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启宇得意的笑了笑，胸有成竹的说道：“放心吧，他在萧凡那里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肯定会投靠到我这边的。”
    “顾崇积是何人？”赵海洋不解。
    赵建新解释道：“此人是最早跟随萧凡起家的功臣，但是十三郎工作室却在成名之后，被一个叫洛璃的女人接管。他不仅没有得到应有的待遇，还屈居在女人之下。我当时就觉得他心怀不满，故而建议启宇去接触。”
    “这个顾崇积的确对萧凡心存不满，他原本投靠萧凡就是为了报家仇。但萧凡对他的事情置若罔闻，我诱了他几次，他就动心了……”白启宇满脸笑意。
    赵海洋听后皱眉道：“这里面会不会有诈？”
    “可能性几乎没有，顾崇积是个大男子主义，他屈居在一个女人之下，一直都很不爽。”白启宇很有把握。
    “但愿如此，那我们抓紧行动吧。”赵建新率先起身，众人也纷纷跟着起身。
    今晚子时，随园的火，将照亮整个林城。
    ……
    勐县，萧凡带着三女从酒店内走出，径直往翡翠市场而去。
    这里有个不小的市场，从正面的大牌坊进去之后，除了两边数不清的店铺，还有院子中间一个挨一个的摊位。
    摊位上什么都有，手镯、珠子、观音、龙牌等等。大多都是翡翠制品，也有一些玛瑙跟蜜蜡什么的。
    往里面走，还有好多家贩卖原石的。摊位前多有三三两两的顾客围着，有的纯粹观看，有的讨价还价。
    又往里面走了走，听的吆喝声不断。循声看去，一群人围着一个摊位嘈杂。
    “赌石的，走，我们去看看。”萧凡观察片刻后，发觉竟然有人要赌一块大石头，带着三女靠了过去。
    只见正中间的地上，一块红布上面，放了块一人合抱的大石头，表面黑黝黝的，只有几个角被切了皮。
    一个穿着黑色唐装，留着花白胡须的大伯正蹲在石头前，一只手挡着光线，一只手捏着强光手电往里面照。
    他整个人趴在石头上，使劲把眼睛往前送，几乎要钻进石头里。
    “怎么样？看好了没？”店家在旁边催促，众人也跟着起哄。
    “看了两个小时了，看够了吧？”
    “这要是切出一整块来，能做几十对手镯，赚大发了。”
    “难说，皮倒是绿，可就怕是白心的。”
    良久，那个人从石头上爬起来，咬了咬牙，“买可以，但要再降点，一百五十万。”
    “这就没得谈了，这么大的石头我几个工人从山上抬下来，一路推回国的，那么多人都指望这块石头吃饭呢。”老板摆摆手，不答应。
    要买石头的那人在原地迟疑起来，蹲下来又用手电照了照几个开了口子的地方。
    表面发绿，从外表来看，像是冰种飘绿带的那种。如果能开出一条玉带，那么有几对手镯就能回本。
    咬了咬牙，他大声道：“赌了，大不了从头再来。干！”
    “开石……”那老板转过身冲着后面的师傅大喊一声。
    接着石头被三个人抱起，放在车窗上固定好后，刺耳的摩擦声响起，接着就见刀片逐渐逼近。
    萧凡等人都没见过开这么大的玉石，也不知道怎么看，就是觉得特别新奇，全都聚在旁边张望。
    只听那老师傅一边开石一边念叨，“一刀穷一刀富，一刀穿麻布，开喽……”
    当两片石头朝着侧面分开的时候，买石头的那人伸长了脖子努力张望。看清楚里面的情景之后，他向后噗通一声跌倒在地，当场晕厥。
    “哎，可惜了，全白……”
    “这玩意可真讲究，只有开片的地方这点透，里面都是石头。”
    “这人可真倒霉，半分钱都没法回本。”
    众人纷纷叹息，有的还幸灾乐祸。
    萧凡却看得心里暗暗吃惊，就这么一刀下去，两百来万没了。
    这东西还真是够可以啊，如果入了迷，有多少身家也难说败进去。
    众人纷纷散去，只剩下那个买石头的人被人又是喷水又是掐人中的，好不容易才弄醒来。
    “完了，这下我可没法跟老婆孩子交代了。我真是瞎啊，这都没看出来。”那人在地上哭天抢地，好不凄惨。
    周围的人早对此见怪不怪，也没人去搭理他。
    但萧凡到底心软，见他上了点年纪，一时不忍心，凑上前道：“您老这是何苦？不在家安享晚年，出来花这份心思？”
    “我就是作啊，以为自己以前学的那点本事没问题，谁知道水这么深啊。”老爷子一拍大腿，又哀嚎起来。
    萧凡蹲在他身边说道：“输一次没啥大不了的，我看您都这把年纪了，又是好面子的人。这样吧，这块石头我要了。”
    他心想就以老爷子刚才的表现来看，回去少不了老婆孩子埋怨，晚年幸福不了。看他挺可怜的，索性替他买单，就当刚才输的是自己的。
    他这话一出，不仅老爷子傻眼了，就连旁边的吃瓜群众也惊呼了出来。
    “后生仔，你可太仗义了。不过你这好心可没必要，每天在这市场上哭晕的可不止一个两个，这就是个无底洞，填不满的。”
    面对路人的好心提醒，萧凡并没在意，笑道：“我也不常来，相逢就是有缘，今天这单我买了。”
