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几万水师,浩浩荡荡地按照展昭提供的路线图往岛屿行去,陷空岛上也是倾巢而出,相比起来,董晓蝶带着的那些江湖人马组成的船队可是显得微不足道了。他们也实在没想到赵普竟然动用了大军,另外……众人也疑惑——展昭和白玉堂上哪儿去了?
……
白玉堂仔细地研究着图纸,回想小时候五夫人跟他说的很多东西。
曾经,五夫人给他在院子里搭过一个小机关楼,里头层层机关,他那时候还小,能钻进去,一层层破解,万一破解不出,就会被困在里面动弹不得。那时候的每一层机关,几乎都和现在一模一样。白玉堂清楚滴记得破解的方法,莫非当年五夫人就是用这个方法教他如何破解这个机关,以备日后有用?
白玉堂正看得专注,就听到脚步声响。
很快,有一个人下来,是唐青松。
白玉堂微微一愣——唐青松一个人下来?想起他刚刚说的合作不合作的事,白玉堂心中有数,这小子是个滑头,谁知道他的话能不能相信,就加了几分提防。
唐青松到了铁门外,往里看,边问,“五爷,我刚刚说的,你考虑好了没?”
白玉堂抬起头,“你刚才说了什么?”
唐青松差点气背过气去,“我刚刚说,咱俩合作啊!你中的是我的毒药,我给你解药,咱们出去。”
白玉堂看了看他,没说话。
“我说真的!”唐青松压低声音,“那妖城里头的宝藏何必跟那么多人分?我也没什么别的心思,称霸武林称王称帝的我都没兴趣,我只是想成立个比唐门更阔气的门派,你看怎么样?”
白玉堂放下了手里的图纸,微微点了点头,不过也没说是还是不是。
“你答应了?”唐青松伸手丢进了一个白瓷罐子,“里头有药,你吃了晚上毒性就会慢慢解除,到时候我来找你,咱们趁夜独自走,我知道路!”
说完,他就快步走了。
白玉堂看了看手里的罐子,在手中把玩了一阵,抬手一抛……将药瓶扔进了昨晚唐青松一直躺着休息的床下稻草堆里,低头继续看图纸。
没过一会儿,脚步声又响了起来。
白玉堂有些烦,这些人怎么搞的,一趟趟往这里跑。
这次进来的,是沈颜。
沈颜进来是给他送饭的,开了门进去将食物放到他跟前,见白玉堂将早上留下的早饭吃了,她还挺高兴的,边给他盛饭边说,“刚刚雷清朗派出去的水军都没回来,展昭果然厉害啊。”
白玉堂身体微微一动,沈颜无奈地笑了,果然还是只有展昭才能牵动他心思。
“刚才来的是什么人?”白玉堂问。
沈颜为难,似乎不能说。
白玉堂便没再多问,继续看图纸。
“这个给你,你藏起来。”沈颜也交了一个白色的药瓶给白玉堂。
白玉堂看了看瓶子,不解看她。
“是解药。”沈颜小声说,“如果进去解机关,危机重重的,万一出了什么事,我怕我会后悔一世的。”说话间,就听到又有脚步声,赶紧将东西藏进了白玉堂的秀袋里头,给他夹菜。
这回进来的是雷清朗。
雷清朗走入大牢,看到的正是沈颜在给白玉堂布菜,白玉堂喝酒看图纸。
“呵。”雷清朗靠在牢门口感慨,“这就是传说中的风流天下么,连蹲大牢都有女人伺候。”
沈颜白了他一眼,没说话,白玉堂见她还在身边,轻轻一摆手。
这一摆手,让门口的雷清朗不禁皱起了眉头……白玉堂这样的人,他还真是第一次看到,这副贵公子的腔调,难怪那么多女人明知道不可能,还是一头往他身上扑。
沈颜站起来,乖乖就出去了。
“展昭死了,我跟你说一声。”雷清朗打开门进来,在白玉堂跟前盘腿坐下,自己拿了个酒杯,斟酒饮,似乎很开心。
白玉堂掏出了袖子里的白瓷罐子,依然像刚才那样,抬手轻轻松松扔进了同一个地方,低头继续看图纸。
雷清朗看了看,微微一琢磨,嗤笑一声,回头问白玉堂,“怎么你不担心么?展昭死了哦?还是你对他死活不在意?”
白玉堂不想搭理他。
“不至于吧,莫非是伤心得说不出话来了?”雷清朗啧啧两声,“看不出来,堂堂锦毛鼠白玉堂,竟然担心死敌开封府御猫的安危。”
白玉堂继续看图纸。
“你敢无视我?”雷清朗怒道。
白玉堂发现这人是不是脑袋有些问题,平日斯文到迂腐,但现在这会儿就暴躁得失去耐性,莫不是真的有病?
“白玉堂!”雷清朗问,“知道关于你的一些事情。”
白玉堂依然是彻底无视这个人。
雷清朗倒是不介意,笑着摇头,“说你有喜欢的人我还真不信,因为我听很多人说过,你这人根本没有心。”
见白玉堂依然无动于衷,雷清朗叹了口气,“你还记得松江府烟云楼的琴姬蒋仪么?”
白玉堂脸上神色倒是微动,不过也没说话。蒋仪是松江府著名的琴姬,弹得一手好琴。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一天,徐庆在路边救了个被人欺负的姑娘,那姑娘就是蒋仪。蒋仪说她从琴阁被撵了出来,有人冤枉她偷了一百两银子。
徐庆是热心肠,见她可怜兮兮流落街头,就陪她回楼里去讨个公道,少了百十两银子而已,大不了给她补上么,也别把人姑娘往外赶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