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恒记得那次,当时他听到那种奇怪的动静,很纳闷的抬起头问坐在他旁边的沈青岚:“怎么了?”
沈青岚拖着下颚,满脸带笑的看着他,说:“没事没事,你接着看。”
魏恒窘了,没想到自己平常的小动作被邢朗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还惦念了这么久,大庭广众之下也不好意思继续抢自己的发圈,只好默许了他的胡闹,故意板着脸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以为人人都像你?”
邢朗不乐意了:“我怎么了?我这么喜欢你,这么稀罕你,对你这么好,这么宝贝你。把你捂在手里放在心里,搁在心尖上还怕你疼了,我还不够尊重你,不够爱护你?你个没良心的,你倒是说说,我哪一点……”
眼看着上菜的服务员朝他们这一桌走来,越来越近,邢朗还在喋喋不休,魏恒撞他的肩膀他也不停,于是魏恒只好捂住他的嘴,又急又笑:“闭嘴!”
邢朗眉心一扬,没声了。
服务员放下菜就走了,魏恒指着他的鼻子警告道:“你不乱说话,我就松手。”
邢朗点点头。
魏恒警示他一眼,把手放了下来。
饭吃到一半,台上拉小提琴的姑娘忽然走下台来,站在距离他们不远处的座位旁,深情的拉起流行歌‘今天你要嫁给我’这首曲子,大厅的灯光也瞬间变的炫彩又旖旎。
原来一对情侣今天在这里求婚,男孩子捧着装有钻戒的盒子,单膝下跪,大声喊出女孩儿的名字,请求对方嫁给他。
姑娘还没表态,他已经哭的稀里哗啦。
客人们都被这一幕吸引了,响起层出不穷的掌声和叫好声。
邢朗本来在拿着钳子剪龙虾尾,见状,龙虾也不剥了,跟着人群一起鼓掌叫好吹口哨。
魏恒在一片欢声鼎沸中回头看了看哭成一双泪人的情侣,颇受触动的笑了笑,回头继续吃饭。
邢朗好像有别样的主意,两只眼睛贼溜溜的瞄了一眼魏恒,然后拿起餐巾纸擦了擦手,作势要起身。
魏恒卷着盘子里的空心粉,头也不抬的说:“坐下。”
邢朗顿了顿,有所不甘的又坐回去,笑道:“我去卫……”
魏恒用叉子轻轻敲了敲盘沿儿,淡淡的打断他:“住口,吃饭。”
他空有浪漫主意,还没来得及成型,就被魏恒无情的扼杀在摇篮里。
邢朗只能老老实实的剥龙虾,老老实实的吃完了这顿晚餐。
为了营造氛围,他们还点了一瓶红酒,魏恒是一杯倒,只喝了半杯。邢朗也没多喝,一瓶红酒只少了浅浅一层。
结账的时候,服务员说可以寄存,邢朗想了想:“不存了,我带走。”经过和服务员的协调,又借走一盏桌上装饰用的香薰灯,一手拿着灯一手掂着红酒,和魏恒上楼了。
在电梯里,魏恒嫌热,解开了大衣扣子,扯着衬衣领口看了看他手里的红酒和香薰灯,不解道:“拿它们干什么?”
邢朗晃了晃酒瓶,冲他挑眉一笑:“情趣。”
魏恒喝了半杯红酒,有点上头,被他盯着一瞧,又想起他们来酒店的目的,脸上发热,从耳根到脖子都刷上了一层澄明的酒红色。
到了房间,魏恒脱掉鞋子,没有穿酒店提供的拖鞋,赤脚朝卫生间走去:“我去洗把脸。”
他在卫生间里待了十几分钟,才用清水把皮肤表面一层热度逼退,然后拿起毛巾擦了擦脸和被濡湿的发尾,走出卫生间。
邢朗站在窗边吧台前,正在摆弄套间的显控屏,触屏式的控制台可以控制套间里的灯光和温度,以及所有窗户和窗帘的开合。
魏恒走出卫生间一看到他,不由得愣了一下。
房间里温度高,邢朗脱掉了外套,上面仅剩一件黑色衬衫,衬衫扣子被他解到腹沟,衣襟散乱,隐约露出刀凿般的胸线和大片胸膛,皮带紧紧的扎在腰胯,勒出腰身。
他懒散又笔直的站在吧台前,一手拿着酒瓶,一手划着屏幕,嘴里叼了一根烟,顶上暖黄色的灯光洒在他的皮肤上,使之泛出一层性感又生猛的蜜色。
把灯光调成不伦不类的紫红色,邢朗仰头眯着眼睛看了看璀璨的大吊灯,不满意的皱了皱眉,然后捏掉唇角的香烟夹在指间,对着酒瓶子喝了一口红酒,边用力划着屏幕边说:“刚才那个色儿挺好看,怎么调不出来了?”
魏恒在吧台上拿起一只杯子,然后拿走邢朗手中的酒瓶倒了半杯红酒,又把酒瓶还给他,朝宽大的窗台走过去:“过来聊聊。”
邢朗直到把灯光调成顺眼的颜色,才掂着酒瓶子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聊什么?”
窗台板很宽,有将近两米长,两个人对坐还有宽裕。
魏恒也脱掉了大衣,暗蓝色的衬衣解到了第三课纽扣,窗户掀开了一条缝,有晚风吹进来,揉乱了他的头发。
邢朗到现在都不还他皮筋儿,魏恒往后撩了一把被风吹乱的头发,露出整张似乎泛着莹白色光芒的脸庞,道:“刚才吃饭的时候一直没有问你,你的车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