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凡把白衣人杀杰斯的视频拿出来，在手机上开始播放。然后放慢，最后锐化后的照片给赵夜看。
    起初赵夜还在折腾，可到最后，她目光越来越红，终于哭了出来。
    萧凡给她松绑，把她扶在沙发上，这才说道：“我没有食言，他跟我比武落败重伤，接着被人暗算。我正在找那个暗算他的人，只是还没找到。”
    “对不起，我不该怪你。”赵夜捂住脸痛哭起来，看着恩师被杀，这种心情很沉痛。
    萧凡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这件事我也很抱歉，很有可能是有人为了搞我而杀杰斯。说到底，还是因我而死。”
    “这跟你没关系，谁捅的这最后一刀，就是谁杀了我师父。决斗比武，你已经留情了，谢谢你！”赵夜还是明白这些道理的。
    萧凡见她情绪逐渐稳下来，于是点了根烟，又从酒架上摸了瓶酒，自斟自饮起来。
    过了片刻，赵夜走了过来，站在萧凡身边道：“十三哥，刚才……刚才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这些内情。”
    “行了，我不怪你。倒是你这份有情有义让我感动！”萧凡说的是实话。
    赵夜还是站着，张口欲言，但每次都最后咽了回去。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萧凡诧异的问道。
    赵夜沉吟了下，终于鼓足勇气说道：“培阑书斋外面的那条地下通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你是不是还知道什么？”
    “本来想等依晨十八岁生日的时候，再揭开所有的秘密。可看来忍不住了！”萧凡摊开手，然后又给她递了个杯子。
    赵夜需要面对接下来事情的勇气，所以接了过去，倒满酒一口喝了。
    萧凡也没有再隐瞒她，说道：“你跟赵小玉见面我都看到了，赵建新利用你监控谢依晨跟我，他也没报太大的期望，因为他知道瞒不住。”
    “你……你们都知道了？”赵夜有些不敢相信，又有些脸红，她喘了口气说道：“难怪那些天依晨对我的态度怪怪的。”
    “赵建新为了《女史箴图》，已经蛰伏了数十年，他做出任何事情我都不会意外。我只是很诧异，你为什么会跟他？”这个问题萧凡想问很久了。
    赵夜面色一红，也没有隐瞒，直接说道：“我喜欢赵建新，可以为他做任何事。很难相信吧？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不不，我几乎想到了这点。他风度翩翩，儒雅至极，你被吸引并不意外。”萧凡立即摆手，中年男人的风采是很致命的，尤其是赵建新那种儒人。
    赵夜轻叹了声，没有接话茬。
    萧凡轻笑了声，看样子是单相思。不过说实话，他有点羡慕赵建新，上了年纪还有这么大的魅力，真是我辈楷模。
    赵夜忽然抬头道：“以后……”
    “不着急，只要你不做对不起谢依晨的事情，我可以容你。”
    “可是……”
    “等依晨生日以后你再走吧，我跟赵建新现在是心照不宣，你没必要打破这个平衡。”
    “好吧！”赵夜低下头，顿了下，她忽然说道：“带上我，我要给我师父报仇。”
    “很危险的，这个人的刀很快，一个差错有可能就会让你没命。”萧凡有些不愿意。
    赵夜摇头道：“我不怕，做人要懂得感恩，我怎么着都应该为师父做点什么。不过你放心，我也不会杀他，我留着他的命给你洗白。”
    “那行吧，我打电话问一下进度。”萧凡随即给死鱼打了电话。
    警察已经陆续离开，枫林别墅也重新开始了工作，细致的侦查工作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得知还需要点时间后，萧凡收了线，他向后一趟，说道：“里面有卧室，你自己进去休息吧，我就在这里躺会儿。”
    “还是你到里面去睡吧。”
    “少废话，我估计很快就能查到，说不准要连夜行动。”
    赵夜无奈，只好进了卧室。
    不过很快，她又出来，怀里还抱着一床被子，递给萧凡道：“里面有两床被子，这个给你。”
    “另一床被子才是我的，你搞错了。”萧凡耸耸肩。
