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到一旁,翻出他的背篓,就见里头乱七八糟的东西一大堆,大多都有机关,用来吓唬人。在一堆书里,找出了他的名帖,这书生是山西来的,果真是参加秋试的才子,姓魏,名夕桐,表字岚之,很书卷气的名字,性格怎的如此恶劣?!
公孙翻出一个卷轴来,就见是一些随手写的诗句,似乎是即兴而作,写得倒是很大气,公孙随便翻了翻,竟然读出些味道来,这书生好文采。
包延也凑上来看了看,庞煜瞄一眼后撇嘴,“切,这书生必然考不上,写的字跟鬼画符似的,还不如少爷我那一手字呢!”
包延和公孙则是等着帖子愣了半天,同时感慨,“好字啊!”
众人也都凑过来看,白玉堂点头,“的确,有那么点草圣张旭的意思。”
众人都惊讶地看白玉堂,展昭尤其眼睛斜得厉害——张旭你也知道,你不是江湖人么!
“咳。”白玉堂咳嗽了一声,瞪展昭一眼——好歹我也是念过书的人!
“嘿嘿,小兄弟还挺有些见识的啊!”那疯书生一句话开口,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人真疯假疯,竟然叫白玉堂小兄弟!
展昭笑眯眯,“你看着更小吧?”
“非也非也,我在家里排行大!”书生嘿嘿直乐。
“那你在坑里再大一会儿吧。”赵普见他挺来气,拉着公孙就想走了。
那书生连连喊,“哎呀,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啊!”
赵普微微皱眉,回头看他。
“啧啧。”书生笑眯眯道,“你在牢图关一战,十万胜了辽兵二十万,如果是我给你出主意,你只需要出五万兵马!如果是我给辽兵出主意,你还得吃个败仗。”
赵普一愣,身后赭影直乐,“书呆子,你还真是信口开河。”
一旁公孙却是点了点头,“嗯,的确只要五万。当时欧阳跑得太前面,与后援部队拉开了距离,所以赵普多派了人马从两边包抄,为的是震慑辽军,从而帮着欧阳解围。换句话说,如果他火麒麟跑慢点,只要五万人马就够了。同理,如果辽军将领聪明点,打个快仗,赵家军还真是吃紧。”
“哈哈哈。”那书生点头连连,看公孙,“先生高才!是哪一届的状元?”
公孙收起卷子,看赵普,“放了他把,这人虽然疯癫,但绝对是三甲之才,活埋了太可惜,留着给皇上慢慢收拾吧。”
赵普略点了点头,让赭影和紫影将人放出来。
包延在一旁认真看他的诗集,书生灰头土脸爬出来后,抖了抖灰尘,伸手一指白玉堂,“你赔我衣裳!”
白玉堂愣了愣,觉得这书生有毛病,怎么跟自己要衣裳。
“若不是看见你,我也不会想起这鬼主意,你就是始作俑者。”书生胡搅蛮缠。
白玉堂也懒得理他,看了看天色,问展昭,“回去了,还是继续去农庄?”
“回去吧。”展昭见后头马车都跟来了,再回去估计也晚了,反正带了很多的土产,拿回开封府做顿好饭菜,大家都能吃。
众人也都决定走了,不再理会那生在后头嘴里念念有词。
公孙听他念叨,微微一愣,回头看他。
包延也皱眉,问,“你在念梵文么?”
书生念完了,掐指一算,伸手指着白玉堂,“给我五两银子,我给你破解个大灾难!”
白玉堂失笑,“你给我五两银子,我给你破解个大灾难。”
书生一愣,伸手摸摸额头,“我哪里有大灾?”
“我想宰了你,你说是不是大灾?”白玉堂反问他。
展昭继续望天,心说白玉堂越来越不把他这个开封府的正义守护者放在眼里了,果然老鼠是不能惯着的。
书生叹了口气,又掐了掐指头,“我救的不是你,而是你的朋友,你这人视朋友比一切都重,若是今日错过了,恐怕你会抱憾终身。”
话没说完,就见有白花花五两银子丢了过来。原来是展昭伸手从白玉堂挂在腰间的钱袋里掏出五两银子来,问那书生,“说吧。”
白玉堂一脸佩服地看着身旁理直气壮的展昭,这猫,从他兜里掏银子,比掏自己的还顺啊。
一旁众人都安慰般看白玉堂——算了,反正迟早是一家。
书生接了五两银子,瞧了展昭一会儿,笑嘻嘻点点头,“嗯嗯,你这人面相我喜欢!告诉你吧,西方木引火,大凶,有火烧土埋之灾。”
“什么意思?”展昭不解。
“你朋友名字里有个西字,叫他别靠近火,否则,回丢了性命。”书生说着,将背篓背起来,揣着展昭给的五两银子,乐呵呵晃荡走了,那方向就是进开封府的。
“唉!”包延追上两步,将卷轴还给他,“你的东西。”
书生接了,瞧瞧包延,啧啧两声伸手,“你也给我五两银子。”
包延一愣,“我也有难?”
“这倒不是。”书生摇头,“你白看了我的诗句,给银子!”
“切!”包延不屑,“大不了我再让你看看我的诗句。”
“嗯嗯,这公平,一言为定,过几日,我去开封府找你要去。”书生说完,继续溜达走了。
“王爷。”赭影低声问赵普,“这书生行为诡异。”
赵普点了点头,对身后黑影白影轻轻一招手,两个影卫就跟踪那书生去了。
众人也准备回开封。
白玉堂骑在白云帆上,低头微微皱眉。
展昭凑过去问,“名字之间有个‘西’字的,是不是说的西门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