时候跑到车厢出口,等她追过去,人已经跳下去了。”
魏恒抬眸看着他:“死了吗?”
“昏迷不醒,当时就送医院了。小岚和大陆看着他,明天就往芜津医院转。”
魏恒轻吁一口气,又看着他胸前的血迹:“这是怎么回事?”
邢朗拉开外套拉链,掀开左侧衣襟:“胳膊中了一枪,没伤到骨头,就穿了个眼儿。”
经他云淡风轻三言两语的解释一番,魏恒默默的在脑海中重现了江凯华狗急跳墙想要枪袭警察的一幕。
魏恒摸了摸他右臂毛衣下的一层纱布,心里似乎堵了许多话要说,却又好像空荡荡的,一个字都不曾说出口,沉默了许久才道:“当心一点。”
邢朗撩起他耳后没有扎起的一缕头发,把玩着说:“本来我也没当回事儿,出生入死的时候多了,一个狗急跳墙的老东西而已,形不成气候。不过后来西队的法医帮我包扎伤口的时候,我有点后怕,万一那老东西动作再快一点,这一枪打在我心口怎么办?我要是死了,我这么好的男朋友不知道会便宜了哪个王八蛋。”
魏恒还认真听着,前半段见他言辞颇为恳切,心中很受触动,但是最后一句话实在煞风景。
好像邢朗保重生命,努力活着的原因就是为了不让他找别人,不让他‘便宜’了别人。
魏恒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他:“你如果少说几句,我就被你感动了。”
邢朗笑笑,揽住他的腰,低头在他唇角亲了亲。
顾忌这里是警局,且魏恒面薄,所以他没有放肆,但是魏恒却偏头追逐着他的嘴唇,在他唇上吻了又吻。
邢朗忙竖起食指点着他的额头轻轻把他往后推开,看了看左右空无一人的楼道,笑道:“怎么回事?忽然这么热情。”
魏恒拨开他的手,掏出手机给徐天良打电话,让他把车钥匙送下来。
自打撞破他们俩的关系,徐天良就不在做邢朗的顺风车,今天亦如是,把车钥匙送下来就不留功与名的走了。
回到家时是凌晨三点半,邢朗站在508房门口,看了看手表,迟疑道:“你……”
“我待会儿过去找你。”
魏恒留下这句话,就利索的推开507房门走了进去。
邢朗很意外,其实他刚才是想嘱托魏恒抓紧时间休息一会儿,并没有什么不单纯的想法。
魏恒主动提出和他‘夜间私会’,让邢朗有种被千万彩票兜头砸中的感觉,砸的他有点晕头转向。
虽不知后事如何,仅听魏恒说那一句话,邢朗已经高兴摸不着北,心说就算什么都不干,搂着睡一觉也是好的。
他已经被魏恒清心寡欲的性子逼到了如此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