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阿斯托利亚今年才十三岁!在中国,还在上初一呢!想要个和自己相反性别的同桌都没有!
心中另一个声音在呐喊。
……贵族们都早熟——成人礼什么的,忘记了吗?这又管你什么事儿啦?
斯科皮嘲讽地在心中反驳那个声音,然后,他成功了。
那个一直在莫名其妙嚷嚷着反对的声音终于闭嘴了——也许是因为我最近太过于缠着德拉科?……恶,缠着……我讨厌这个词。自我厌恶地微微蹙眉,斯科皮努力将自己的注意力拽回课堂上,可是就连西里斯挥魔杖的动作,都能让他想到德拉科撑在墙上苍白的手腕,阿斯托利亚金色的发丝缠在上面……
我的老天爷,停止想这个。
斯科皮无力地呻吟一声,将自己的脑袋砸向桌面——
这发出了一声不文明的巨响。
“嘿!斯科皮——不不,小格雷特先生,你怎么啦——哦,该死!”西里斯手抖了抖,将正要掩饰的咒语不小心射向坐在最前排那个正兴奋得满脸通红的格兰芬多男孩,那名男生立刻猛地弹起来掐着自己的脖子,开始就像个泡泡机似地往疯狂外吐泡泡——
“Finite Incantatem(咒立停)!——对不起,小伙子!”西里斯不安地说,“你没事儿吧?”
“咳咳,我没事儿,教授。”那个倒霉的男生挥挥手,西里斯冲他耸耸肩,继续上课。在西里斯转过背开始在黑板上摘抄笔记的时候,那个格兰芬多回过头来,向斯科皮送来一记飞快的怨恨瞪视。
坐在斯科皮身边的一个棕色头发的二年级斯莱特林探过身子,压低声音问:“你还好吗,斯科皮?”
他名叫瑞尔·巴达克,平常上课坐在斯科皮不远处,他们说话的机会很少——上课的时候,通常斯科皮会和阿斯托利亚和麦拉弗蒂娜坐在一块儿,而其他的时候,则是和德拉科他们在一起……显然,今天第一节课阿斯托利亚缺席了,麦拉弗蒂娜坐在他的左边,拧过自己的脑袋正关切地望着他。
巴达克的忽然搭腔让斯科皮多少觉得有些欣慰,看来他的人缘确实还不错,他冲棕色头发的男孩微笑了下,摇了摇头。
“你看上去魂不守舍的,男孩。”麦拉弗蒂娜责备地说。
“我只是有些关心晚餐时候公布的勇士名单……呃,你知道,我太想知道啦。”斯科皮随口撤了一个理由。
“好吧,”麦拉弗蒂娜妥协道,继续低下头抄她的笔记嘟囔着,“反正你总是对的——”
这话听着可有点儿奇怪了是不是?斯科皮莫名其妙地望着她希望能得到一个解释什么的,可惜直到下课俩人回到挤挤嚷嚷的走廊上,麦拉弗蒂娜也只是优雅地挽着他的手臂,目不斜视地踢着正步向礼堂迈进。
……
推开礼堂厚重大门的那一瞬间,斯科皮有点儿退缩——
这其实十分可笑,因为他没什么好怕的。但是,只要一想到德拉科就在那里,他就觉得有些茫然了,事实上,斯科皮不知道自己应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而现在,他的脸已经僵硬得快要碎掉了。
最糟糕的是,德拉科一定会在那儿,因为今天早上,四年级斯莱特林是没有课的。
黑魔法防御课上的纠结和挫败感排山倒海地逆袭而来,斯科皮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觉得自己开始有点儿呼吸困难……好吧,现在我承认我可能得了神经病,现在我需要的不是午餐,而是找一个安静的、没有人的地方,冷静一会儿,或者如果可以,就好好地吐一顿。
可惜一切已经晚了。
在他来得及掉头拔腿逃跑之前,麦拉弗蒂娜已经淡定地将他带到了银绿相间主色调的长桌边。斯科皮飞快地抬头扫了一眼,德拉科果然坐在他的位置上……好吧,他身边,也就是斯科皮通常坐的位置至少还是空的,不知道为什么,斯科皮为这个松了一口气,将自己放松了些,就算之前他对这个位置的归属问题没有过任何的质疑与猜想——
此时此刻,斯莱特林王子正低头漫不经心地扫着今天的预言家日报,那本来是早餐时候送来的东西,不过很显然他没来得及看,因为他正忙着要去跟阿斯托利亚——
好了,停止这个!斯科皮·格雷特先生!你这个疯子!
拖着僵硬的身躯,斯科皮在德拉科身边落座。
“天啊,斯科皮!”潘西大惊小怪地捧着脸——阿尔法·巴鲁特不在附近的时候,她显得正常了许多,她惊悚地望着斯科皮低呼,“你把你自己怎么啦?”
斯科皮余光注意到,德拉科翻报纸的动作顿了顿,然后若无其事地翻了过去。
“我很好,潘西。”他清了清嗓子,尽量保持镇定,然后开始画蛇添足地说——
“事实上,我正在紧张,你知道的……我想知道今天晚上火焰杯的结果,我是说……霍格沃茨的勇士,我希望他能是个斯莱特林,真可惜,十七岁以下不能参加,呃,我师兄来了,通常他的出现意味着麻烦,这让人不安——”
乱七八糟地说完以上一通话,无力地闭上嘴,斯科皮想抽自己一嘴巴。如果在平常,德拉科恐怕早就对此发表一番看法了,而今天,他保持了异样的沉默。潘西则诡异地望着斯科皮,小斯莱特林冲黑发姑娘仓促地笑了笑,开始有些同情她了,因为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