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丽就是柴翁的女儿，是个高材生，拥有着较高的素质，所以萧凡与她的沟通并没有冲突，也没有障碍。
    萧凡对她没有说谎，当然也没有可能全盘托出。
    他只是转告她柴翁在东望山道观自杀，尸体被决明子真人收殓，而萧凡作为追捕他的人，放弃再追究他的余罪。
    萧凡恳请她把知道的一切告诉他，他要对她父亲曾经所服务的团伙，进行制裁。
    柴丽哭得很伤心，哭过之后，她说她不怪萧凡，这一切都是徐大成的锅。
    萧凡对于她的开明心里很安慰，因为柴翁如果没有被徐大成抓住软肋的话，不至于犯下那么多错。
    哦不，是罪！
    最后柴丽交代的最有用的一个线索，还是他父亲无意中向她提起的。
    那就是徐大成的账本！
    徐大成手中有个手写的黑皮笔记本，里面记载了他这些年所有经手超百万的文物。
    只要得到这个账本，那么东家与下家、具体文物，交易金额，交易地点等等信息，全部都会被挖出来。
    到时候那就可以说是林城古董界的一次大地震了！
    而对于萧凡来说，他不仅知道幕后黑手是谁，还能追踪部分文物的下落。
    得到这个账本，就等于破了一半的案子。
    “果然是一步之遥！”杨斌激动的喊了出来，不过很快他又一脸颓废，他哀叹道：“徐大成都找不到，更何况他的笔记本，难啊。”
    萧凡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人有脑子还有两条腿，所以他能躲能藏。笔记本跑不了，好找的多啊。”
    “这么重要的东西，徐大成肯定会随身带着啊。”
    “非也，那可是罪状，他要是带在身上被抓，那就等于坐实了。”
    “也是，那你说他会把东西藏在哪里？”
    “自然是他认为最安全的地方了。”
    “哪里最安全？”
    “这我哪知道，你去问徐大成啊！”
    杨斌着急的都快暴走了，而萧凡却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不仅打开了新买的留声机，还倒了洋酒。
    杨斌着急的喊道：“你是不是心里已经有数了？快说，别卖关子行吗？”
    “我哪有什么数啊，顶多就是去徐大成常去的地方搜搜。”萧凡耸了耸肩。
    杨斌郁闷道：“现在徐大成的办公室跟家里，还有常去的地方早被重案组翻了个底朝天。我们再去逛，没有任何意义。”
    “徐大成老奸巨猾，他能把柴翁这类人掌握在手中，还能纵横古董界十几年不出事，自然不可能只有明面上那几个窝点。这样，你去查查他有没有情人。哦不，他这个年龄了，你应该查他外面有没有其他家庭……”萧凡给了杨斌一个方向。
    后者点点头，说道：“有道理，以前的有钱人喜欢在外面有私生子，这老小子说不准真有这风流韵事。”
    “另外不要局限在林城，可以查一下他主要活动的几个城市。”萧凡完善了一下他的想法。
    “好，我现在就去查。”杨斌得到这个线索之后，麻溜的去了。
    萧凡下楼绕了圈，发觉大家都出去查嘉德排行去了，只剩下余秋雁在无聊的办公。
    后者看到他后，重重的哼了声，随即直接选择无视他。
    萧凡对于她这个态度已经习以为常，说道：“等会儿你要是觉得无聊的话，就提前下班出去玩吧。这里的工作，你随便做做就好，不要太累。”
    “萧凡你什么意思？你真把我当成花瓶了？我告诉你，我在警队的表现不比他们任何人差。你要是再不派给我任务，我不伺候了。”余秋雁怒不可遏的说道。
    萧凡见她情绪激动，知道自己要是再忽悠她，恐怕她真的要撂挑子了。
    他想了想说道：“行，下次行动的时候我就带你去。不过提前说好了，不准以身犯险，不准自作主张，否则不用你请辞，我会把你踢出特查组。”
    “好，一言为定。”余秋雁起身，伸出了自己的小拇指。
    萧凡笑笑，对于她这种小孩子的把戏实在有点无力吐槽。但最后还是跟她拉钩并且印章，算作承诺。
    “我现在要出去一阵，有什么情况打我手机。”
    “你每天都在外面忙什么啊？也不见你参与走访调查，你这甩手掌柜做的可真好。”
    “要是这些小事都需要我的话，那我还要你们干什么啊？别忘了，我才是特查组的核心。”
    “你少自负啦，刚才杨局那么急出去，是不是你们又发现什么线索了？”余秋雁眨眨眼。
    萧凡不敢让她以身犯险，推开她道：“这是机密，只有我们高层才知道，你不准随意窥探。”
    “切，谁稀罕！”余秋雁哼了声坐下，嘴角却忽然溢出了一丝笑容。
    萧凡处处维护她，她心里很清楚。
    说实话，被他这么供着，除了同事有点猜疑之外，其实女人的那点虚荣心全部被满足了。
    “看好家啊，别乱跑。”萧凡又交代了句，转身出了门。
