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保证下回不了,父亲。”德拉科蔫蔫地打了个呵欠,有点儿任性地说,“萨拉查就像忽然发了疯似地——下回它再这样,我发誓会把它和这只乌龟一块儿炖成汤——庞弗雷女士,我的腿能放下来一点儿吗,我快抽筋了……”
“哦,那么大了还撒娇不是个好主意,马尔福先生。”庞弗雷夫人表情变得柔和了一些,她挥了挥魔杖,将德拉科的腿放了下来,假装没看见斯莱特林王子脸上的红晕,她飞快地吩咐,“我会告诉厨房,今晚你只能吃一点儿清单的东西,黑椒汁绝对不可以,除非你想要在你的脸上永远留下那道疤痕——很好,就这样躺着,我保证你明天不会拉下任何一节课——”
“——和明天跟拉文克劳的魁地奇比赛。”德拉科紧张地说。
“和明天跟拉文克劳的魁地奇比赛。”庞弗雷夫人点了点头,收拾了东西离开了病房。
德拉科松了口气,倒回被子里,卢修斯拄着蛇杖看着他的儿子将脑袋埋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小撮柔软的金发在被子外面——“现在就还剩我们俩人了,儿子。”
“我们需要一场绅士之间的谈话,父亲。”德拉科在被子里硬邦邦地嘲讽,“我十四岁了,如果你还想打我屁股什么的,我就去死——绝对不是开玩笑。”
“绝对绅士,你会喜欢的,儿子。”年长的马尔福宽容地笑了笑,平静地缓缓道,“我本来为你预订了明年圣诞节发售的‘荷兰人号’新型扫帚——”
德拉科猛地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不得不说,它比火弩箭贵了不少,那群做扫帚的奸商们——不过在我加了五百个加隆之后,他们还是答应在八月份开学之前就把产品送到马尔福庄园——”卢修斯·马尔福冲他儿子虚伪地假笑。
“不不不——爸爸!你不能这样!”德拉科现在看上去就要发疯了,他紧紧地抓着枕头,看上去准备用枕头捂死自己。
“——但是没有了,我很遗憾地宣布也许你不得不用那把现在连韦斯莱都能买得起的光轮2001一直到明年圣诞节。”卢修斯将德拉科摁回床上,“注意你的优雅,马尔福先生。”
绿幽幽的三足龟悠闲地探出脑袋,在床头装满了浅水的盘子里吐了几个泡泡。
“——韦斯莱连买一把横扫都要吃一个月的生菜,他们买不起光轮系列。”德拉科躺在床上,郁卒地埋怨,“但是波特有了一把火弩箭——虽然它现在暂时被没收了。”
“那不是让波特在你鼻子底下抓走金色飞贼的理由。”
“哦那当然不是,我会赢他的。”德拉科嘴角紧抿,略为向往地说,“但是如果我有比火弩箭更快的扫帚,说不定我能来一个一百五十比零——”
“我不怀疑这个,至于扫帚,你总会得到它的——即使时间有一些改变,但毕竟我已经为它负了大笔的定金。”卢修斯从口袋中掏出一块古老的怀表看了看,比起报时魔咒,他更愿意随身袖带这样一块昂贵的古董怀表,“我还有一个会议——写信告诉你妈妈你今天的愚蠢,因为我觉得难以启齿。”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背影看上去坚决得要命。
……
第二天,在罗恩失望的目光下,德拉科昂首挺胸地走进魔药教室,因为脚还没好全,现在他走路看上去并不是太稳,但是看得出,他正在极力掩饰这个。正挥着魔杖讲解怎么研磨双角兽的角的斯内普教授就像没有看见他迟到一样,完全没有停下讲课——甚至期间还找理由扣了隆巴顿的分。
“马尔福迟到了——但是他扣了格兰芬多的分儿!”罗恩压低声音朝哈利怒吼。
惊悚地发现自己开始习惯这个,哈利只好无奈地耸耸肩:“将你的脸扭回去,罗恩!不然那只油腻腻的老蝙蝠会愉快地再扣上一次格兰芬多的——”
——“韦斯莱,波特!禁止交头接耳,格兰芬多扣俩分。”
“……分。”哈利冷静地补充完自己的话。
在他们身后,德拉科从口袋里掏出乌龟扔到一个干净的坩埚里——他只来得及在医疗翼洗干净自己,换上了小精灵从他宿舍里拿过来的新袍子,还没来得及回到宿舍里去走一趟。
坐在扎比尼身边的斯科皮手边刚好就是那个坩埚,他紧张地从坩埚里抓起那只缩成一个壳的乌龟:“我可怜的碧翠!——它一定吓坏了!”
“你有什么毛病?格雷特!”德拉科刚坐稳,闻言立刻扭过脸不可置信地低声嘶嘶地说,属于铂金贵族特有的银灰色双眸谴责地瞪着斯科皮,“我差点摔断了脖子,还丢了一把最新扫帚的使用权——而你就只想着这只乌龟——还有,碧翠是谁?!”
“它的名字,”斯科皮将这只终于有了一个像样的名字的乌龟满意地放到抽屉里,现在他终于有空把脸转向了满脸愤恨的斯莱特林王子,“潘西取的,我认为这很适合——好吧,德拉科,听说你昨天惹了麻烦,但是庞弗雷女士拒绝让我们探望你——你还好吗?”
这时候,德拉科已经拿起自己的羽毛笔,认真地做起了魔药课笔记——看样子完全没准备要理他,哪怕一个字也不。
……
一直到下午,对于拉文克劳的找球手秋·张来说简直就像是一个重演的噩梦,德拉科再一次地在她鼻子底下抓住了金色飞贼。
斯莱特林顺利进入决赛,与格兰芬多争夺魁地奇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