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特先生严肃地说:“不许笑,我真的要离家出走了——嘿!别这么看我!这名字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格雷特夫人温柔地拍了拍他的肩,而他的岳父显然没打算就这么放过他,嘴里还在不停地嘟囔“真有创意”“瞎”“没文化”之类零碎的词。
……
圣诞假期还剩最后一天的时候,斯科皮看上去终于肯原谅了他的外公,拎着厚重的行李箱,他艰难地抱着外公的脖子在他的老脸上“吧”地亲了下,老头的表情就像看到了黎民的第一缕晨光。
“你不该拿闻信刺激我,”斯科皮临走前还不忘忿恨地指责,“他就仗着年纪欺负我,其实他才没我聪明!”
告别了家人,带着满腔子怨念,斯科皮踏上了回学校的火车。
大多数学生都在圣诞假期回了家,此时九又四分之一站台挤挤嚷嚷的,每个人都忙着跟自己的父母吻别或者抓紧时间做最后的交谈,下次见面就是放暑假的时候了,斯科皮不舍地回头看了眼父母——
“哦,妈,我还想再晚点儿上车。”
“就要开车了,孩子。”
“为什么你看上去像迫不及待要让我滚蛋!”
“别傻了,儿子,我恨不得给你办退学手续。”格雷特夫人随口说道,格雷特先生立刻扭脸紧张地看着她,她瞥了丈夫一眼,低声说,“很好,现在你证明了你和你儿子一样傻。”
格雷特先生若无其事地碰了碰夫人的发饰,淡定道:“我只是想提醒你,发簪歪了。”
在百般的催促下斯科皮终于不情不愿地上了车,他的箱子里面塞满了带给德拉科等人的迟到的圣诞礼物,又大又重,他找了整整两个车厢才成功地找着潘西,黑发斯莱特林女孩独自一个人坐在车厢里,撑着下巴看着窗外,门被拉开她一点儿也没被吓到,缓缓地扭回脸来,露出一个从容的微笑:“你好,斯科皮。”
“你好,潘西。”斯科皮背过身将自己的箱子从门缝里拽进来,他随口问,“假期过得怎么样?”
“很不错。”潘西淡淡的说,“我去了德国。”
“……”斯科皮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先抽自己一嘴巴再说。
潘西满不在乎地说:“阿尔法知道我和德拉科挺好的,他说他不在乎,只要咱们别滚上床——哦,多蠢的狗熊,他吻了我,然后告诉我他受不了我跟别的男孩上床。”
“这话题可有点刺激。”斯科皮干巴巴地笑了笑,“跳过。”
“我也觉得。”潘西耸耸肩,转过身在斯科皮鼻子底下摊开手,“迟到的圣诞礼物,格雷特先生。”
“哦!对!”斯科皮连忙转身在口袋里翻找,最后,将一枚看上去有些年头的发簪放到潘西手里,努努嘴。“喏,凤凰簪——这可是好东西,”他有些兴奋地解说,“看见上面那个凤凰嘴里衔着的东珠了么?那么大个,从中国东海的珊瑚树群里取出来的,英国这个可不多——至少有上百年历史了,古董!辟邪挡灾招桃花——”
潘西眯起眼举起手上的古朴发簪,圆润的珍珠即使不在阳光下也仿佛带着一层自身的淡淡光晕,她满意地点点头:“漂亮,谢谢,亲爱的斯科皮,德拉科错怪你了,其实你品位并不是那么坏——只不过看来我要开始为它留住头发了——顺便,你听起来就像骗子神棍。”
“哦,我全家都是干这行的——它很适合黑发是不是?”斯科皮也着迷地盯着那个簪子,“我从一个姨婆手上得来的好东西。”
——“这件发饰不错。”
平静的语调在门口响起。
德拉科·马尔福抱胸站在那里,柔软的白金色头发服帖地垂在耳后,他看上去精神不错,此时此刻正眯着马尔福家特有的银灰色双眸,打量着潘西手中的发簪,“我母亲曾经特地去中国定做过,价格相当昂贵,但是主要用料没这个好——至少珍珠没那么大个。”他走进包厢,在斯科皮对面放松地坐下,看起来是松口一口气。
“好吧,让我们看看,”德拉科拖长了强调,懒洋洋地说,“格雷特先生说过‘绝对会让我喜欢’的礼物是什么——即使圣诞节已经过去整整五天了。”
“在箱子里,提着它不方便。”斯科皮耸耸肩,从脚底下拖出箱子。
德拉科略感微妙地说:“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哦,谁在乎,如果你平时对斯科皮能不那么凶的话。”潘西满意地微笑,将发簪放进自己精致的首饰盒里,魔杖敲了敲,上了一个密锁咒。
潘西刚刚收起自己的魔杖,斯科皮终于从箱子中掏出了一个透明的小玻璃瓶,他将玻璃瓶献宝似地举起来送到德拉科眼前:“看!这是什么!”
德拉科:“…………”
斯科皮催促:“说啊!”
斯莱特林王子不情愿地翻了翻眼皮,干巴巴地回答:“一只乌龟。”
斯科皮看上去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他又把瓶子送近了一些:“你仔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