    片刻，他出现在了蔷薇清吧门口，推门进去后，一眼望去，还是冷冷清清。
    蔷薇靠在柜台上正在调试一杯酒，听到门口的风铃响后，转过身来。
    “那个……那个我来拿衣服，另外昨天的酒钱跟衣服钱……”萧凡站在那里，颇为尴尬。
    蔷薇露出一丝甜甜的笑容，说道：“怎么那么客气啊，你帮了我那么大的忙，当我的谢意啦。”
    “你开门做生意也不容易，要是多来我这样的客人，那就血本无归了。”萧凡走到台边，取出了卡。
    “好啊，那我就不客气了。”蔷薇没有再坚持，取出计算器噼里啪啦打了几下，然后把屏幕给萧凡看。
    萧凡也没认真看，应该是几千块钱，点点头没说话。
    蔷薇咔咔刷了卡，随后说道：“今天喝点什么？老板！”
    “你上什么我喝什么。”萧凡嗨嗨笑了笑，一副色令智昏的样子。
    蔷薇白了他一眼，转身给他调了一杯酒。
    他很少喝鸡尾酒的，但是没想到还挺有意思，看来蔷薇的手艺是真不错。
    反正店里也没人，蔷薇陪他喝了杯，两人随口聊了几句话后，蔷薇忽然说道：“昨天你身上的伤疤把我吓坏了。”
    “都怪我自己喜欢逞能，而且学艺还不精，所以搞得遍体鳞伤。”萧凡叹了口气，一副无奈的样子。
    蔷薇想了想说道：“伤疤虽然能体现男性的野性，但你现在毕竟还是学生，这样容易吓到同学的。”
    “可不是吗，上次跟刘千阳游泳的视频一出来，说什么的人都有。甚至有人说我是改造人，干他母啊……”萧凡忍不住爆了个粗口。
    蔷薇忽然说道：“其实可以遮掉的，比如……”
    “刺青！”萧凡打断她，随即又道：“我当然知道了，不过这大面积的纹绣可要有好师傅，否则还不如这满身疤痕呢。”
    “你要是信得过我，我来帮你纹。这纵横交错的刀痕，可以纹成梅枝，这几个弹孔，可以纹成梅花……”蔷薇的想法与萧凡的不谋而合。
    “这你也会？”萧凡诧异的问道。
    蔷薇点点头，说道：“我这是古法，我师父以前为钱塘江弄潮儿纹绣，是江南有名的刺青大师。”
    “着啊，就你啦！”萧凡没有半点犹豫。
    于是蔷薇走过去，把卷帘拉下，说道：“我们上楼，现在就开始。”
    “你不做生意啦？”
    “有你这样的大客户，今天的营业额足够了。”蔷薇一副要狠宰萧凡的样子。
    “行，你今天，我包了！”萧凡豪气的把银行卡拍在桌上。
    蔷薇楼上另一个房间就有刺青设备，看来她是准备连这项业务都开展的，只是刚做酒吧生意，还没来得及。
    萧凡脱了上衣，躺在床上，看着蔷薇拿着家伙式儿开始折腾他。
    对于他来说，刺青这种痛比挠痒痒还轻。但是有种状况却让他很尴尬，那就是他对蔷薇有了反应。
    尤其是当他仰面躺着，她俯身认真的为他刺青，而她的低领衬衫垂下来的时候，那让人血脉喷张的部位就呼之欲出。
    而且她认真的时候很漂亮，有股子天然的吸引力。再加上她的小手在他的肌肤上缓缓摩擦掠过，这都让他有些难以自持。
    忽然，他发现蔷薇的脸红了，而且是越来越红。
    “不老实，臭流氓！”忽然蔷薇低声的骂了句。
    萧凡愣了下，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受气氛影响，他的帐篷越来越高，最终让对方发现。
    他立即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咳嗽了声，借口上厕所才缓解了尴尬。
    出来的时候，他连喝了两杯冰水，这才算是平静下来。
    再回来的时候果然好多了，蔷薇也的确是有真本领的，她刺青的速度很快，到晚饭的时候已经绣了大半了。
    “我们随便吃点，晚上继续，争取今天全部搞定。”蔷薇提议道。
    萧凡想了想今天也没什么事，索性点头道：“好，不过我现在有些饿了，你去给我整点意面去。”
    “行，绝对服务到家。”蔷薇径直下楼去了。
    萧凡立即又跑去冰箱里面取了冰水出来，咔咔又灌了两大杯。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总是对这个蔷薇难以把持。
    这个女人外表虽然有些性感，但是还不至于让人失去理智的地步，可他就是难以自持。
    不对啊，他对这个女老板的确很欣赏，可还没到冲动的地步。毕竟两个人认识不久，他还真不是那种全靠下面思考的人。
    不对，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他快步走回刺青室，左右巡视了圈，拿起刚才蔷薇用的针观察了片刻，忽然又闻了闻。
    很快，他的脸色黑了下来。
    妈的，死贱人竟然敢给老子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