    说着，他随手取出卡，真的甩了出去。
    韩月拉了下没拉住，气恼的说道：“你的钱不是钱吗？太败家了。”
    萧凡摆摆手，并没在意。
    “你们谁给钱无所谓，我收了钱就行。”老板接住卡，招来了pos机刷了。
    老爷子这才缓过神来，见萧凡起身要走，忽然喊道：“年轻人，先别走。”
    萧凡扭头过来，颇为不解。
    老爷子深吸了口气，说道：“切开的那两块石头，咱们再切切，说不准还能切出好东西来。我玩翡翠这么多年，不信就这么走眼。”
    “老爷子不死心啊，那咱就切。”老板倒是也利索，立即让师傅帮忙继续切。
    周围又聚拢了一片吃瓜群众，纷纷指指点点。
    “都白成这样了，就算是切成渣，也切不出东西的。”
    “顶多能切出几片，还不够来回飞机票。”
    “折腾这个干啥，带回家当摆设不更有意义？”
    周围嘲讽的声音不少，但是师父已经在切了，萧凡也就停下脚步等待。
    切成四块，还是什么都没，周围响起一切嘁的声音。
    “再切！”老爷子继续让人切，老板也没含糊，再切。
    切第三个小块的时候，一刀下去，负责切的师父忽然喊道：“有了，有了，绿了……绿了……”
    周围立即就跟沸腾似得，惊呼声四起，接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萧凡把三女护在身前，生怕她们有失。
    很快，切出来的那块石头被翻开了。
    靠，怎么只有拳头大小那么一块，还从中切开了。
    不过倒是挺绿的，感觉脆生生的。
    萧凡刚有点不满，却听得周围发出大片惊呼声。
    “帝王绿，几十年不出了，原来藏在这块废石里。”
    “足够做一对帝王绿手镯，这个少说也能上千万，赚大发了。”
    “一块废石里面开出帝王绿，这是把玉脉的魂给锁住了。”
    周围炸开了锅，萧凡这才知道，原来开出来的东西正是帝王绿翡翠。
    别看只有拳头大小那么一块，但是异常通透翠绿，随便从上面切点边角料下来，那都是值不少钱的。
    开石头还真是惊心动魄，此起彼伏啊。
    萧凡一拍老爷子的肩膀，“恭喜啊，您这下回去不用被儿子说了。”
    那花白胡子的老爷子愣了下，随即侧脸正色道：“年轻人，你搞错了，这是你的。”
    “对啊，钱都是你付的，这东西当然是你的。”老板开口，其他人纷纷帮腔。
    按道理，萧凡付了钱，也的确是这样。
    可他也不差那点钱，淡然道：“东西我是送给老爷子的，没道理开出好东西就归我。”
    “那不行，你人好我也不能欺负老实人啊。这东西非要归你，要不然人家该说我倚老卖老了。”老爷子一把拽住他，生怕他走掉。
    周围见两人竟然谦让这么值钱的玩意，也不知道谁在鼓掌，其他人跟着掌声雷动。
    萧凡有些尴尬，无奈道：“那这样吧，这不是开了两片石头出来嘛，你一片我一片。”
    “这办法好！”老爷子也很开心，随手拿了块石头。
    老板凑上前道：“可别怪我没提醒二位啊，这要是一边开一个手镯，凑成一对卖，那价格可是要翻好几倍的。”
    “没事，无所谓的。”萧凡随意摆摆手，又指了指身后三个女的道：“看到这三位了没？把这块翡翠分成三份，这三位每人一份。”
    众人又是一片惊呼，这年轻人可真是豪爽，上千万的东西，就这么随手分了出去。
    “老板豪气！”众人纷纷叫嚷。
    老板请来一个玉雕大师，那人端起萧凡的石头看了眼，又打量了三女几眼。
    “你，把手给我。”玉雕大师又喊了妃含香。
    妃含香身材纤手，尤其手特别好看，又白又长，萧凡平时都喜欢把玩。
    要不是看着是个老家伙，他一拳就扫过去了。
    却不料对方并不是真要看妃含香的手，而是用自己的食指跟大拇指圈了下妃含香的手腕，很显然是在丈量。
    接着大师就道：“一个玉镯，两个无事牌。帝王绿不用雕琢，纯自然最好。”
    “行，您看着办，大约什么时候能好？”萧凡也不着急，随口问了句。
    “我现在开始做，晚饭后过来取差不多。不麻烦。”大师说完，抱着石头走了。
    老爷子舍不得雕琢，说是要拿回去好好把玩，于是就把另一块石头装进了口袋。
    众人意犹未尽的散去，老爷子临走之前走到萧凡身边，问道：“年轻人，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今天托你的福，白得了这么好的翡翠。我应该好好谢谢你。”
    “您老客气了，咱们萍水相逢也是缘分，不必言谢。”萧凡很洒脱。
    老爷子却坚持道：“那不行，有恩不谢那不是我郭万里的风格。”
    郭万里？萧凡颇为诧然，这个名字有点熟悉啊，以前似乎在哪听说过。
    见他发呆，老爷子继续道：“不谢也行，总要我念叨几声好吧？要不然回去以后，我跟别人说起这事，我连你名字都不知道，人家谁信啊？”
    “我叫萧凡，您叫我十三也好。”萧凡笑了笑，没再多言。
    “萧十三？你就是萧十三？”郭万里惊呼一声，眸子里骤然射出两道金光。