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嚎得双眼血丝遍布,几乎走火。
相比较下来,荆无忧就端坐在他旁边,一丝不苟地默读着枯燥乏味的经书,安静至极,对于这股鬼哭狼嚎也是恍若未闻,置之不理。
室内安静的宛若无人,上官允先是瞥了瞥他,再瞄了眼躺在躺椅上,拿书掩面睡得正香的凤迟龄,忿忿道:“师尊到底上哪里去了啊,我都快两天没见到他了。”
他都快两天没有练剑了,手痒啊!
荆无忧目光不移,道:“师尊他下山除邪祟去了,过几天应该就会回来。”
上官允皱眉道:“你怎么知道?”
这话是凤迟龄告诉他的也就算了,为什么连这个比他晚入门的小孩子知道的都比他多。
荆无忧直勾勾地看着他,放下书道:“你看大师兄脸上盖着的书的封面就知道了。”
“啥?”上官允被他那双勾人的柳叶眼给看得定住了神,旋即反应过来,扭头往凤迟龄的方向眺望过去,眯了眯眼道,“你视力未免太好了吧,上面写着什么?”
上官允说着说着,从桌案前站起身来绕到凤迟龄面前,伸长脖子望了过去。
只见墨蓝色的书封上写着极小的一行字:为师今日下山除妖,你让他俩在此期间好好看书,其他的事等我回来再说。
望凤迟龄睡得很熟,似乎没察觉到上官允已走到了他面前。
他蹑手蹑脚地端起覆盖在凤迟龄脸上的书册,露出的一副又红又绿的画面具,不禁嗔道:“戴着面具还盖什么书啊。”
说完,扬起手就要摘下他那张面具,荆无忧晃眼一看,连忙出声阻止道:“你干什么?”
“嘘——”上官允食指抵在唇边,挤眉弄眼地说道,“我们拜在洛潇师尊门下快有一个月了,连大师兄的真容都还没见过一次,难道你不好奇他到底长啥样吗?”
荆无忧蹙眉道:“那也不可做出枉为君子的事。”
“什么君子不君子的,偷偷摘一个面具而已,用得着吗。”
上官允也不跟他争辩,眼看就要拿下凤迟龄的面具时,手还未做动作,鼻尖处却莫名一痒,紧接一声如雷贯耳的“啊嚏”声陡然冒了出来。
由于声音极近,凤迟龄的身子猛地像是打了个寒颤地抖了一抖,随后慢慢从躺椅上坐起半个身来。
上官允就站在他身侧,哑口无言。荆无忧也在桌案前维持着半起身的动作,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第13章溯雪剑
凤迟龄微微抬起头看向上官允,猝然伸手拽下他的衣襟,怒道:“你小子打喷嚏能不能捂嘴?”
鉴于他刚睡醒,乃至于声音有些沙哑,上官允意识到大师兄是被自己吵醒了,并没有察觉到他的意图后,立刻好声好气道:“师兄我错了,我以后一定捂嘴,您继续睡。”
望他这张贼眉鼠眼的脸凤迟龄就感到头疼,立马推搡他道:“还睡个屁,你走过来是想做甚?”
要不是他距离如此相近的来了个喷嚏,以凤迟龄的睡眠深浅来讲,倒还不一定会醒。
上官允撒谎的本事如老马识途,摆手道:“没什么没什么,就是想看看师兄书上写了些什么。话说回来,师兄啊,师尊下山除妖这事你怎么都不跟我们说啊。我还等着他教我剑法呢。”
凤迟龄扭了扭发酸的脖子,道:“怎么,这么着急的想学剑法,这些书你们看不下去吗?”
他说这话时,视线在荆无忧和上官允的脸上来回交替。
荆无忧是面无波澜地不吭声也不动作,而上官允却是一个劲儿的疯狂点头,道:“师兄我看你也老大不小了,跟在师尊门下日子也一定很长,不如就教教我们剑法吧!”
凤迟龄面具底下的肌肉一抽,道:“怎么说话的?”
虽说他已经活了两个几百岁了,但这也仅仅只限于“几百岁”,还没破千呢,又怎能扯到“老”字上去。
上官允拍马屁道:“我这是在夸师兄你本事大,剑术一定与师尊不分伯仲,露一手给我们开开眼界呗。”
凤迟龄欣然接受这番夸奖,笑道:“好吧,既然你这么想看,那我就如你所愿。”
于是,他站起身来,负着手径直朝木屋外边走去,上官允和荆无忧见状连忙动身跟在他后头。
外头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雨水落在地面上溅起硕大的水珠。
荆无忧望了会儿,开口道:“大师兄,等雨停了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