    赵夜愣了下，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说道：“这是你跟那个蔷薇幽会的地方？”
    “什么幽会啊，我们光明正大的在一起。”萧凡不满的瞪了她一眼。
    赵夜哼了声，回去帮他换了另一条被子，出来后说道：“依晨为你都快伤透心了，你还到处留情，考虑考虑她的感受。”
    “睡了睡了，以前没发现你竟然这么八卦。”萧凡骂了句，拉开被子直接睡觉。
    睡了没几个小时，电话忽然响起。
    他迷迷糊糊的接起来，里面死鱼兴奋的喊道：“找到了，这个人叫肖飞，是个黑市外科医生，道上称其为两把刀。原因是左右各一把刀，左手刀杀人右手刀救人，”
    “老子管他几把刀，说，他在哪？”萧凡猛地坐起，狗崽子，敢栽赃你十三爷，真是厕所里打灯笼——找死。
    死鱼那边似乎在查看，等了半分钟说道：“在西山区建设路28号，那里有个三层的私人医院，叫做曙光外科。这家医院是肖飞名下的，主刀也是他。”
    “好，把肖飞的照片跟具体资料传过来。”
    “好的！”死鱼应了句，又说道：“嫂子跟阿吉他们希望能参与行动，大家都想为你做点什么。”
    “现在警方盯得太紧，不宜人多。让大家去休息吧，需要你们的时候我不会客气。”萧凡想了想，没有让众人一起来。
    首先集体行动容易被发现，其次就是忙了这么久，大家也都累了。
    放下电话后，他开始穿衣服。
    他本想自己一个人去的，可还不等他穿好衣服，赵夜就全副武装的出现在他面前。
    西洋剑嚯嚯挥舞了几下，她目光坚定的说道：“别想撇下我，我跟定你了。”
    “行了行了，别说的这么一语双关。等会儿去了按照我的命令行事，否则可别怪我不客气。”萧凡先把丑话说在了前面。
    两人随即出了门，开车直奔西山建设路28号。
    这家私人医院晚上也不关门，远远望去灯火通明。因为是外科医院，所以他们这里又等于是个急诊，偶尔还能看到受伤的人被送进来。
    萧凡换上新卡跟死鱼用蓝牙耳机联络，然后拿出平板开始查看死鱼那边入侵医院后得到的监控。
    医院三层监控全都在他掌控之中，这种感觉很不错，里面有谁在干什么都清清楚楚的。
    “肖飞就住在医院内，第三层最里面的那个套房是他的办公室也是房间。晚上九点进去后，一直没出来。”死鱼在耳机里面介绍着。
    萧凡快速的滑动后，说道：“医院的保安不多，而且看样子不怎么专业。放心吧，应该没事的。”
    “这家医院在网上的负面消息不少，说什么的都有，好像还存在偷尸体的情况。总之，老板你要万分留心。”死鱼在那边透露出了一点不安。
    “别担心，我会搞定的。”萧凡说完跳下车，跟赵夜一前一后往医院走去。
    死鱼继续道：“你放心的往前走就行了，我会沿途为你关闭摄像头，保证不让你留下任何痕迹。”
    “回去给你涨工资！”萧凡感谢的方式很独特。
    晚上值班的人很少，一楼有个急诊已经拉去了大半医生护士，剩下的都昏昏沉沉。萧凡跟赵夜快步疾走，目不斜视，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
    两人一路上了三楼，这里有个大会议室，这会儿已经关灯了，显得空空的，有些森然。
    其他房间也都关着门，应该是住在医院的医生们。
    萧凡没有发现异常，放心的朝着正对着走廊的那个套房走去。那就是肖飞的办公室，也是他的房间。
    走廊里比较空旷，两人尽管已经放缓了脚步，刻意注意声响，可依旧传出蹬蹬的脚步声。
    幽静的走廊上，空旷的脚步声，这总是在某些恐怖片中出现。
    赵夜有些发毛，呼吸略微有点重。就在这时，前面的萧凡忽然停了下来，她没收住脚，直接撞了上去。
    赶紧站稳后，她着急的问道：“怎么了？”
    “你有没有感觉到不对劲？”萧凡皱眉问了句。
    赵夜本来就有点害怕，这会儿更怕了，拉住萧凡的衣角问道：“怎么不对劲了？哪里不对劲？”
    “我也说不上，就是感觉怪怪的。”
    萧凡的灵感也就那么一闪而逝，随即自己也摸不着了，只能耸肩表示无奈。
    “要不……要不我们撤吧？你的感觉向来没错的，肯定是有麻烦。”
    “不是危险，就是感觉少了点什么。算了，先干吧！”萧凡很干脆，一扭头，朝着正面的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