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并不全是这样,先生。”斯科皮简单地说。
他发现现在用他能掌握的词汇很难表达出一些信息——比如道家只是一个统称,但其实有其自己系统详细的分类,比如分茅山、天师、正一等不同派系,各个支系各有不同,掌握的术数也并不一样。他们有的可以知天命,有的可以搬山填海,也有的天生做捉鬼行当。
不同派系平常并不互相来往,只有很基础的东西是完全相同的,但是到再深的法术时,就完全互相地独立起来了,只有正规地拜了师入了门,才能继续往深了学。
邓布利多向前倾了倾身子,眼镜滑到了他的鼻梁下:“伏地魔野心很大,他不会放过任何一项可能会对魔法界造成重创的力量,我从来认为我的学生都一样优秀善良——但是我必须要提醒你,小格雷特先生,斯莱特林有一些孩子的父母是他的忠实追随者,也许你的同学会有意无意地将你的情况透露给他们的父母,到时候,就会无可避免地传入那个人的耳朵——”
校长老头的句子很长,但是语速放得很慢并且十分清晰,斯科皮听得半懂,多少明白了一些:“您是说,这会给我和我的祖父带来麻烦,是吗,先生?”
“是的,小格雷特先生——恰好据我所知,三年级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们都目睹了一场精妙的法术,虽然他们大多数被蒙在鼓里,但是我已经要求了他们对那一现象保密,那是一种十分可靠的契约魔法,我甚至从来没对我的学生用过——”
“他在魁地奇赛场又用了一次,”斯内普声音凉飕飕的,“大庭广众之下,不过这一次,他救了波特的命。”
“我知道,好在那其实并不明显,在场的只有马尔福先生。”邓布利多摆摆手,斯内普微微蹙眉,看上去欲言又止。
“别担心,西弗勒斯,我恰好有我的打算——”邓布利多转向重新格雷特,“孩子,我必须要告诉你一些信息……在那场战役开始时,格雷特家族是属于绝对中立的,虽然与马尔福家交情颇深,但在战争开始的最初,你的父亲就离开了英国……”
老校长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是斯内普打断了他,他嘶嘶地低声警告:“邓布利多,暗示已经够多了,我不认为你需要说的这么深入。”
“我明白了,邓布利多教授。”斯科皮将空杯子放到校长办公桌上,给了老校长一个安心的微笑,“我会注意的这些,但是我能不放弃使用它们的权利,祖父知道我为了魔法完全放弃了本家的东西,会用雷霹了我爸爸的。”
邓布利多愉快地笑了起来,他冲斯科皮眨眨眼,略有些调皮地说:“当然,孩子,这是你的权利。”
当两个丑陋的巨石怪兽门在身后合起,斯科皮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德拉科要冲自己发脾气——尽管随着这个答案蜂拥而来了更多其他的东西。
斯科皮想了想,决定还是需要给家里去一封信谈一谈相关的问题——爸爸从来没提醒过他需要过多的注意这些,他觉得他有必要问一问原因。
斯内普教授留了下来似乎还有其他事要跟校长说,斯科皮独自一个人走在回地窖的路上,路过走廊时,他不经意地透过古老的窗向外看了看,这里刚好可以看见湖边的景色——此时,湖水已经完全结了冰,周围的树木也积压了不少厚厚的雪。
还没下雪的时候,如果外面是好天气,湖边总是坐满了学生。
可是随着天气慢慢变冷,学生们更愿意呆在温暖干燥的公共休息室里,到了这种严寒的冬季,那儿就该空无一人了。
斯科皮微微蹙起眉。
湖边今天挺热闹。
两侧的树林里分别站了一个人,从她们的头发就能看出是俩个女生。
她们显然不知道对方的存在,而有趣的是,她们又几乎是以相同的动作各自趴在面前那棵光秃秃的树上,呃,看起来是在哭。
29、第二十九章
“东方来的臭小子~会奇怪的咒语~邪恶的斯莱特林~从来不安好心~”皮皮鬼唱着古怪的歌从一个盔甲里蹦了出来,它做着鬼脸翻了个跟头,将脑袋拧成三百六十度。
“走开,皮皮鬼。”斯科皮打了个呵欠,无精打采地说,“不然我就把你定起来塞到盔甲里去。”此刻,他离开了窗边,决定不要去多管闲事——哦,他管得闲事儿可够多了,而且似乎还没讨着一个好。
“我知道那俩个傻女孩是谁,我看到了全部的过程。”皮皮鬼咯咯地尖声笑着,笑声一顿,鬼魂用邪恶诱惑的嗓音说,“拿点儿东西来交换,我就告诉你。”
“……你的形象用这种腔调说话挺可笑的。”斯科皮真诚地回答。
认为自己被冒犯的皮皮鬼恼火地拽倒了一个盔甲,并把它锈迹斑斑的脑袋摘了下来扔向斯科皮刺耳地尖叫着——“无礼的小鬼头!你永远别想知道那些小秘密了!”
一年级斯莱特林轻易地躲过了迎着面门飞来的头盔,勾勾唇角,讥讽道:“得了吧,就好像谁他妈在乎似的。”
绕过皮皮鬼走向斯莱特林地窖,在路过院长办公室时,厚重的门“呯”地一声向内弹开,斯科皮吓了一跳,门后的阴影中,站着的是他面无表情的院长兼魔药教授西弗勒斯·斯内普,他的手中拽着一张羊皮纸,面无表情就像一具僵尸。
“斯科皮先生,家信一封。”他嘴角轻抽,略微粗暴地将羊皮纸塞进斯科皮的手里。
“哦谢谢……您……就从邓布利多教授那儿回来了?”斯科皮接过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